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夜晚那股燥熱感就像一塊肥皂沫黏在身上,不用清水去沖洗,始終感覺好不舒服自在。李文端坐在牀上,想著這要是到了八九月,豈不是熱死了,得想個辦法來去去燥熱才行啊。總感覺這身上到處都是蚊子在撕咬,好煩啊。
“相公……”蔣如意沒在意李文此時抓耳撓腮的動作,柔柔弱弱的嬌滴滴的叫了聲相公,這特有的江南軟語,好似聽上輩子志玲姐姐撒嬌般,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忍著內心伸出某種異樣的悸動,李文詫異的看了眼臉色嬌羞的蔣如意,怎麼好端端的羞紅了臉呢?疑惑的問道,“如意,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熱的啊?”
“沒,沒什麼……”蔣如意微微低下頭,擋住那臉上的紅暈,嬌羞道。
“說吧,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晚了來找我。”
“就是……就是……”
“說!”
“就是……婆婆她叫我在你房間睡……”蔣如意咬了咬嘴脣,一狠心便把李母的囑託說了出來。
“啊?”李文一聲驚呼,連忙又道,“我娘不是還沒回來麼?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想起寇氏此時應該還在杭州城啊,怎麼會叫如意來自己房間睡呢?
“……婆婆臨走前和我說的。”略顯不好意思,蔣如意臉上的羞紅更甚,這寇氏走了都快十天了,這個時候方纔過來,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在蔡妍歸來前。拿下李文。
“哦,是這樣啊。”李文恍然大悟,想起寇氏走了那麼久。蔣如意此時纔來,恐怕是下定了決心,嘴角邪笑道,“哦?那你怎麼過了這麼久纔來啊,前些日子還又躲到了蔡妍府上!”
“我……”蔣如意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說起,急的臉頰憋的漲紅。淚水在眼眶裡翻滾著。又不禁意的眨了眨無辜的雙眸,淚珠從臉頰倆測滑落。
“哦,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我不說了,都怪我。都怪我……”李文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了。上一世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見蔣如意低頭垂淚,心裡那個痛啊,急忙把身子挪移雙手環抱住她。
好一會後,李文才把蔣如意安撫住,不再哭泣,微微低下頭。看著眼前梨花帶雨,和那不施粉黛的臉龐。笑道。“既然這樣,我們早些休息吧。”
“嗯……”
二人相擁而睡。
呼吸著雙方各自吐出的氣息,一股莫名的燥熱感襲上倆人的心頭。李文緊緊的抱著身體如軟玉般的蔣如意,感受著彼此之間身體碰觸帶了的異樣感,下身某個部位也蠢蠢欲動。把頭往上擡了擡,深深的長吸一口氣,吐去,說道,“睡吧。”
“嗯。”
這一刻倆人之間的曖昧情感在某種意義上得到了質的昇華。
一早清晨。
李文慢慢的收回被蔣如意枕了一晚的左手,揉捏了一下二頭肌,隨即又臉色疼苦的甩了甩,還好枕的不是很嚴實,否則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悄悄的從牀上爬起,披上一件外套,穿上靴子,輕聲的走下閣樓。
“今天,天色不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想來必定是有好事發生啊。”如個算命先生一樣,李文望著眼前美好的景色,心情愉悅道。
“少爺,門外來了個莽漢,說是找您的。”春蘭端著梳洗的臉盆毛巾款款走來,老遠就見到李文在那坐著他口中的“早操”。
“哦?他可說他叫什麼?”
“好像是……叫武大吧,好奇怪的名字啊,武大難道還有武二,武三不成。”春蘭想了想,笑著說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原來是李斌找自己啊,李文點點頭道。
“嗯,少爺你要記得早些回來哦,不要再去那些煙花場所了,知道了麼……”春蘭點點頭,又開始碎碎叨叨的念著。
“好了,知道了,你且去吧。”
李文頭疼的送別春蘭後,無奈的搖頭苦笑。這春蘭那裡都好,就是這個嘴太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每天都在耳邊唸叨著,想起剛穿越來的時候還準備把她收做妾侍,現在想想,呵呵。
走出大門,不遠處坐在牆角石頭墩邊的不正式李斌李致遠麼。李文笑著走過去,說道,“致遠兄怎麼今日這麼早就來府上尋我啊,難道是昨個下午喝酒喝的不如意?今天還想再找我比比?”
原來昨天下午的時候,倆人聊著聊著就說道酒量這上面來,倆個人都是青年才俊,自然不會承認自己酒量不如人。一人一罈開始喝了起來,喝到一半的時候,這李斌就不行了,狀元酒酒性溫和,口感綿長,但畢竟是酒,喝多了也難免醉。李文那邊反倒是一碗接著一碗開始喝著。
李斌這會就不樂意,叫武大過來和李文拼酒。一個是靠著上輩子喝烈酒的習慣來支撐,一個是靠強硬的忍耐功夫,最終還是李文技高一籌,先喝完了一罈。
“哼,誰都像你一樣千杯不醉的啊……”李斌看透了這個李文,表面上文質彬彬的,只要一喝酒的時候就猶如豺狼猛虎。
“哈哈,那你這麼早來找我所爲何事?我等會還要去衙門呢。”昨天是請假了半天,叫汪師爺替自己代爲審理案子。
李斌神秘一笑,“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包你滿意。”
“哦?是那?”
“滿花樓!”
“滿花樓是什麼地方?酒樓麼?難道那裡有什麼絕世好酒不成,你這麼急切的大早上拉我過去。”
看著李文裝瘋賣傻不識這滿花樓何地的李斌,鄙夷著說道,“這滿花樓自然是採花的地方了,別告訴我你沒去過。”
“什麼,青樓啊!”萬萬沒想到身爲皇子的李斌,居然也去青樓這種煙花場所,李文驚呼道。
“不是青樓!”李斌見李文一臉疑惑的樣子,走上前攔著他的肩膀笑道,“走了走了,到了那,你就知道滿花樓和青樓的區別了。”
還真被春蘭那丫頭言中了,這回還真是去煙花場所!李文心裡默默想到方纔春蘭所說的話,苦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