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芬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
進了房子,裡面的人並不算多,略顯清冷。芬芬的老爸顯然認出了陳曉光。“您是,陳老師?”
陳曉光點點頭,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一頓略顯客套和虛假的安慰勉勵之後,陳曉光上了一柱香,按道理死者家屬的小輩要給上香者下跪的,這是傳統,但是陳曉光制止了芬芬了。
他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到鬼魂,果然,鬼魂幾乎是不可見的。
陳曉光坐在一邊,看著靈堂,現在已經天黑了,趁夜趕回去不太可能,這裡實在有些偏僻,而芬芬的老爸也挽留陳曉光留下來住一夜。像陳曉光這種因爲學生沒去上課,而不遠萬里的追到家裡來的老師實在不多。
當然,陳曉光不可能將自己描述的有多高大,他推說是代替玲玲老師來的。
夜晚,陳曉光並沒有睡覺,而是一直陪著芬芬他們一家子守靈,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和芬芬聊了一會,確定她家沒什麼事情之後,陳曉光也準備明天回去。
就算他想繼續留下來,也沒有理由啊。一個非親非故的老師,僅僅因爲關心學生而留了四五天,難免有些奇怪,而就算陳曉光想留下來,芬芬也不會答應的,那樣做的話,芬芬會有種被人小瞧了的感覺。
母親的過世,顯然會給年幼的芬芬留下無法避免的傷痛,陳曉光只希望她不會受到什麼影響纔好。
陳曉光也跟芬芬的老爸說了芬芬上學的問題,她老爸顯然也不希望芬芬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答應了陳曉光,這週末就將她送回玲玲老師那裡,這週日,事情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對著這個老爸,怎麼說了,好像對芬芬是相當的放心,只是這種放心到底是放心還是放縱,這就說不準了。
第二天早上,陳曉光就開車離開了這個小村莊,然後又開了近一天的時間,等他回到自己家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陳曉光當即給玲玲打了電話,跟她說明了情況,說了好一會才掛斷電話。
對於芬芬,就連玲玲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芬芬了。
回來之後,因爲太過疲倦,直接就睡著了,因爲再過兩天就到了十一國慶節,所以陳曉光不好意思再再不上班,第二天一早他就規規矩矩的去上班了。
只是剛踏進辦公室,便有老師跟陳曉光說道。“陳老師,校長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一趟。”
說話的正是那個戴著厚厚眼鏡的語文老師,陳曉光臉色有些古怪,難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不會吧!
“那個,校長是怎麼知道我已經回來的?”陳曉光問道。
“不,從前天中午開始,校長就交代我們,只要看到你就說這句話,不過你放心,雖然現在只是七點半,但校長肯定在辦公室。”語文老師說道。
陳曉光臉色變了變。前天中午?也就是說,自己剛走後不久校長就發現了異常?難道是張燕這個小妮子告的密?不會吧,這個丫頭看起來老實乖巧的很,不會當叛徒的。
陳曉光仔細想了想,可是除了校長特地去班級裡巡查這種可能外,再也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陳曉光無奈之下,只好動身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熟悉的地方,但是陳曉光總感覺,裡面正透露出危險的氣息,他嚥了口唾沫,敲了敲門。
“請進。”
陳曉光推門進去,發現校長正在用手支著腦袋,看著陳曉光,跟陳曉光上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是在特意等著陳曉光一樣。
“張校長好。”陳曉光笑呵呵得說道。
“你回來了啊,那就好,下次如果再這樣,我可不會放過你,現在,回去好好準備上課吧!”張校長說道。
陳曉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張校長,你說啥?”
“我讓你現在回去好好準備上課,還留在這裡幹嘛?等著我請你吃飯嗎?”張校長冷笑道。
“可是這,這也太奇怪了吧,怎麼說也要懲罰我什麼的……”
“你希望我懲罰你?”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不,應該說違和比較好,難道說,你其實是我的親戚?七大叔二大伯什麼的?”陳曉光有些奇怪地說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對你能管理一班比較滿意而已,這事就算是將功抵過了,當然,你上次在班級裡跟同學拼酒,喝二鍋頭這件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但是我告訴你,以後如果再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落在我手裡,可就沒有那麼容易讓你混過去了,你明白了嗎?”張校長淡淡得說道,語氣平淡。
陳曉光長大了嘴巴。“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哦,我知道了,你在教室裡裝了監視器對不對?可是,我好像沒看到監視器,難道說,是針孔攝像頭?不至於吧!”
“誰說我安攝像頭了,班級裡面是沒有這種東西的,你大可放心。不過你也別太過得意忘形了,就算我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你們的所作所爲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今天只是警告你而已。”
陳曉光的臉色變了變,難道說有人在暗中跟張校長打報告,也就是說,一班裡面出現了叛徒?沒上班的事情還好說,畢竟知道的人太多了,可是拼酒,還是二鍋頭這件事,知道的人可就只有一班了,陳曉光曾特地告訴班級裡面的人,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很顯然,有人不聽話,給陳曉光惹麻煩了。
陳曉光現在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將這個人挖出來,然後好好的教訓一頓。
好好知道陳曉光心中所想,張校長說道。“你也不用懷疑你們班是不是出現什麼間諜之類的東西,我只是告訴你,安分守己,好好上班而已,我可是有資格扣你工資,甚至是將你清除出去的,對了,你這個月的工資,因爲請假天數實在太多,所以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三分之一?也就是說還不到一千?陳曉光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嘛,,摸了摸自己乾癟的錢包,下個月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