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嘹亮的衝鋒號中,漫山遍野的察哈爾步兵從遠處撲了過來,在步兵的前面還有上百輛速度飛快的步兵戰車。
如果說“西北虎,坦克是一輛輛披掛著重型鎧甲的重裝騎兵的話,那麼這些“螞蚱,式步兵戰車就是一批批速度飛快的輕騎兵子。
這些體型輕巧、速度飛快的戰車在山西的丘陵地形上簡直就是如魚得水,低矮的形狀和履帶保證了它能在凹凸不平的地形上牢牢的貼著地面,較輕的重量讓它在丘陵地帶始終能保持著三十到四十公里的時速。
二十五口徑的速射炮以每分鐘二十至二十五發的速度對著日軍密集處發射著高爆彈。十二點七口徑的高平兩用機槍以每分鐘三百發的速度向日軍傾瀉著彈雨,這種猛烈的打擊使得日軍抱頭鼠竄。
當密集的高爆彈和猛烈的彈雨出現在日軍當中時,日軍的指揮官們悲哀的發現平日裡他們引以爲豪的武士道精神在金屬彈流的打擊下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和可笑。第十一聯隊長長野一郎大佐親眼看到自己身邊的一名作戰參謀被一發大口徑子彈擊中腹部後身體瞬間斷成了兩截,離他不到一米的長野一郎當即被這名參謀身上噴出的鮮血瞬間染成了一個血人。
又驚又怒的他一把抽出了指揮刀向前指去,大聲叫道:“殺給給!”
第十一聯隊剩餘的士兵在長野一郎的指揮下利用地形準備阻擊蜂擁而至的步兵戰車,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做的事情是那麼的徒勞。
步兵戰車到了離日軍兩百米處就停了下來,利用車載的速射炮和重機槍掃射著前面的日軍,直到後面的步兵跟上後纔不急不緩的向前推進,他們密集的彈雨和猛烈的炮火讓前面的日軍精銳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彈幕推進,任何阻礙在他們前面的人和物都被斯成碎片。
日軍終於撐不住了,在旅團長田崎登少將的指揮下,日軍慌忙向太原方向撤退。這時原本攔在步兵面前充當盾牌的步兵戰車很熟練的一分爲二向著日軍的兩邊包抄了過去,看到這樣情景後日軍終於從撤退變成了潰敗。他們再也無法保持撤退的隊形,亂哄哄的裹著田崎登少將快速潰敗了下去。
三八六旅的陣地上,陳強和一干參謀看著迅速潰敗下去的日軍不由驚呆了,他從來沒想到號稱“鋼軍,的第五師團也會象那些一觸即潰的土匪一樣退卻。
“我的娘耶,這還是那支號稱“打不敗,的第五師團嗎?莫不是搞錯了!”生性詼諧的陳強看著前面察哈爾的部隊猶如趕鴨子般的把日軍從東邊趕到西邊,再從西邊趕到南邊,雙眼瞪得像個鈴鎖一般。
“旅長,好像是是第五師團吧!”旁邊的參謀也用著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就是剛纔那支部隊還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呢,現在卻像被人打得像個溫順的小羊羔一般絲毫沒有了脾氣。
“旅長師長來了!”這時,身邊的一名參謀提醒道。
陳強一看,從後邊走來了一行人,爲首的正是一二九師師長劉業成,他的身邊是政委盧剛和幾名作戰參謀。
“師長好!”陳強趕緊立正站好。
劉業成點點頭,來到了陳強的身邊看著正四處追趕殘餘日軍的察哈爾軍隊問道:“陳強,看到人家的部隊的戰鬥力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陳強摘下了帽子拍了拍灰塵才笑著說道:“這也沒啥,要是能給我這樣的裝備,我也不比他們打得差,說不定比他們打得更好咧!”
“混賬話!”劉業成瞪了陳強一眼“我現在就是給你一百輛這樣的戰車你也找不出會開的人來,而且要把戰車和步兵訓練成他們那樣配合嫺熟默契的且勇猛頑強的程度不知道要投入多少的心血,打多少場惡仗才磨礪出來的。
你陳強要是有了這麼一百輛戰車的話我估計到時候你也只會把它們當成大爺給供起來。”
“啊哈哈哈”身邊的參謀和軍官們聽到師長這樣說後都笑了起來。
陳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燦燦的笑道:“師長,咱可走過慣了窮日子的泥腿子,要是真有這麼幾輛大傢伙給咱們,咱們哪捨得用啊。剛纔我看到人家是用這些鐵傢伙來擋住〖日〗本人的子彈可我估計要走到了咱們手裡,該得是咱們替這些鐵傢伙當子彈了。”
“撲哧!”一聲,劉業成終於忍不住笑了,指了指陳強笑道:“你那張嘴要是少一天不貧,估計能憋死你!”
