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用一種殷切的眼神看著我,她的內心是一定希望我答應和她去日本的要求的。
面對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有想逃離的沖動,我不是圣人,誰都不愿意被麻煩纏身,而去日本是一個可以了卻一切麻煩的選擇,可是如果我去了日本,羅哥怎么辦?我要重振“西羅男士用品店”的承諾怎么辦?
“一西,和我去日本,我們在那里過度幾年,等你一切穩定下來,我們依舊可以選擇回國生活。”
“去日本?.......”我重復念叨著這三個字,我好似突然想明白了沈曼為什么要去日本過度幾年的原因:“你是為了避開王子嗎?”
“一西,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你就沒有想過讓我做你妻子嗎?”沈曼眸子中滿含淚水,她喘息著看著我。
我避開沈曼拷問式的目光,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我無從回答........
讓她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妻子?這是一種什么感覺或體驗?
我無法想象和她談情說愛的畫面,更無法想象我們同枕共眠的畫面.......難道我、沈曼、王子三人之間必須要以這種帶著仇恨的結局收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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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沉默,沈曼繼續哽咽著說道:“我一直用理智克制自己,不讓我們之間帶著負擔相處.......甚至接受王子的愛情,難道你就察覺不出,我對王子根本沒有那種感情嗎?........是?和他訂婚我是迫于年齡的壓力,但更多的是因為你的一次次刺痛!!”
我的手中只剩下已經快燃完的煙蒂,灼痛中我確定自己不可能和沈曼去日本,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傷害在所難免.........
“我愛過很多人,可是從來沒有愛過你.......回到王子身邊吧,這世界上沒有什么過錯是不能被原諒的,殊途也可以同歸。”我緩緩對沈曼說道。
沈曼緊咬嘴唇,不甘的搖著頭,她的眼神充滿委屈:“我情愿當時死在風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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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無法忘記沈曼離去時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她掙脫了我要幫助她的手,步履蹣跚的離去,背影充滿了蕭瑟和凄涼,我一陣陣心痛。
沈曼離去后,我茫然的坐在沙發上,一罐接一罐的喝著啤酒,我的人生已經如此不堪,我不想再拖累沈曼,事實上我自己也不曉得,是否愛沈曼,或者說曾經愛過,但我千真萬確因為她的離去痛苦、不舍、失落、自責.......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悲劇永遠多過喜劇,而我不過是眾多悲劇中的一員罷了,事實上和那些正在承受生離死別的不幸之人想比,我已經夠幸運了,至少,剩余的人生中,我或許還有機會見到沈曼、安琪、莫寒........左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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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因為悲喜繼續向前推進,一切原本不可未知的事情,漸漸明朗,沈曼在與我分別的半個月后去了日本,沒有人再能聯系的上她,至此音訊全無。
王子在沈曼離開后的一個星期,也去了新加坡,他在那邊的公司已經注冊開始運營,所以新加坡他是非去不可的,聽說他離開的時候很安靜,獨自一個人去的機場,沒有通知任何人為他送行。
沈曼終究沒有和王子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們后來發生了些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分開一定在雙方的家庭中掀起了一場風暴,畢竟兩個人已經訂過婚........或許他們也不是真的分開,只是王子給沈曼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讓她釋懷,最終選擇寬容王子的過去,迎接他的未來,我希望是這樣.......時間總會讓人成長的,現在看來無法饒恕的錯誤,經過時間的洗禮,其實也就不過如此,只要兩人在一起,有開心快樂的未來就夠了,何必那么在意過去呢?我想:沈曼總有一天會領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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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中我一直在律師事務所間來回奔波,我在為羅哥的無罪辯護做最大的努力,我現在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羅哥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此劫,如果羅哥無罪釋放,對我一片狼藉的人生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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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即將是羅哥宣判的日子,我和陳清怡一直在律師事務所待到很晚才離去,兩人回到海景咖啡吃起了晚餐。
吃飯過程中我一直心事重重,我不知道明天羅哥會被怎么判,但是詢問了幾個資深的律師,都說不太樂觀,能判個緩刑便是最好的結果,更多的可能是在判3年左右。
“張一西,這是賣房子的錢,一共60萬。”在我的恍惚中陳清怡從包里拿出銀行卡遞給我。
當初我買這個房子時付了40萬的首付,這一轉手我賺了20萬,當然這和當初陳清怡托關系低價購買有關,加上房子繼續升值,賺20萬很正常。
“謝謝你了。”
陳清怡笑了笑示意不用謝,有問我:“這些錢你打算干嘛,留著東山再起嗎?”
我搖了搖頭,道:“50萬還林希,7萬補給員工做遣散費,還有3萬給羅嫂。”
“林希的那50萬,你暫時不用還的,還是自己留著創業吧。”陳清怡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心態已經出了大問題,一年內,我不會再創業了。”
陳清怡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那你是準備從回職場嗎?高總那邊可是隨時歡迎你加入呢!”
我依舊搖了搖頭。
“那你想干嘛?”陳清怡不解的問我。
“離開南通,我在這里丟掉了一切,已經沒什么值得留念的了!”我嘆了一口氣回答了陳清怡。
陳清怡也輕輕一嘆息,許久才對我說道:“那你是打算回小城嗎?其實回小城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小城肯定要回去一次,和家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之后就離開。”
陳清怡臉上露出一絲悲憫之色,半晌才對我說道:“去哪里想好了嗎?”
我茫然的看了看窗外,半晌答道:“沒有.......或許是一種隨遇而安的生活吧。”
說話間,林希從三樓的辦公室走了下來,她拿了一個果盤在陳清怡的身邊坐下。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林希關切的問道。
“依舊不樂觀。”我的回答有些落寞。
林希臉上也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一西,別想太多了,這件事情我們大家都盡力了.......不管結果如何,過好以后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人總是要抬頭向前看的。”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