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規劃裡,星火鎮是要大刀闊斧重建一遍的。
以前的建築,誕生在和平年代,已然無法適用於危機四伏的末世環境。
光是街道,就是一個需要大整改的棘手問題。
原先,可建築面積珍貴,寸土寸金,地產商將一切土地合理的作用起來。
樓房中間,過小車尚且有餘,但坦克戰車無論如何也無法通行。
主幹道,裝了紅綠燈,修飾有綠化帶,還有燈箱、公交車站臺等擺件,佔據了許多空間。
所以,趁著冬天過去,改造樓房、道路工作必須儘快推進。
除了足夠牢固,和不礙事的居民樓,其他的平房、三層以下房屋全部拆除。
至於城市外,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公路,雖然日漸磨損,但依然足夠的牢固厚重。
存在的障礙,就是盤踞在荒野四周的各種寄生獸或喪屍。
星火鎮每日派兵,沿線巡邏,即獵殺清理,也爲實戰練兵。
以上這些問題分開來看,皆不足爲慮,能一一解決。
但當全部鋪開,同步推進後,問題才接踵而至,且環環相扣。
比如最當緊的一個,就是原先的廢棄建築,隨處可見,解決掉它們,浪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
這不僅僅是星火鎮的問題,其他附庸庇護所,莊園、雲山鎮那幾個地方,都面臨這個窘境。
新建和改造需要時間,大把的時間。
辦公室在張強領導下,數次召開部署會,研究方案,制定計劃,通宵了好幾個晚上。
王徒也爲他們提了一些建議——
可以對扒除的原建材廢物利用,興建無需太高標準的防禦設施。
平民住的地方可以先簡陋一些,注重部署軍事設施。
另外,把眼界放遠,爲以後發展提早謀劃。
在王徒心底的目標中,老城區僅僅是個起點。
他以後要率領千千萬萬的紅警軍團,去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雖然此時,對於廣袤無垠的世界而言,星火鎮、乃至老城區,只是滄海一粟。
但有夢,纔好踐夢前行,義無反顧。
思緒迴轉,王徒用手託著下巴思考,微皺眉,拿筆在紙上勾勾畫畫。
糧食,是末世發展的根基所在,是人類賴以生存的關鍵。
眼下星火鎮全部的人口,軍團士兵加平民,總數突破萬名。
每日吃喝,光資源消耗便是一個無底洞。
特別是士兵們整天打仗,平民承擔苦力勞作,還不能吃的太差,對伙食要求高。
因此,必須得有足夠的莊稼產值,以滿足長期所需。
稻田不能全部圍繞星火鎮開耕,這勢必會佔去太多的土地,矮山靠近荒野一側,還需要平地建廠。
往外圈延伸一下,比如放在雲山鎮那個位置,就很不錯。
等一段時間,老城區主幹道清理完畢,交通打開,連接機場、農莊、兵工廠,也包括其他在建設或規劃中的各種工廠,將全部納入一個流通網絡。
多投入精力,將耕種面積再翻十倍,甚至是百倍,爭取多囤一批糧。
如今軍事力量足夠強大,平民隊伍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各種建材、用具收集了成百上千。
可以說,雖然困難重重,但發展的途徑也一片光明,王徒可以放手施展。
橡膠輪胎碾過粗糙的柏油路面,發出整齊的沙沙聲。
道路兩側,土溝裡積著黑臭的污水,乾枯的屍體偶爾可見,以古怪的姿勢朝著天空。
空洞的眼窩裡,帶著對這個混亂世界的留戀。
沒用多久,抵達星火鎮。
車隊從擴建後,更加高大霸氣的大門下駛過。
道路兩側,運輸分隊的汽車整齊停靠,有鎮衛隊的人正在吆喝,組織一羣衣衫襤褸的人下車。
這是一批倖存者,他們經批準加入星火鎮,還需要先經過體檢和消毒,才能分配房屋,正式入住。
開春的時光,平民們精神狀態不錯,除了保障大隊的人各司其責,整天忙碌。
一些老弱病殘,就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掃掃地、清理生活垃圾。
眼見車隊呼嘯駛過,他們會駐足,恭敬彎腰,行禮。
那位最高長官在車上。
眼下的平靜生活,可都是他賦予的,人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王徒下了車,沒有回自己之前住的房間。
而是沿一條戒備森嚴的小路,悠然走去。
星火鎮範圍內,有幾棟小型別墅,經技術工人修繕後,通了電,給王徒當做新家了。
他身份特殊,老跟一羣平民住在一起,他不方便,別人也住的拘束。
張強一提議,從多方面考慮,倒是不好拒絕。
於是就坦然接受了。
裡面的生活起居用品,全部換了新的,配的齊全,外沿還按照軍事要求進行了二次改造。
他不在,是葉詩雨領人搬的家。
幽靜的樹林,走到深處,一棟中式別墅映入眼簾。
擡眼一看,紅色的屋頂琉璃瓦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外觀平實而精緻,顯得自然、休閒、輕鬆,往裡走,庭院邊還有游泳池、釣魚亭。
王徒以前只在電視裡見到過,這種低斂中透著奢華的建築。
他沒急著進去,而是躲到沒人注意的角落裡,通過指揮手錶連接基地。
利用超範圍建設權限,在別墅周圍一公里範圍內,部署了防空炮六臺,哨戒炮、機槍堡壘各八座。
齊久靈還抽調了一個連的兵力駐紮在附近,日夜巡邏,嚴防死守,打造的固若金湯。
可以說,王徒住的地方,是星火鎮最爲安全的地區。
別墅裡超乎想象的寬敞,每個房間都收拾的很乾淨。
有張強認真挑選的十個忠誠老實的平民,二十歲左右的男男女女,負責平時的清潔、食宿。
王徒本不打算要這些的,但一想天天讓葉詩雨自己忙活,這麼大一棟房子,還不得累死。
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坦然享受超規格待遇了。
屋子裡收拾得很乾淨,燈光照射在地板上,折射溫馨的光。
實木傢俱擺放在合理位置,窗邊放著小型盆栽,裡面是各種植物。
王徒舒展著筋骨,走到長桌一側坐下,卻聽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擡頭一看,樓梯口跑下來一個女人。
穿著運動裝,短髮,胸前繫著圍巾,她應該是在搞衛生,手裡還拿著拖把。
“你是?”她疑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