246 極陰之物,明夜現(xiàn)身!
其實,我不知道百里澤在做什么。
我唯一知道的是,在他的手覆蓋在我的發(fā)頂之際,好像有什么暖暖的東西灌注到了我的身體里。
我原本因為驚嚇而被汗水濕透,有些濕粘的身體,好像也在一瞬間干爽了不少。
好半響,百里澤終于將自己的手收回。
“百里澤,你做了什么了?”百里澤的手收回之際,我感覺我的精神狀態(tài)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
“沒什么。現(xiàn)在舒服了點嗎?”百里澤轉(zhuǎn)移了話題。
“舒服很多了。”這幾天總有股腳踩棉花的感覺,現(xiàn)在好像也消失了。
被百里澤又摟在懷中呆坐了半響之后,我忽然問道:“百里澤,我想把陳梅的魂魄招來!”
“招魂?你想做什么?”
“我想問她為什么糾纏著我!”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害了她。
畢竟,在無頭慘案這事情上,百里澤只能給我提醒,并不能明直接出面。
“這倒也算是方法之一!”百里澤的這個肯定,讓我忽然有了動力。
于是,就在陳梅遇害的第七天,也就是頭七的夜里,我來到她遇害的小溪邊上。
招魂,其實在很久之前就有這一做法。
據(jù)說,客死在他鄉(xiāng)的魂魄,找不到歸途。這魂魄,就會像是他的尸體一樣停留在異鄉(xiāng),守著無窮無盡的凄苦。
而他也不能享受到香火的奉祀、食物的供應(yīng)和經(jīng)文的超度。這樣一來,這孤魂就會變成悲慘的餓死鬼,永遠(yuǎn)在異地漂泊,不能投胎,沒有轉(zhuǎn)世的希望。
為了免去魂魄遭受此苦,親人們會給他招魂,讓他回歸故土,讓他落葉歸根!
一般的招魂儀式,都是死者的親屬出面,拿著死者的衣服呼叫。連喊三聲,死者的魂魄就會返回于衣物上,然后這衣服會被敷在死者的身上。
這樣的衣服,就做“腹衣服”。
據(jù)說,衣服能招魂,是因為衣服被那人穿著,染上了人的肌膚氣息,有了氣息的牽引,魂魄會被它所吸引,依著熟悉的味道或形狀歸附回來。
這方法,要是高瑾楊在的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但自從陳梅死后,高瑾楊就下落不明了。
想要靠高瑾楊做這些,肯定不行!
之后,我還在一些文獻上查到,能用稻草人招魂的。據(jù)說,要在稻草人的身上貼上要招的那魂魄的生辰八字,再然后讓道士喊她的名字之類的。
這法子,要是毛小姬在的話,倒是可以嘗試一下。我想,茅山傳人肯定也懂得這些。
只可惜,現(xiàn)在的毛小姬還在香港繼續(xù)當(dāng)她的交換生,昨天她還給我發(fā)短信,立志要在半年內(nèi)脫單!
現(xiàn)在的毛小姬,正忙著解決她的終身大事呢!這時候找她過來幫忙,到時候她半年內(nèi)的終身大事解決不了的話,到時候她肯定會怪我的。
所以,找毛小姬過來幫忙肯定是不行了。
我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哭喪棒了。
夜里十二點,在據(jù)說陰氣最重的時候,我揮動著哭喪棒,讓哭喪棒頂端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據(jù)說,這鈴鐺能在讓不知悔改的惡靈魂飛魄散。但同樣,也能讓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鬼物,聞聲趕來。
“陳梅……”
“陳梅,速速現(xiàn)身!”
我一邊搖晃哭喪棒,一邊喊著陳梅的名字。
但好半響過去了,我的周圍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陳梅,聽到召喚,速速現(xiàn)身!”
我又接連嘗試了好幾次。
但結(jié)果,都一樣。
就在我以為這法子行不通,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小溪邊上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fēng)……
周邊的樹叢,被這風(fēng)吹得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
再過一會兒,陰風(fēng)停下了……
隨后,我的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音:“高瑾年?”
