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你回來了比什么都好,”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狂喜的眼淚從眼眶里飆出來。
她彎腰笑著替我擦掉眼淚:“都這么大人了,說哭就哭。”
沒等我說話,這屋門就被踹開了,老三和付九往屋里探頭一看,又捂著眼睛縮了回去:“那個啥,你們注意身體,繼續(xù),繼續(xù)。”
王敬都忘了她還跨坐在我身上,這大早上的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她離開我身上,紅著臉坐在炕上。我一瞧她這樣,會害羞了,看樣子這是沒事了?
她突然伸手?jǐn)Q了我的腰,“話說回來,你知道錯了嗎?”
我傻乎乎地?fù)现^,“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該聽你的話。”
她裝著生氣看著我,沒一分鐘她就忍不住笑出聲。我看著穿這一身新娘服裝,還真像是從古代穿過來的似的。
“你看啥?有什么好看的?”
“你最好看。”
她抬手就要打我。付九突然進(jìn)來了,倚著門看著我倆,“行了,別大早上就這么膩乎。”他扔給我倆一人一個背包,“這里面是你倆的衣服,一會換上,二老板還找你倆有事。”
我倆換好衣服,這就是從我們宿舍拿過來的。我和王敬先后出了屋子,老三一臉賤笑地給了我肩膀一拳,“行啊,兄弟,人生贏家啊?昨晚上開心不?”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要不也讓二老板給你找個鬼媳婦試試刺激不刺激?”
他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和王敬還有老三出了我家的院子,付九的車就停在門口。要不是腳下還有沒被風(fēng)吹跑的紙錢,我還以為我只是夢游了。
我們?nèi)齻€上了車,我和王敬坐在后面,老三坐在副駕駛。上車的時(shí)候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手。要說她哪里都和正常人一樣,唯獨(dú)她的身體沒有溫度。
“九哥,咱去哪啊?”老三系好安全帶就開口問。
“冥界。”
“啥?冥界?不是完事了么?這怎么還讓他倆投胎去啊?”老三咋咋呼呼的吵的我耳朵疼。我在后面照著他腦袋就不輕不重地來了一下,“胡說什么呢。”
付九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都這么說,肯定是沒好事了。
一路上老三和付九聊得沒完沒了,我昨晚上喝酒喝的有點(diǎn)多,說實(shí)話以前也偷偷喝過,但是沒喝過這么多,現(xiàn)在頭疼得要死。我閉著眼睛靠著椅背,想要睡一覺。
“你笑什么呢?”王敬小聲問我。
“你活了,我開心。”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我迷迷糊糊地感覺付九好像繞了幾個彎,還沒等我睡實(shí),付九的車停了。
我看著外面,就像是大型超市的地下車庫,旁邊停著一輛輛和付九的車差不多款式的吉普。付九停好車,拔下車鑰匙:“下車。”
我們?nèi)齻€頭一次來這,這就是冥界?和上次來的時(shí)候感覺不太一樣啊,那橋呢?而且我看見不遠(yuǎn)的地方還有電梯。偶爾從電梯里走出來幾個一身黑西服帶墨鏡的人,我怎么感覺這像是哪家公司?
付九晃著手里的車鑰匙,帶頭就走向旁邊的電梯,“走吧,別讓二老板等著急了。”
“九哥,該說不說的,這冥界怎么感覺這么現(xiàn)代化啊?”老三一步就進(jìn)了電梯,我們跟在他后面。這還真是顛覆了我對冥界的認(rèn)知。
付九隨手按了個樓層,“你以為冥界就跟電視劇里的似的,到處都是刀山火海油鍋絞刑架呢?”
電梯也不知道在幾層就停下了,我們幾個出了電梯,我們都傻眼了。眼前這簡直就是一家大公司的辦公樓啊,小套間一個挨著一個,那房間的門都闊氣。
“這邊走。”付九在前頭帶路,我們跟在他身后。路過的一些個應(yīng)該是鬼差的紛紛向付九點(diǎn)頭致意。
走了沒一會兒,付九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停下了。這辦公室的門還雕著花,顯得特別**。付九小心翼翼敲敲門,里面?zhèn)鱽戆⒀┑穆曇簦骸斑M(jìn)來吧。”
付九給我們開了門,他自己不進(jìn)去,“你們?nèi)グ桑习鍥]讓我跟著,我得去干活了。”
這屋里的地毯就顯得富貴。一進(jìn)門我就看見前面的辦公桌后的轉(zhuǎn)椅上坐著一身職業(yè)裝的阿雪。她放下手里一疊文件,“坐吧。茶幾上有茶,自己倒。”
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們也不客氣了,而且還有這層親戚關(guān)系在呢。我們坐在離著辦公桌不遠(yuǎn)的沙發(fā)上,老三替我們分茶杯倒茶。
“哎呦,這茶葉還真不錯。”老三喝了一口就夸道。我倒是沒怎么感覺有多好喝。
阿雪斜著眼看了一樣老三,“頂級毛尖。采茶的師傅都干了三百多年了,都是老手藝人,當(dāng)然好。”
“還是說您叫我們來有什么事吧。”我放下茶杯,看著阿雪。她臉色不是很好。雖然說她本身就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但是還能看出來她很憔悴。
“讓你們來這是有事要告訴你。”阿雪站起來,拿起辦公桌上的美工刀向我們走過來。她走到王敬身邊,渾身上下打量了一圈,拿起她的手,用美工刀劃在她手背上。
“你干什么?”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原本我以為會流血的畫面居然沒出現(xiàn),王敬也有些茫然地看著手背上的傷口。
“看到了?”阿雪瞥了我一眼,然后用自己的手摸了一下王敬的傷口,傷口居然復(fù)原了。
阿雪把美工刀丟在茶幾上,坐在我們對面的沙發(fā),疲憊地靠在靠背上,“她不會流血,也沒有痛覺。說白了她只是一具身體再加上一個鬼魂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活人。再加上她的靈魂不完整,現(xiàn)在的她頂多能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再活七天左右。”
“你的意思是?”我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阿雪。阿雪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臉居然有了一絲不可查覺的笑意。
“七天時(shí)間,去亂葬崗找一幅棺材,里面有能讓她活的更久一點(diǎn)的東西。找到了,她就能繼續(xù)活,找不到,我就得讓她去投胎。”阿雪喝了一口茶,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話說在前頭,就算找到了,結(jié)果也不見得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