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甄土飛將母親安葬在父親的旁邊,一直跪在地上,回憶起母親帶大自己的辛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土飛,二老團聚了,你父親也不至於地下寂寞了,你就不要再傷心了,如今你也成人,他們該有自己的生活了!”楊曉曉跪在一旁,點了幾張紙,沉聲道。
這話不說倒也就罷了,但是說起來,滿心都是小眼淚,孃的,甄土飛又被仇恨填滿了心房,不錯,正常死亡,可以理解爲團聚,但是,母親是怎麼死的,是被人害死的,魂魄都不知蹤跡了!
想到此,甄土飛拳頭緊握,在地上又狠狠地捶打起來,這一下嚇壞了楊曉曉和楚墨昕,急忙出面阻止,之前那隻手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這兩天剛剛恢復了一點,手指勉強能動,如今又開始自殘了。
但是,任憑二人怎麼阻止,卻還是無能無力,甄土飛就像是一尊千金佛像一般,絲毫不動!
而且,那隻拳頭,兩個人都控制不住,一直捶打著地面,此時,甄土飛心中,盡是殺機,眼神赤紅一片!
“你這是自殘你知道嗎,你這樣做,一點作用也沒有,你的敵人,正在偷笑著看著你呢!”楚墨昕見不管怎麼阻攔,他依舊和瘋子一般,好像已然失去了理智,於是臭罵了起來。
結果這話一出口,甄土飛就像是遭到了電擊一般,立馬恢復了神智,而且皺了皺眉:“我這是怎麼了,手上又流血了?”
旁邊的二人眨巴著眼睛,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剛纔捶打地面的時候,自己不知道?
正在二人眨巴著眼睛,一臉的驚容時,短命仔到了甄土飛的身邊,眨巴著眼睛:“哥哥,你剛纔在捶打地面,你不知道嗎?”
所謂童言無忌,甄土飛仔細回想起來,自己貌似真的捶打過地面,而且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母親死後,他就這樣癡狂了一次,那時候以爲是發(fā)泄,不以爲然,但是,現(xiàn)在母親已經(jīng)死亡三天了,也該適應了,而且,甄土飛一直都認爲,自己是一個臥薪嚐膽的人,而不是莽夫,但事實卻在做著莽夫的行爲,自己反而不察覺!
“是心魔!”張凱麗有些遲疑的解釋道。
“心魔?”甄土飛有些不明白,自己心中難道還有魔鬼不成!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魔,《三字經(jīng)》曾說‘人之初,性本善’乃是錯誤的觀點,人之初,性本無,壓根就不能判斷是非,習性之中,存在兩面性,一面是善,一面是惡,也就是說,人類長大後會成爲善人,或者惡人,與後來的環(huán)境和遭遇有關係,天然生長的人,就和原始社會的人一樣,沒有倫理道德,而如今的人類,一般而言,都是後天引導走上了爲善的道路,但是,心中的惡魔,卻一直存在,如果遇到什麼極度的打擊,悲傷,仇恨等,會引發(fā)出來……此爲心魔!”張凱麗詳細的介紹了起來。
甄土飛仔細聆聽之後,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不過,他還是覺得,報仇之心,不能用“魔”字形容,應該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呃,好吧,那麼我必須要提醒你,心魔宜結不宜解,你要當心了!”張凱麗提醒道。
“知道了!”
“我看你是不知道,記得我說的話,在心魔出現(xiàn)的時候,千萬不能修煉,以免走火入魔!”張凱麗再一次叮囑道。
甄土飛撇了撇嘴,以剛纔的那個狀態(tài),他還能修煉就是怪事了,所以,這個他完全不妨!
甄土飛埋葬了母親,楊曉曉二人便提議回到城市去,這邊她們兩個小丫頭生活不大習慣!
甄土飛卻婉言拒絕了他們:“你們先去吧,我等等,三天後要攢土,完了我就會來城市!”
“攢土是什麼?”楊曉曉不大清楚,就問了起來。
其實,攢土也是民間的一種葬禮風俗,死人下葬之後,第三天就要去墳墓上立碑,將土攢起來,高出地面許多,形成一個土丘,傳說神州祖先們這麼做,就是爲了打個記號,以免墳墓遭到破壞!
但是,後來攢土的,就變成了平明百姓的一種禮俗了,達官貴族下葬的時候,總是要將許多的金銀珠寶陪葬,這樣一來,就有盜墓賊去盜墓,所以,達官貴族就不敢攢土丘。而在民間,平民百姓卻完好的保存了這個習俗。
楊曉曉二人聽到解釋,也是似懂非懂,不過想想農(nóng)村的很多墳墓就知道了,每個墳墓中,可以沒有墓碑,卻都有土丘和香臺,就像是躺著的一個人,因此有人將墳尾的香臺,卻當做是死人的枕頭了,其實不然,小小的那塊石頭,乃是上香用的,也不是墳頭!
