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正面對張小白時，他們才意識到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此時的張小白雙目血紅，其周身五丈之內漂浮著一層紅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冰冷且邪惡，衆人被其包裹，不禁手腳冰涼，心頭髮慌，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張小白走到道玄身前，血眸無情地俯視著他。

“有遺言嗎？”張小白冷聲道。

道玄雙目無神，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明明之前你還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短短兩年，怎麼可能成長到這種程度.......”

張小白道：“你的世界太小了，兩年？對我來說太過慢長，在我們那，有比我多太多的強者。”

道玄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隨後整個人陷入瘋癲：“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懂了，之前的天變也是你造成的吧？傳說竟然是真的，你們那......哈哈哈，我敗得不冤！”

張小白心中狐疑：難道道玄也從哪得知輪迴空間？

不過想想也釋然了，道玄作爲誅仙世界的最高戰力，只曉得當然會比常人要多得多。

然而其餘各脈首座卻是一臉茫然，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倆在說什麼。

至於陸雪琪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張小白長劍抵住道玄的脖子：“好了，明白了又如何，該上路了。”

道玄神色一僵，他還不想這麼早就死。

然而就當張小白要動手時，田不易突然開口：“慢著！”

張小白擡頭看向他，露出戲謔的笑：“怎麼？你想攔我？”

田不易尷尬的搖了搖頭，隨後他抵了抵水月胳臂，然而水月卻不爲所動。

無奈，他只得硬著頭皮道：“道玄再怎麼有錯，那也是你師父的師兄，你的師叔。你若殺了他，你師父定會無比難過。”

頓了頓，田不易又接著道：“你想想，若是你的徒弟殺了自己的師兄，心裡該有多難過，多自責？”

張小白想了想，確實如此。

他轉頭看向水月，見水月此時低著頭，神色痛苦，不由得心中一痛，手裡的劍也鬆了幾分。

田不易長長出了口氣，他賭對了，水月在張小白心中更重要。

他不由得繼續勸道：“而且你又是你師父最寵愛的徒弟，若是道玄真殺了你，那她也定擁有不會原諒道玄，甚至會與他拼命......”

張小白凝視著水月。

這時陸雪琪也上前勸道：“小白，殺他只是解你一時之氣，莫要讓憤怒迷失了你的雙眼，令真正關心你的，愛你的人難過。”

張小白對著陸雪琪點了點頭，隨後將枉生劍挪開。

他對著道玄道：“你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青雲掌門一職。”

衆人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道玄搖晃著起身，他仔細看了眼張小白，隨後穿過人羣，向遠方走去。

張小白此時再看向水月，見她臉色緩和，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水月卻是目光黯淡，低著頭，不敢與張小白對視。

張小白無奈苦笑：“師父，你不必如此，你平日待我不薄，我又怎麼可能會不在乎你的感受。何況我與道玄並非什麼血海深仇，殺與不殺他對我來說沒任何意義。”

聽了張小白這番安慰，水月頓時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眼睛炯炯有神。

“真的？你不是爲了安慰師父才這麼說的？”水月問。

道玄要殺張小白，所以道玄敗了，張小白殺他理所當然，她沒有上前阻止，畢竟殺人者人恆殺之。可道玄畢竟是自己師兄，若張小白真殺了他，那這心結算是結下了，怕是永遠打不開。

然而張小白卻爲了她放棄殺道玄，雖然她心中鬆了口氣，可又感覺虧欠了徒弟。

張小白點頭道：“師父，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少殺一個對我沒什麼影響，多殺一個也不會讓我感覺到快樂。”

聽了張小白這番話，水月終於放下心來，她上前緊緊將張小白擁在懷裡，激動道：“乖徒弟，師父果然沒看錯你，沒讓我失望。”

張小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原本想著要不要把水月帶回輪迴空間，現在想想還是先暫時放放。畢竟輪迴空間危機四伏，待他能駕馭這一切，到時再把自己的親人一次性全接過來，引領他們走上長生路。

半響，水月鬆開了張小白，道：“乖徒弟，我們回小竹峰吧。”

張小白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他要回輪迴空間，但也不急在一時，就先回小竹峰與水月和陸雪琪好好道個別，順便總結下今天的戰鬥所得。

他有預感，這次的戰鬥令他之前“頓悟”更加深刻，只要稍作穩固，他便能突破當前境界，榮臻四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