陳梅的聲音?
在我轉(zhuǎn)身的時候,我便看到了陳梅!
不,更準(zhǔn)確來說,我見到的只有陳梅的下半身。
但我夢境中總是出現(xiàn)的陳梅的頭顱,并沒有現(xiàn)身。
“陳梅,是你嗎?”沒有腦袋的魂魄,讓我有些不確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陳梅。
但這無頭的鬼物,忽然語氣就變得駭人了起來:“高瑾年,還真的是你!沒想到,你還敢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說完,她便朝著我撲過來。
不過,我側(cè)身一躲,她就茫然的摸了過去。
這下,我明白了。沒有了頭顱的陳梅,壓根看不到我或是任何人。她辨別方向,也只能靠聲音。
估計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導(dǎo)致我召喚了大半天她才出現(xiàn)吧!
“陳梅,你冷靜一下。”我一開口,這無頭的魂魄又朝著我這一方向撲了過來。
察覺到她撲過來之前,我趕忙又躲到了另一側(cè)。
“高瑾年,你讓我怎么冷靜。我看不到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因為我的躲開,陳梅又抓不到我,開始歇斯底里的叫囂著。
那凄厲的叫喊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看不到?”我盯著還不斷摸索著方向的陳梅,有些詫異。
這陳梅好像還沒有明白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會不會就像當(dāng)初我們在曲家村見到的那人一樣,因為死的太突然,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反映過來自己已經(jīng)死了?
“對,我看不到了,所以我也回不了家了!高瑾年,你現(xiàn)在高興了吧?”陳梅又一次尋聲朝著我撲了過來,但又被我的一個華麗轉(zhuǎn)身躲了過去。
再度撲空的陳梅,氣惱的只尖叫。
“你忘記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了嗎?”我一邊忙著和她周旋,一邊問著。
“忘記?我怎么可能忘記!你害得我被你父親趕出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記!”陳梅歇斯底里的叫嚷著。
“對!是我害得你被我父親趕出來的。但你還記得,那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為了從陳梅的口中獲得更多的信息,我又問著。
“當(dāng)然記得。我?guī)е鴹钭尤プ÷灭^……楊子的身體不好,我不能讓她露宿街頭!”陳梅一邊朝著我撲過來,一邊說著。
“再然后呢?”
我又轉(zhuǎn)了一個方向,讓陳梅又撲了空。
“再然后,我們就來到了小溪邊……楊子說她肚子餓,我就給了她錢讓她去買東西!”陳梅又一次來到了我的身邊,但又被我輕易的躲過了。
“后來呢?”原來,是這個時候讓陳梅和高瑾楊分開了?
那這之后,陳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還有離開去買東西的高瑾楊,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母親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呢?
“后來,一個東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上面,有一個虎頭……”回憶至此,陳梅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沒有了頭顱的她蹲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虎頭?你的意思是,虎頭鍘?”其實,之前我就猜測能將人的頭顱那般完整的切下來,其兇器肯定像是古時候砍人的龍頭鍘、虎頭鍘之類的。
“對!應(yīng)該就是那東西……我看到那下面有一把大刀,好鋒利……”越說這些,陳梅的魂魄越是發(fā)抖。
“再然后呢?”我追問著。
“再然后,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朝著我走來,把我拽著走向那個虎頭鍘!”
陳梅的這一番話,讓我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點。
那就是,白衣人!
這人,恐怕就是制造這么多無頭慘案的罪魁禍?zhǔn)装桑?
“那人有沒有說什么?”我覺得,這要砍人怎么說都得有個理由吧?
“他什么都沒說,就直接把我放到那把大刀上!他的力氣很大,我怎么反抗都反抗不了……”陳梅的魂魄在說起這一段的時候,忽明忽暗的。
我知道,這是她的魂魄變得不穩(wěn)定的信息。
所以,我趕忙追問著:“那他做了什么?”