後來,二人帶著小男孩離開了鄉(xiāng)村,臨行前,小男孩還硬要留下來,是甄土飛再三哄騙之後,才讓他跟著楚墨昕去了!
此時,整個村子,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平靜,除了他,就只有濃濃的血腥味了,一到天黑,總會有許許多多嗜血的動物出現(xiàn)在村子中!
甄土飛木訥的回到了自己家中,此時,一陣一陣的秋風,讓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孤寂,心中無比的淒涼!
他有點後悔了,其實可以留下楚墨昕他們的,等到三天後可以一起回去,如今一個人留在這個死亡村子裡,心中難免惆悵!
不過,甄土飛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留下他們,只是他自己留下來,也不僅僅是爲了攢土,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調(diào)查清楚!
回到屋子中,見時間尚早,甄土飛又要開始修煉了,在他即將開始修煉的時候,張凱麗先說話了:“土匪,這裡死亡氣息太濃了,加上血腥味,一般的鬼魂是不敢入內(nèi)的,而陰邪之氣濃厚,恰好是吸收的絕佳時機,我要修煉了,記得不能打擾我,今晚我估計能有大的突破!”
甄土飛應諾,自己也開始修煉了起來!
閉上眼睛,漸漸地入靜了,他感受著四周空氣中繁雜的氣息,有選擇的吸收了起來!
在吐舊納新的過程中,甄土飛但覺自己釀造的酒水,甘甜美味,比美酒佳餚,更加讓他癡迷。
就這樣,他一口,一口的吞噬著自釀“美酒”,一天的疲勞,煙消雲(yún)散!
但是,久久坐下去,當吞噬“美酒”成爲一種自然的時候,甄土飛還是放鬆了警惕,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中,甄土飛看到了父親,他依然還是當年臨死時候的那個模樣,看上去很年輕,但是,臉上卻有明顯的滄桑感!
他就立在地上,眼神惡狠狠地盯著甄土飛:“你這個不肖子孫,你害死了母親,還有心思在這裡修煉,爲什麼不去報仇,爲什麼不去報仇……”
父親責備的語氣,徘徊在甄土飛的腦海中,甄土飛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眸赤紅,突然咆哮一聲。
接著,他看到了四周的空氣中,有許許多多的霧狀東西,正如浩瀚的海洋,涌入了甄土飛的體內(nèi),從口鼻,眼睛,皮膚,無孔不入,一道,一道的進入體內(nèi)!
這種氣體,進入身體之後,刺骨的冰涼,甄土飛全身的經(jīng)脈,就好像被無數(shù)的刀子瘋狂的劃著!
甄土飛不禁又咆哮一聲,右手一拳捶在地上,足足打出了五公分那麼深的一個坑,但是自己卻全然不知。
在劇烈的疼痛中,甄土飛有點清醒了,但是,仇恨卻依然揮之不去,就像一隻魔鬼一般,在他心中跳動!
甄土飛就像是條件發(fā)射一般,欲要阻止仇恨,阻止瘋狂涌入的陰寒之氣,結果不阻止到也就罷了,一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開始吸收那種陰寒之氣,而且隱隱覺察到,心中的仇恨,就和陰寒之氣融合在一起!
緊接著,奇蹟出現(xiàn)了,自己的身體好似習慣了繼續(xù)涌入的陰寒之氣,身體反而變得出奇的舒適了,漸漸地,仇恨被陰寒之氣逼退,甄土飛終於恢復了理智!
但是,在他恢復理智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在體內(nèi)叫嚷著:“王八蛋,你這是要害死老孃嗎?”
伴隨著這個聲音,甄土飛的腦袋不受控制,就在牆壁上撞了起來,而且每一次撞下去,別說有多重了,兩三下之後,便冒出了兩三個大包!
這時,甄土飛才知道這是張凱麗在搗鬼,心中別說有多憤怒了,孃的,你丫的住在老子的身體中也就罷了,如今卻要這般侮辱於我?
“擦,你這是做毛?”甄土飛臭罵了起來。
“誰讓你吸乾我身上的靈氣的,誰讓你吸乾我的靈氣的,我就要突破了,就要重新凝聚魂核了,你知道嗎?”張凱麗似乎瘋了一般,一邊叫嚷,一邊讓他的腦袋撞壁。
“停,停,老子哪有吸乾你的靈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甄土飛亦咆哮了起來。
“啊……你……你……你……”經(jīng)過甄土飛這麼一喊,頓時張凱麗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有話就說,別再欺負老子了!”甄土飛繼續(xù)咆哮著。
“你……你剛纔不是故意吸乾我?”張凱麗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不過,語氣卻在顫抖著。
“老子哪有吸乾你,我有病啊,你身上的是陰寒之氣,老子能吸收麼?”甄土飛不禁咆哮起來,不過,話音剛說到這裡,甄土飛突然色變。
“你……你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