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笑道:“情歌就免了吧?你們嫂子又不在我身邊,下次,下次……”
楊陽起哄道:“沈哥,你咋這么沒誠意?嫂子不在,就不能唱情歌了?這里美女這么多,隨便拉一位上去臨時扮演下嫂子,你們來首深情點的情歌對唱如何?”
“小子!”我笑著伸手指著他道,“別起哄,小心我讓萌萌一點機會都不給你!”
“唱情歌!唱情歌!”張博文帶頭起哄,大家都拍著巴掌跟著起哄。
我無奈,只好笑笑道:“好吧!哪位美女賞個臉上來跟我對唱一首?”
“我!”張娜第一個跳了起來。
wωw. тTk дn. ¢O
“你?”張博文首先反對,“你哪點像藍老師的氣質?一個男人婆上去,還不夠煞風景呢!”
“你說什么!”張娜沖張博文怒目而視。
“我說你合適!”張博文似笑非笑道,“我看大家只能請周總上臺配合沈默唱首情歌,大家覺得怎么樣?”
大家一致鼓掌贊成,一邊拍巴掌,一邊起哄:“來一首!來一首……”
張娜原本想發作,但聽大家都為周映雪鼓掌,她就一聲不吭地坐了下去。
周映雪就笑笑,就落落大方地起身走上臺來。
我們倆人坐在前面的高腳凳上,那首熟悉的老歌《心雨》的旋律溫柔的響起……
我拿著麥克風,對周映雪一笑,示意女士優先。
“我的思念,是不可觸摸的網,我的思念,不再是決堤的海,為什么總在那些飄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
周映雪唱得極好,極有感情,像其他情侶情歌對唱一樣,深情地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無法形容出她那對眼眸注視著我的感覺,我竟然有被觸動的感覺,她注視著我的目光那么深情,似乎即使沒有旋律歌聲伴奏,她的目光就是一種比聲音更有深意的傾訴……
我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不敢再看她的雙眸……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瀝瀝下著細雨……”
我舉起麥克風接上了去,把頭扭向下面的聽眾……
下面顧小野他們幾個起哄:“眼神對視,眼神對視……”
我只好又扭頭看周映雪,在大家的起哄聲里,周映雪也有一些難為情,但她的目光對我的目光欲拒還迎,在光線幽暗的包廂里,她的雙眸秋水般含情脈脈,模樣十分動人!
此曲唱畢,我發覺我背上似乎都汗濕了。
周映雪呡唇一笑,走下臺去。
大家起哄,說我是壽星,必須再獨唱一首,這次不要求情歌,隨便唱即可。
我只好拿起麥克風,又唱了一首,是陳百強的《一生何求》。
我喜歡這首歌的調調,在歡樂的表面上,我覺得它恰好契合了我的真實心境!
“冷暖哪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里追究……”
唱著唱著,我內心竟然感覺有點悲哀。我想起自己愛情上的不如意,陳曼青地離去,周麗的離去,藍月的捉摸不定……
下面顧小野他們也
停止了起哄,七八雙眼睛都齊齊地看著臺上的我。
“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耗盡我這一生,觸不到已跑開,一生何求,迷惘里永遠看不透,沒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覺我眼中的淚光,我放下麥克風走下去時,整個包廂里一片安靜。
也許大家都聽到了我內心的傷感。
我摸著鼻子笑笑道:“大家繼續玩,今晚一定玩開心!我去趟衛生間,啤酒太脹肚子!呵呵!”
我轉身朝包廂門口走去。
我從衛生間出時,在過道里碰到了從斜對面超市里走出來的周映雪和楊陽。估計包廂里酒不夠了。
周映雪示意楊陽先把酒送進包廂,朝我走過來:“阿默,還好么?”
我看著她,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是說,”她俯首,攏了一下秀發說,“你沒喝多吧?”
我摸著鼻子笑笑道:“沒有。幾瓶酒而已,只是多跑幾趟衛生間。”
她“喔”了一聲,似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走,進去唱歌,”我對她笑了一下道,“今晚大家玩開心點,你去了天旗后,以后大家也難得聚在一起了。”
說著我抬腳走了出去。
“阿默,”周映雪在身后驀地又叫住我,“有件事……”
“什么事?”我回頭看著她。
她呡呡嘴唇說:“我們邊上說。”
我跟她來到走廊拐角邊上。
“阿默,娜娜前幾天給我打了個電話,”她仰臉看著我說,“是在我們出差前頭一天……”
“是關于阿里的雜貨店的事吧?”我笑了一下道。
周映雪點點頭,驀地又搖頭:“娜娜打電話跟我說,雜貨店她不想再經營下去了。”
“什么?”我愣看著她道,“不想再經營下去了?”