再不從陳梅的嘴里問出什么事情來的話,她的魂跑了下次把她找來怕是難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陳梅重復(fù)著。
“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看不到了,更不知道我身處何方!”
陳梅的一番話,讓我大致明白了。
在將她拉向虎頭鍘之后,那鬼物肯定直接是砍了她的腦袋,再然后將她的腦袋取走了。
而死的太過突然,陳梅到現(xiàn)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我……”陳梅似乎還想跟我說些什么,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魂魄忽然消失了……
“陳梅……”
“陳梅,你給我回來!”
我又一次搖晃著哭喪棒。
但這一次,我招魂招了許久,都不見陳梅歸來,只能作罷。
回到家的時候,我問百里澤:“百里澤,有什么東西能控制虎頭鍘嗎?”
“傻丫頭,那東西可不是任何人都控制得了的!”百里澤將我摟進懷中后,將一杯酸酸甜甜的酸梅汁遞給我。
最近,我喜歡上這個酸甜的口味。
只要有這東西,我隨時都能喝上一大杯。
不過,百里澤每次都嚴(yán)格控制我的飲用量。
這不,我剛喝了幾口,他就把我手上的杯子拿開了。
“那你說,那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有點不簡單。
“虎頭鍘護持人間正氣。但它必須有猛虎魂魄鎮(zhèn)壓。當(dāng)年公孫策設(shè)計虎頭鍘,便讓展昭熏得天下最猛的西昆侖白虎魂魄來祭祀虎頭鍘!”
“據(jù)說,當(dāng)年展昭到西昆侖之際,有一高冠博帶面容高古的人,手托一白光,告訴他。天下有道,賜爾等白虎精魄,三十年后收回!”
百里澤說到這,我忍不住追問著:“三十年?那現(xiàn)在白虎的精魄應(yīng)該被收回去了吧?”
“小丫頭挺聰明的!一點就通……”百里澤聽到我問的話,忍不住伸手點了我的鼻尖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虎頭鍘現(xiàn)在處于無人監(jiān)管的狀態(tài)?”
我的追問下,百里澤又點了點頭:“虎頭鍘砍頭無數(shù),屬于極兇之物。之前有白虎精魄把守,自然沒事。一旦白虎精魄離去……”
百里澤沒有說下去,但他的意思我懂。
白虎的精魄離開,這虎頭鍘便會變成至陰之物。
這樣極為兇險的斷頭工具,豈是尋常人能控制得了?
“陳梅說她看到穿著白衣服的人!”
百里澤笑著將我擁進了懷中,吻著我的耳尖道:“之前死于這虎頭鍘的人無數(shù),尸首分離無法投胎,自然而然的留在虎頭鍘的身邊,為它所用……”
這么說,制造無頭慘案的,并不是鬼物。而是,陰物?
而我這次要對付的,竟然是看似沒有生命力陰物?
這一點,讓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而百里澤卻在這個時候告訴我:“明晚子時,那陰物會在城北出現(xiàn)。”
“城北?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城北,范圍很廣泛。倘若我們不能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那地方的話,豈不是又有一個人需死于非命?
“不能!”百里澤的答案,讓我有些失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還告訴我:“其實,你可以研究它之前出現(xiàn)過的地點,就能出現(xiàn)結(jié)論了!”
“之前出現(xiàn)的地點?”
