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晦氣!”老三啐了一口。我和王敬面面相覷。仔細打量一圈,越來越覺得陰森。我掏出手機打算給付九打個電話,沒有信號。老三湊到我跟前拍拍我肩膀:“早就跟你說換個手機,關鍵時候掉鏈子了吧。”
我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又不是老方那倆敗家子,還能用換什么。”我看著王敬也掏出手機,對視一眼,她也搖搖頭。
“看來這地方真是邪門啊,手機也沒信號,咱們怎么辦?”我沒了主意。不知道這地方是哪,也聯系不到付九,周圍全是陰森森的樹林,天也眼看著一點點變黑。
老三突然提鼻子聞了幾下:“你們聞聞看,這什么味?”
我皺著眉頭仔細一聞:“好像,是有人在生火燉肉的味道。”
我們三人咽了一口口水,香味明顯是從眼前的村子里傳出來的,肉眼可見的幾排房子連個燈都沒有,就和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一樣。我心一橫,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現在是一點退路都沒有。要是進了林子,林子里要是有什么野獸也是一樣玩完,進了村子要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反倒是說不準能有一點生機。
就在我們不知道到底是進去還是離開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來,我們三個就像炸了毛的貓一樣齊齊向前跳了兩步。我壯著膽子回頭一看,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拄著拐就在我眼前。干瘦的臉擠出詭異的笑,在這時候出現簡直就像是活見了鬼。
“小娃娃們別害怕,我是這村子里唯一的人,你們是迷路了吧?”老太太瞇縫著眼睛看著我,枯瘦的手指著村里的方向,“走吧,我家孩子在生火做飯,一起吃一口吧。”
她仿佛認定我們三個會跟著她一樣,拄著拐慢悠悠的穿過我們自己向村子里走。我湊到王敬耳朵邊嘀咕:“你覺得這是人是鬼?”
王敬搖搖頭:“不知道。雖說我們也能看見,但是這么個陰森的地方就算是鬼魂顯現也不是不可能。”
“你倆怕什么的,反正大不了橫豎就是一死唄。”老三不管那么多邁步就往前走。我也無語了,這混小子死了一次以后膽子好像大了不少啊。
我和王敬見老三也跟了進去,也只好一起。老三說的也對,是福不是禍,就算死在一起了就憑我這鬼媳婦說不準也能在下面安排個工作什么的。
我進了村子以后一直在打量周圍。和農村的房子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房子的磚瓦都是棕色的或者是黑色,活脫脫就像是一個一個棺材。
“你們別害怕。當初請了個風水先生,說為了村子的風水好只能蓋成這樣的房子。”那老太太在前面說道。
我突然發現我旁邊的屋子門突然動了一下,我不由自主站住了。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門里走出來一個人影手里拿著一根沒點燃的白蠟燭。等我看清了人影以后不由得啊了一聲。
這人影,和之前看的那個吊爺長的一樣!
王敬發現了我的不正常,拉著我的手快走,只顧跟著老三和那個老太太:“別多想,可能只是偶然長的很像。”
我腦子都快不能運轉了,她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突然出現的村子,奇怪的房子,沒有一點活人氣息卻突然出現人影。我突然感覺就算是出來個怪物把我們吃了也不覺得奇怪了。
老太太帶著我們左拐右拐,走到了一間不小的土房子。房子上的煙囪還在冒煙。這一路上除了這間房子都感覺不到有人。老太太敲了敲門,沒多一會,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推開門。我看著這倆小孩,長的很精致,但是感覺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們跟著老太太進了屋,農村土房一樣的格局,正當中的桌子上擺著茶壺茶碗,旁邊擺著六把椅子。墻上還掛著不知道是什么的畫像,隱隱約約就像是一個女人的肖像。
“你們坐,今天有客人我就再去做點飯菜,那邊兩個屋子沒人住,你們隨便。”老太太一指旁邊的屋子,自己倒是走向另一邊屋子,掛著的簾子看不到屋子里,偶爾飄出來一股煙。十有八九那邊就是廚房了。
老三大大咧咧坐在桌子邊,拿過一個茶碗拎起茶壺就要倒茶。我和王敬坐在他旁邊。王敬掃了一眼屋子,“六把椅子六個茶碗。”
我嘴角一抽,這數字未免有點太巧了。算上我們三個和他們三個,正好是六個人。就像是故意準備好一樣。
“正好也渴了,不調整好狀態要是發生什么也不好辦。”老三心大地直接喝了一口茶,隨即一口把喝進去的吐在地上,“呸呸,這東西怎么一股酒味?”
我給自己倒了一碗湊到鼻子一聞,“的確是酒。這里面的東西還是不要喝了,而且一會拿過來的飯菜估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盡量別吃。”
王敬搶過我手里的茶碗,把碗里的酒隨手一倒,仔細看著碗口。
“有什么不對的么?”我拿起另外的一個茶碗,沒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王敬用指甲輕輕刮著碗口,刮出一點點粉末。她用手指捏了捏,皺著眉頭沒等說話,那兩個小孩端著飯菜過來了。
小孩子很聽話,也不和我們說話,只顧著把飯菜挨個放到我們面前。老三看著飯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哎呦,還別說,這米飯紅燒肉還真香啊!”
一桌子的飯菜,雞鴨魚肉都有。
老太太從廚房出來,用圍裙擦著手沖著我們咧嘴一樂:“吃吧,多吃點。”
老三看著我倆,我倆心里明知道不能吃,但是手就和不聽使喚一樣,夾起一塊肉就放在嘴里。老三見我倆動筷子也不客氣,夾起一大塊肉就塞進嘴。
沒等嚼,一股腐爛的味道直沖腦子,我們三個一口就吐在地上。王敬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拉起我和老三:“不好意思,我們三個身體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老太太笑著點點頭,我們三個直接互相扶著就隨便進了屋子。花白的墻直滲人。
透過窗子能看出來天已經黑了。剛才那一口肉的味道讓我惡心了好久。忍著反胃爬到火炕上,老三沒管太多四仰八叉的躺著,王敬坐在炕沿。
“哎,我說老四,你有沒有感覺這炕沒人燒但是有點熱啊!”
“是有點熱。”我爬起來,突然發現靠近窗戶的地方有溫熱的液體在往外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