周映雪點點頭說:“娜娜說這事兒讓不要插手了。可能是擔心白為她浪費人脈資源吧?”
“她什么意思?”我皺眉道,“那事兒你不是已經幫她辦得八九不離十了嗎?”
“是的,”周映雪點點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娜娜為什么要做出這個選擇,你跟她合租,她沒有跟你說過什么嗎?”
“沒有!”我搖頭。
“想來也是,”周映雪看著我說,“娜娜請我不要跟你說這事,我答應了她,可我還是覺得跟你說一下比較好!”
我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兩口,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張娜為什么突然就不要阿貍的雜貨店了?為了這個店子,她可是站在化工廠的水塔頂上想過直接跳下去算了!后來張娜跟我說過,當時站在水塔頂上,借著酒勁,有那么一剎那,她真的想往下縱身一躍,那樣就一了百了!
可在阿貍的雜貨店終于可以重新開張了,她卻選擇了放棄!
“我去問問她!”我道。
“別,”周映雪拉住我說,“等明天再問吧?”
我想了一會兒,對她點了點頭。
回到包廂,張娜快步走上來拉住我,笑問:“哪里去了?逃酒去了?”
包廂里大家正在擲骰子罰酒喝,氣氛很不錯!
“走!”張娜拉我說,“陪我玩會兒!”
“玩什么?”我看著她道。
“擲骰子啰!”張娜說。
我一想起我托周映雪幫她把店子的營業權弄回來,而她卻輕易的放棄了,心里就來氣。辜負了我的好心倒無所謂,可她也辜負了周映雪的一片熱心腸!
“不去!沒興趣!”我道。
“嘿!竟然不給面子!”她雙手叉腰看著我說。
你倒是很給我和周映雪面子!
這時候張萌跳著走上來,也拉住我說:“擲什么骰子?好幼稚的游戲!哥!我們去玩兩只小蜜蜂好不好?”
張娜扭頭看張萌,蹙起眉頭:“小蜜蜂不幼稚?”
“不幼稚呀!怎么了?”張萌仰起圓臉說,“走啦!哥!陪我玩兩只小蜜蜂!”
張娜也拉我:“陪我去擲骰子!”
倆人從左右兩邊扯我。
“都松手!”我皺眉說。
倆人松開我,都仰臉看著我。
我猶疑了一下,“那個,”我對張萌道,“萌萌,走,我們去玩兩只小蜜蜂!”
“好咧!”張萌笑道。
又伸手熱情地拉著我的手,高興地往對面沙發上走去。
我感覺張娜愣在了身后,看著我們。
我沒回頭,跟張萌坐下玩起了兩只蜜蜂……
“兩只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飛呀……啪啪……”
“嗯嗯!”
“兩只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飛呀……啪啪……”
“啊啊!”
跟張萌玩了一會兒,我偷眼去瞧了一眼張娜,張娜坐在對面,似乎在專注地聽唐糖唱歌,又似乎是呆坐在那里出神兒。
在那一刻,我感覺她的姿態與表情與周圍整個環境格格不入,除了她,在座所有人都是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只有她坐在那里顯得那么落寞!
從KTV出來,大家又去街邊攤上吃夜宵。
這天晚上大家鬧到凌晨一點過才算盡興了,吃了夜宵后大家才各自打車回家。
我沒想到周映雪也會陪大家玩到這么晚,沒想到她也可以放得這么開。
她說要送我回去的,我開始不同意,于是大家起哄,硬把我塞進了周映雪的座駕。
周映雪上車之前對大家笑說:“今天他過生日,我為他服務一回,平時他可撈不著這樣的待遇!”
見張娜站在那里,周映雪就朝她招招手說:“走!娜娜,你也上來吧?”
張娜猶疑了一下,也走上來坐進車里。
大家都玩累了,也喝多了,周映雪因為要開車,身份又特殊,大家也沒逼她多喝!其余人的待遇一律平等,我做為壽星,也很特殊,是被灌翻的特殊!
說來也奇怪,似乎醉酒的效應更多的是影響到生理功能,比如走路不穩,頭腦卻還是清醒的。
回去一路上,我仰倒在副駕駛座上,合著眼睛,因為一睜開眼睛,頭就暈眩,一暈眩就想嘔吐,我可不想嘔吐在周映雪的座駕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