陳強得意的笑了“咱老陳沒別的本事,但是這樂觀的〖革〗命主義態度還是值得表揚的吧!”
這時,一旁的盧剛發話了“好了,咱們的友軍來羅咱們總要去迎接人家一下嘛!”
劉業成他們轉頭一看,一輛四四方方車子的四周插著好幾根天線的裝甲車開到了山腳下停了下來,從車子上下來了幾名軍官,最後下來的是一名佩戴者少將軍銜的將領。
這名將領下車後就帶著幾名軍官向山上走了過來,劉業成也趕緊帶著一二九師的軍官們迎了上去。
只見來人走到劉業成的面前後啪的敬了個禮後說道:“第七戰區一零三步兵師師長曾立安見過劉將軍!”
劉業成立刻回了禮後笑著說道:“誒!曾將軍,你我同爲師長,何必這麼客氣呢?再說了,我還沒謝過你爲我們解了圍啊,要不然我們今天這個虧可就吃大了。”
曾立安正色道:“立安不敢,劉將軍乃川軍名將,早在護法戰爭中就威名赫赫,又是伏龍芝學院的高材生,立安如何敢於將軍比肩!”
“呵呵,曾師長你太客氣了,你們在西伯利亞可是把我的許多伏龍芝學院的同學和校友打得很慘喲!”
“那是蘇長官指揮得力,調度有方,立安並無功勞!”
“呵呵,你們也不要謙虛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打掃戰場趕緊轉移吧。”一旁的盧剛看到兩人相互謙讓實在是忍不住,在旁邊插話了。
曾立安點點頭“那好,那就請貴軍派人過去打掃戰場吧,我們就不用了。”
劉業成和盧剛對視了一眼後在向戰場上望去,已經有一些一二九師的士兵在三三兩兩的開始打掃戰場了,但是那些一零三步兵師的士兵們卻只是站在了一旁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兩人不由得相視苦笑,知道人家那是看不上〖日〗本人的那點破爛才讓著自己的,要不然就憑這剛纔的日軍是人家擊潰的怎麼的也得是人家先打掃戰場纔是啊。
劉業成也不故作姿態,笑著說道:“看來貴軍是看不上〖日〗本人的這些破銅爛鐵啊那我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說完一擺手,陳強他們就命令士兵開始下山打掃戰場。
一旁的劉業成也笑著對曾立安說道:“曾師長,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曾立安笑著欣然從命,兩人一起來到了屍橫遍野的戰場,看著死狀各異的日軍屍體和四處散落的武器裝備劉業成撿起了一把三八式步槍,用力拉了下槍栓,聽到了“咔嚓”一聲槍響後笑著說道:“好槍啊!”
曾立安點頭道:“小〖日〗本的三八式步槍精度還可以,就是威力不行”
一旁的盧剛也道:“是啊,這種步槍都是隻要沒擊中要害,一般而言就是一槍兩個洞眼休息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這時,跟在後面的陳強說道:“曾師長,聽說貴軍的制式步槍採用了美國的一種新式步槍是嗎?”
“是的,我們的制式步槍就是採用了美國迦蘭德步槍!它具有精度高、射速快、可靠性好等優點,唯一不好的就是比較嬌氣,不能象小日本的步槍一樣磕磕碰碰的。”曾立安說著從身邊的!名士兵手中取過了一支迦蘭德步槍遞給了陳強。
陳強接過步槍“咔嚓”拉了一下槍栓,對準了遠處遠處一棵小樹“啪啪”一連打了八發子彈才後槍膛傳出了一聲清脆響聲,槍膛裡的彈夾自動退了出來。
“好槍啊。”陳強笑著說道:“都說你們察哈爾是富得流油,連用的槍都是連發或者自動武器,現在看來傳言不虛啊。
曾立安淡淡一笑“也沒有人家說的那麼玄乎,我們察哈爾原來也是個苦地方”能有今天這個成就也是我們辛苦努力建設的成果。當初我還擔任步兵團長的時候我們蘇長官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至今還牢牢的記在心裡不敢或忘他說:檢驗我們進步的標準,並不在於我們爲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增添了多少財富而要看我們是否爲那些窮困貧寒的人提供了充足的生活保障!我們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看著曾立安臉上浮現出來的自豪感,劉業成和盧剛默然不語,但是他們身邊卻有人不樂意了,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曾師長,雖然我們很感激你給我們解了圍,但是你們那裡的工人都是給資本家的工廠打工,你們的建設成果也是建立在被盤錄的基礎上,你不覺得這對工人而言是很不公平的嗎?”
