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被扭過去的臉,臉上要多猙獰有多猙獰。站在家門口的鬼魂蹲在那又開始哭了,他好像很害怕。“你認識他?”
他點點頭。
“我要是沒猜錯,之前跳樓那位他也認識,都是當初一起欺負他的。”付九厭惡地看看跪在這的尸體,掏出電話就打了110。他掛了電話,把暈倒的阿姨背進屋里安置好,一指門口他的車,“趕緊走吧,一會警察來就走不了了。”
要是被警察圍在這就沒準還會有什么別的麻煩,我們一溜煙地上了車。徐凌雪坐在車上還看著手里的丑兔子,把它貼在自己臉前,感覺到我在看她的時候她才說,“我一直覺得這東西不對勁,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這東西搞的鬼?”
“多少應該是有點關系,但是不能是它害的人。它身上一點被附身的痕跡都沒有。”付九看著后視鏡里的我們說道。
死的人都是欺負過這家伙的,看起來這事一時半會還完不了。
徐凌雪看了半天,伸手指從壞掉的兔子爪子那里捅進去,皺著眉頭摸了半天,突然哎呀一聲抽出手指來,她的手指好像被什么東西扎出血了。她吸著手指,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里面有東西。”
王敬接過兔子,順著壞掉的地方狠狠一撕扯,這兔子里面除了棉花還藏著一根小小的樹枝,扎破徐凌雪手指的就是這東西。王敬抽出樹枝伸向前排的付九,“這是什么東西?”
付九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樹枝,突然一腳踩了剎車,我的頭狠狠撞向前面的靠背。也是幸虧后面沒車,要不然非追尾了不可。付九瞪著眼睛看著樹枝,突然一把搶過去就下了車。我們幾個也跟在他身后。他掏出打火機點著樹枝,但是怎么點都點不著。
“邪了門了啊,這樹枝怎么點不著啊?”老三看著付九手里的樹枝。付九突然拿這樹枝貼向老三的臉,老三先是躲閃,但是沒躲過。樹枝貼在他臉上我還以為會破了相,老三卻說,“哎?這東西怎么這么涼?剛才不是剛燒過么?”
付九看了一眼王敬手里的兔子,伸手要過來,把這樹枝掰斷,把一半塞進兔子里,掏出匕首挖了個坑,把兔子埋了進去。他又不放心,在土坑上又踩了兩腳,把剩下的樹枝遞給我,才讓我們上了車。
“九哥,那樹枝是干嘛的啊?”上了車以后我問道。
“聽說過昆侖嗎?”付九問道。
“昆侖?潤滑油?”
“潤你妹啊,廣告看多了?”付九瞪了老三一眼,“鬼差住的地方叫冥界,神仙住的地方就是昆侖。那樹枝,是昆侖神樹的一根小枝,水火不浸。”
“說不通啊,如果說那兔子是畫里跑出來的,怎么會和昆侖枝扯上關系?”王敬咬著指甲問道,“而且最讓我在意的是,明明只是個涂鴉里產(chǎn)生的,一般這種東西都只會有外表沒有內在,它怎么會有棉花?”
“因為它是假的。”徐凌雪說道,“換個想法,如果說殺人的是從畫里跑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替他報仇,這兔子只是一個障眼法,目標就是難為我們呢?”
“更讓我在意的是,昆侖三千多年都沒有露過面的神族,為什么會對這小鬼這么上心,還不惜殺人?”付九又突然一腳剎車,我看向外面,我們回到學校門口了,“你們先回去,注意安全。如果真有昆侖的人來找你們,那半截昆侖枝會有反應,到時候你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我們四個被付九趕下了車,他帶著那鬼魂回冥界去了。我們幾個站在校門口還在想著那兔子的事。如果真是什么昆侖神族干的,又為什么還要弄個兔子,這不是多此一舉么?付九剛才說到神族的時候臉色明顯有點緊張。
我們進了學校,剛進學校就有一個人冒冒失失地跑出來,就跟丟了魂似的,一頭撞向我。我就納悶了,我這出門被人撞了,回來還被撞?老三把他從我身上拉開,我一看,哭笑不得,還真就是那個出門的時候撞我的那位!
“我說,哥們你干嘛呢,逃命啊?”老三忍不住訓他。
他慌慌張張左看右看,就跟驚弓之鳥一樣,他壓低聲音在我們耳朵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我和王敬對視一眼,看來這也是當初欺負那小鬼的一個。我給老三使個眼色,我倆一起一左一右架起他,拖著他就往宿舍走。我們拖著他進了宿舍樓的洗手間里,這里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想問什么可以隨便問。我倆一松手,他就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塊。
“我說,你在害怕什么?”我看著他的樣子都替他覺得丟人。
他顫顫巍巍地說,“他回來了,他回來了,還有他最喜歡的兔子也回來了!”
“你為什么這么說啊?”老三用手指捅著他,我趕緊攔著他。
“他們,他們都死了,就剩下我了!”
“你說的他們,是一起欺負他的?”
“沒錯,沒錯,我們四個當初一時想不開,就像欺負他玩玩,誰知道他死了!”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說就剩下他了,但是這才兩個啊,跳樓一個,跪在他家前一個,哪還有一個呢?
“你怎么知道他們都死了?”沒想到王敬進來了。我看著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跟在她后面的還有笑嘻嘻的徐凌雪。我貼在她們耳朵邊說,“兩位,這可是男洗手間啊!”
老三看見兩女人進來,立馬站起來直挺挺地站著,“歡迎兩位美女視察男洗手間!”
“去你大爺?shù)摹!蔽伊R道。
躺在地上的哆哆嗦嗦地抱住老三的腳,“我說,我都說,你們救救我!跳樓的不是自己跳的,他是被錘子砸的,他之前動手打了他,還把他打骨折了!還有那個跪著的,也是之前逼過他跪下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第二個人是怎么死的?”王敬問道。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我們,我接在手里一看,上面像是畫著簡筆畫,畫著三種死法,第一種是在樓前被小鬼用錘子錘碎了全身,第二種是被小鬼擰過頭跪著,第三個就是一灘看不清什么東西。
“這是我之前在我口袋里發(fā)現(xiàn)的,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上頭的都應驗了!”
“那這一灘是什么東西?”我看著這紙上的玩意。
他突然伸手指著最里面的洗手間,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肯說。那洗手間的門是關著的,我走過去怕里面有人還敲敲門,“有人嗎?”
里面沒人回應。這門也沒劃上。我輕輕一推門,眼前的東西讓我胃里直沖喉嚨!我差點沒吐出來!
坑里是一堆肉泥!還有一張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