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太太掃著寧北辰的一舉一動,眼見得寧北辰走到廚房天花板下凝視著,雙拳緊緊地握起,膝蓋抖個不停,這一幕落在蘇雪眼里,更覺得蹊蹺:“翁太太,你不舒服?”
“我盜汗重,所以心緒容易不寧,現在覺得胸悶得很。”翁太太扭向一邊,眼睛的余光卻瞟向寧北辰,此時,寧北辰拎過一張椅子,跳到上面,手伸向天花板下!
“啊!”翁太太尖叫一聲,突然沖過去,一腳踢到椅子上,可憐站在上面的寧北辰身子不穩,只有跳將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翁太太:“原來是我錯了。”
翁太太站在天花板下,廚房不久前還有人用過,加上封閉不見風,有一股濃重的油煙氣,她身子抖動著,直勾勾地看著寧北辰:“你,要做什么?”
“陰氣與尸氣很容易混淆。”寧北辰正色道:“我想蘇雪的符紗出了一點紕漏。”
蘇雪不爽,撇嘴道:“你敢說我的符紗?”
“怎么,說不得?”寧北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符紗碰到尸氣和陰氣都會發生作用,這屋子里滿溢的不是陰氣,而是尸氣,或許是我解開三顆北斗痣的原因,我現在看這里的所謂陰氣,頂端聚集得最重,尤其是挨著天花板的地方,天花板又是可以打開的……”
一股寒意從蘇雪的腳底板泛上來,看向翁太太,她的瞳孔瞬間擴大,又無力地恢復原狀,卻藏不住她眼底的驚恐,蘇雪厲聲道:“你藏尸?”
翁太太身子寒蟬著,就像被抽走了骨頭,身體再無支撐的力量,軟綿綿地落到地上,寧北辰堅定自己的猜想,取來工具,站在椅子上,啟開一塊天花板,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撲,一條干椅的手臂垂下來,偏巧落在寧北辰的眼睛前!
“翁太太!”蘇雪憤怒地看著她,她蜷縮在地上,雙腳抽到身上,大有將自己藏起來的意思:“你干了什么?說!”
咚,廚房傳來一聲巨響,寧北辰已經錯愕地跳到椅子下,手臂的主人已經滑向外端,肩膀穿過天花板,哧溜哧溜地露出自己的頭,面部朝向翁太太和蘇雪站著的方向,一雙眼睛居然還圓圓地睜著,翁太太看得真切,似乎這人正憤怒地看著自己,一股氣血涌上來……
那血噴出來的時候,蘇雪就在翁太太身邊,血濺在地板上,還有幾滴落在自己的腳上,眼睜睜地看著翁太太歪在地上,蘇雪并不上去扶,此時溫婉柔弱的翁太太,竟然好像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讓她生出幾分厭惡,“怎么辦,報警的話,這房子還能賣出去嗎?”
寧北辰聳聳肩:“這樣的話,雷哥會恨死我們,但是,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寧北辰堅持報了警,棺材樓里一向出事率較高,那些警員們過來的時候也有充足的準備,但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僅是從剛才的房子里搜出來的尸體居然有十具,僅是廚房天花板下就藏了四具,再加上臥室的隔層,還有洗手間的天花板下,生活陽臺下……
翁太太暈死過去后被送進醫院,被嚴加看守,寧北辰與蘇雪到底是見不著了,倒是接受了不少訊問,兩人原來就是來賣房子的,只是因為味道翻出這些尸體,倒是對答如流,沒有露出絲毫痕跡,可憐兩人出來后,就看到雷哥靠在車邊上,雙手抱在胸前,嘴巴扁得緊緊地。
寧北辰看到那些媒體記者聚集在附近,便知道雷哥在惱怒什么了,快步走過去先哈哈大笑起來:“這下子棺材樓的房子聲名鼎鼎了。”
“你……它越是大名鼎鼎,越是不好賣,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雷哥煩躁不安道:“我請你來廣北,這一步棋好像走得不太妙,用一間兇宅打開局面,失策,失策!”
寧北辰說道:“現階段,這房子的確是動彈不得了,涉及案件,會暫時封存,一時半會解不了了,所以,也談不上賣。”
“既然如此,你還樂什么?”雷哥的氣不打一處來:“得,這一招敲門磚拍進河里,直接沉得沒影子,就連一個水花也沒濺出來。”
“嗯,這一招看來不行了。”寧北辰說道:“我是指賣房子不行了,不過,雷哥想打開名氣,還有另一個法子,看到另一邊的那些記者沒有,我剛在里面也聽到一些東西,這些記者想打聽詳情,可是,現在沒有任何偵辦的進程,最明白的知情人是誰?”
“當然是你們。”雷哥仍沒悟過來。
“所以呢?我們又是代表哪家公司?”寧北辰說道:“如果我們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去接受采訪,到時候媒體的報道上面全部是雷哥公司的名稱,這鋪天蓋地的免費廣告,你的對頭有嗎?他們想上版面,恐怕還要掏不少錢,房子賣不成,免費的廣告一樣打響,不好嗎?”
雷哥恍然大悟,蘇雪吐槽道:“我以為你另有法子賣房子,原來偏離軌道……”
“啪啪啪啪!”雷哥興奮得直拍巴掌:“好你個寧北辰,我以為房子牽扯到案子就徹底完蛋了,沒想到還有玄機,真有你的,那你還愣著做什么,拋頭露臉的事兒最適合你了。”
寧北辰笑笑,正正領子,快步走向那些媒體,看著他被圍攏在其中,洋洋得意的樣子,蘇雪再次吐槽道:“天生喜歡出風頭,看他小人得志的樣子。”
“不,不,不,以前都說大隱隱于市,就算有聰明才智也將自己藏起來,但現在年代不一樣了,有聰明才智就要發揮利用,寧北辰全家都是聰明人,他父母已經將聰明才智發揮得淋漓盡致,可惜他反而受制北斗痣不能施展大的才能,”雷哥說道:“可惜,可惜。”
寧北辰面對各家媒體的采訪,口若懸河,極盡渲染之意不說,還把公司的名稱一再強調,等結束這一番后,寧北辰轉身,沖著兩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