“哦?”曾立安凝視著看了這位中年人一眼,詢問道:“您是?”
一旁的陳強雖然覺得這位手下現在說的話有些不合適,但他也想聽聽曾立安是怎麼解釋的,於是也只是在旁邊含笑不語,他也想聽聽曾立安是怎麼回答的。
中年人昂然說道:“我是新一團政委趙新。”
“嗯”曾立安點點頭,“看來我們有些看法還存在分歧啊。我曾某人只是個粗人,不太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曾某有幸聆聽過我們蘇長官的教誨,也聽過這方面的內容,你們要不介意的話我就把我們蘇長官說過的話再敘述一遍。”
這下就連劉業成和盧剛也來了趣了,他們都想聽聽那位號稱西北王的蘇童對這個問題是怎麼解釋的。盧剛眼睛一亮,詢問道:“願聞其詳!”
曾立安說:“我們蘇長官說,這個世界上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追求所謂絕對公平的人只是在做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夢而已。”
趙新眉頭一揚”“我們社工黨人就是在爲了追求一個絕對公平和人人平等的世界而不惜拋路頭灑熱血的。”
曾立安也笑了,眼裡閃過一絲嘲諷:“絕對公平?那好我問你一件事,趙政委你身爲團級幹部應該配備一名警衛員吧。按照你剛纔所說的話來看這本身就違背了人人平等的原則吧您說呢?”
趙新原本消瘦的臉一下子就有些紅了,他辯解道:“那是他的工作我們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曾立安一下就笑了,“就算你們是分工不同,那好我請教你,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了危險,你們是誰保護誰呢?毫無疑問,自然是警衛員保護你了,可是這樣問題就來了,按照你剛纔說的人人平等原則大家的生命都是一樣的寶貴,那憑什麼要人家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呢?難道說你的官比他大就應該犧牲人家戰士的性命來保護你嗎?這是不是違背了你說的人人平等的原則呢?”
“這”趙新被問得啞口無言,一下子被問倒了。
“再有,我們再說說絕對公平的事。剛纔在戰場上士兵們都在和日軍拼命,你這位上級領導爲什麼卻站在後面沒有拿起步槍和士兵們一起跟日軍拼刺刀呢?你這個做法對浴血奮戰的士兵們而言公平嗎?”
劉業成、盧剛、陳強等人在這年頭啥時候聽過這些〖言〗論呢,一個個望著曾立安目瞪口呆,而趙新更是差點把頭垂到了褲襠裡。好半晌陳強才反應過來,大笑道:“曾師長,可真有你的,您這理論水平可真是夠厲害啊。”
曾立安卻搖頭笑道:“陳旅長你可別誇我,我可沒有這種水平這都是平日裡蘇長官說的,我也只是撿了長官的一點牙慧而已。蘇長官說過,雖然絕對公平的社會不存在,但是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讓這個社會更加公平一點。而資本家追求利益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是沒了利益誰還會坐開工廠、辦企業呢?工廠老闆獲得了利益,工人通過勞動獲得了相應的報酬雙方皆大歡喜,這不是很好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看著啞口無言的衆人,曾立安哈哈一笑:“好了,我也只是胡亂這麼一說,說得不對的地方各位可別介意啊!”
劉業成也不禁莞爾爲了岔開話題他指著一名士兵肩膀上的機槍問道:“曾師長”這就是你們部隊的支援武器嗎?”
曾立安點頭道,“是的!這是我們的通用機槍它的原名叫uG口通用機槍,不過我們一般都把它稱爲“撕裂者,。它的優點就是重量輕、火力猛、威力大它現在可是我們步兵最可靠的夥伴啊。”
“哦?”這時陳強也靠了過來,“它們比〖日〗本人的九二式重機槍如何?”
陳強剛說完,就彷彿感覺到了身邊異樣的眼神,他一擡頭就看到曾立安在一旁只是笑而不語,而那名扛著機槍的機槍手和他身邊的幾名士兵臉上都憋著一股笑意,只是不好意思笑出來而已。
陳強不禁奇怪的問道:“嘿,我說曾師長,你這可不夠朋友喲,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友軍啊,異便我說得不對你也不能笑我,你們都笑啥子嘛?”