但對話進行到此,百里澤不肯再透露了。隨后,我在他的催促下吃飯洗簌睡覺……
第二天,是我主動打電話聯(lián)系7號調(diào)查組的陳恩。
陳恩出現(xiàn)在槐城醫(yī)院附近的咖啡廳的時候,我正一個人喝著牛奶啃著雞翅。
大概是沒想到飯點剛過,我就吃得這樣盡興,陳恩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了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詫異。
“嘿嘿,你想吃什么也點一些吧!”他難得露出多余的表情,卻讓我尷尬無比。
無奈之下,我只能將手上的菜單遞給他。
陳恩接過我手上的菜單,客氣而疏離的說著:“謝謝!不用了。”
但我還是很熱情的招來服務(wù)員,為他點了一杯咖啡。
只因,我一個人吃著,而他看著,怪別扭的。
而最近的我,一坐下來總是喜歡吃點油膩的東西。
等服務(wù)員給陳恩送來奶茶,我一個人就將剛才點上來的幾個雞翅吃光了。
“這是你要的資料!”陳恩見我吃完,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A4紙文件遞給我。
“好!我看看!”我趕忙擦干凈手,接過文件。
沒錯,我管陳恩要的就是除夕后發(fā)生無頭慘案的地點分布圖。
百里澤說過,只要研究一下這地點,就能確定今晚這虎頭鍘會出現(xiàn)的時間。
“你確定,今晚它真的會出現(xiàn)?”在我開始研究著那些分布地點的時候,陳恩又問我。
“嗯!今晚會出現(xiàn)在城北,不過具體地點我不清楚,需要研究一下!”
“你怎么知道它今晚會出現(xiàn)?”陳恩又追問著。
我怎么會知道?
百里澤告訴我的!
因為,百里澤是掌管地獄的黑無常!
失去白虎精魄的虎頭鍘屬于陰物,自然也在他的管轄范圍內(nèi)。
他能知道這些,不足為奇。
但這些,卻是我不能透露給陳恩的。
“抱歉,這一點和我們這次要討論的事情無關(guān)!”我坦然拒絕了陳恩的追問。
在這一點上,陳恩倒也沒有強人所難。
他沒有追問,只是坐在我對面的位置上喝著咖啡,等待我研究地圖給出答案。
“你給我一把尺子吧!”我道。
陳恩給我的這地圖,確實上面把之前發(fā)生過無頭慘案的地點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的。
但這樣看起來,我壓根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的要求,陳恩很快就滿足了。
他直接將自己車鑰匙上的掛件卷尺給我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把尺子的問題,還是我天生對于幾何圖形就不怎么敏感,拿著卷尺在上面量了大半天,我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恩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忽然從我手上搶過卷尺和地圖,然后自顧自的在一邊涂涂畫畫的。
我看他好像挺會這些的樣子,也就沒有打攪他,而是喝起了我另外點的一杯牛奶。
自從懷孕后,我對牛奶一類的東西有些上癮。只要閑著沒事,我都喜歡喝上一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jīng)常喝牛奶的關(guān)系,我的皮膚也好了很多。尋常臉上偶爾會起幾個的青春痘,也不見蹤影。
正因為這樣,我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比尋常好多了……
當(dāng)我就要干掉第二杯牛奶的時候,陳恩將剛才他從我手上奪走的那一份地圖遞到了我的跟前來。
“看看,會不會是這里?”這是他遞給我的時候說的。
我接過后,發(fā)現(xiàn)之前地圖上標(biāo)明的那些發(fā)生命案的地點已經(jīng)被陳恩用紅線連接了起來。
但這圖案又是橫線又是斜線的,我實在有些看不懂。
大概是看出我面對這圖案的茫然,陳恩索性為我解釋著:“這是洛書!”
經(jīng)他這么提醒,我倒是想起了河圖與洛書,是中國古代流傳下來的兩幅神秘圖案。歷來被人認(rèn)為是河洛文化的濫觴,中華文名的源頭,也是陰陽五行術(shù)數(shù)之源。
在河圖上,排列成數(shù)陣的黑店和白點,蘊含著無窮的奧秘。
而在洛書上,縱、橫、斜三條線上的三個數(shù)字,其和皆等于15。
按照陳恩的提醒,之前發(fā)生無頭命案的地點推測,這次命案的地點就在城北的派出所門口?
那地方,正好是我爸暫時被扣留的地方,也是劉sir他們這些負(fù)責(zé)無頭慘案的警察所在地?
這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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