曾立安對這位性格詼諧豪爽的陳旅長也很有好感,他笑著衝旁邊的機槍手一招手:“你們過來,給陳旅長示範一下。
“是!”
這時旁邊一二九師的士兵看到有熱鬧瞧都圍了過來,機槍手和他身邊的彈藥手一起走了過來,這名機槍手把槍往地上一架,等彈藥手插好彈鏈熟練的一拉槍栓,對準前面一百多米處的一顆樹木就扣動了扳機,只聽到“喀喀喀”一陣彷彿撕油布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一條彈鏈就給他打光了,同時那顆有小孩腰圍的樹木也被打成了兩段,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後轟然倒地。
“嘶嘶”包括陳強在內所有一二九師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槍也太妖孽了吧,這樣的射速該有多快啊?
陳強搓了一下牙huā子後問道:“曾師長,您這槍的射速是多少?”
“理論射速一分鐘一千到一千二百發,實際射速每分鐘七!”曾立安很乾脆的說。
“我的乖乖喲,那你們要是打上一個小時那還不得用四萬多五萬發子彈嗎?這種槍就是白送我也用不起啊。”陳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後心有餘悸的說道:“這玩意整個就一無底洞啊。”
曾立安笑道:“其實也沒那麼誇張,習慣了就好。”
“呃,算了,這玩意我還是不習慣的好!”陳強故作誇張的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說道:“你們這打的哪裡是子彈啊,你們分明打的分明就是huāhuā綠綠的鈔票啊!”
“呵呵呵……”,周圍的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曾立安斂起了笑容正色說道:“恕我直言,我以爲現代戰爭其實打的就是鈔票,打的就是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我們一直都信奉一句話:要是智慧能夠打倒大象的話那還要獵槍幹什麼!當然了,我們也不是說要拋棄指揮藝術和謀略,但是指揮藝術和謀略那也是建立在實力相差不大的基礎上才能使用,要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大的話,無論多麼高明的謀略都只能是一句笑話,您認爲呢?”
“說的對頭!”這時一旁的盧剛也嘆氣道,“我早年在法國留學的時候就發現,人家的工業基礎那就雄厚得很吶。在一戰的時候人家的倉庫大門這麼一開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你要多少有多少,別說小小的子彈了,就是大口徑的炮彈那也是你打多少人家就補充多少,哪像咱們吶,機槍打起來還扣扣索索的。這就是綜合國力的差距啊!”
曾立安笑道,“對頭,國力的差距不是光靠含幾句口號就能解決的,只有腳踏實地的搞建設才能把我們的國家建設好,大家說對不對呢?”
軍人佩服的是強者,曾立安對於剛纔一二九師剛纔能在這麼劣勢的形式下還能保持頑強的意志和戰鬥力很是欽佩,一二九師也對一零三步兵師那嫺熟的作戰技巧、行雲流水般的指揮藝術和從來沒有見過的強大的武器裝備表示驚豔羨慕。軍人都是崇拜強者的,雙方的士兵相互接觸後很自然的就熟絡起來。
一名一二九師的戰士好奇的問一名一零三師的下士,“兄弟,你這huā機關槍應該很費子彈吧,剛纔我看你們衝鋒的時候手裡的傢伙一直突突個不停,你打了多少子彈啊?”
這名班長笑了笑說道,“也沒打多少,我這索米衝鋒槍是自動武器,射速可不慢,剛纔我也就打了兩個彈夾,纔打了一百四十發左右吧。”
“我的乖乖!”這名戰士吐了吐舌頭,他們部隊的戰士平均才每人才十幾二十發子彈,連長還再三強調要省著點打,不要浪費了,瞧瞧人家一百多發子彈打出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可真是闊氣啊。
這時”曾立安笑著對劉業成說道:“劉師長,我們兩支部隊能遇上也是緣分,既然鬼子要展開掃蕩搞什麼拉網式合圍,那就讓我們一起合力把他們這個大網一起打爛,你看怎麼樣?”
劉業成聞言後笑道,“那好啊,既然人家要把我們一網打盡,那我們兩家一起合力把〖日〗本人的這張大網撕開嘛!政委你看怎麼樣啊?”後面這句話是詢問他旁邊的盧剛的。
這位身材矮小卻性格堅毅的政委當即笑道:“爲什麼不呢?能沾光的事情要是不做那不成了傻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