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小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一退,撞斷了門口那封條。我腦子正飛速運(yùn)轉(zhuǎn)我該怎么對付這小丑鬼,沒想到她居然說話了!“哎哎哎!我新粘的封條!道具要花錢的啊!”
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我一愣,聽聲音還是個女的,我指著她,“你是人是鬼啊?”
“我當(dāng)然是人啊!”這小丑伸手摸著后背,后背上有一長條的拉鎖,但是這詭異的小丑裝手還短,“那個,幫幫我唄,我想把這頭套拿下來,我自己夠不著。”
我無語了,但是人家有難該幫還是得幫,我就幫她拉下了拉鎖。她低著頭把頭套連著衣服的拉鎖都拉開了,她突然把頭套舉起來,那里面沒有頭!
“臥槽!”我以為我被個鬼給騙了,沒想到她突然伸出頭來,看著我嘻嘻地笑道,“我還以為你膽子很大呢,就縮回頭嚇嚇你,你看你這樣。”
我這才拍著胸脯喘口氣,“人嚇人可是會嚇?biāo)廊说摹D阍谶@干嘛?”
這女人拎著小丑頭套,理著自己扎起來的頭發(fā),“我還想問你呢,這時候游樂園都關(guān)門了,你怎么不走啊?”
“我來找人。”我轉(zhuǎn)身看著這鬼屋里面,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門衛(wèi)老黃沒跟你說么,這地方不干凈,死過人,白天都鬧鬼,但是管理人員說這樣鬼屋更真實(shí),反正也沒再鬧出人命。”這女人說的還挺玄乎。但是我到現(xiàn)在除了她,就連鬼的影子都沒見到。
“那你回去吧,我進(jìn)去找找,找到了我就走了。”我抬腿就進(jìn),這女人拉住我,“這不行,要進(jìn)我得陪你進(jìn),我可是這鬼屋的工作人員,我叫周麗。”
我哦了一聲,也沒管她,甩開她的手就進(jìn)了鬼屋。也不知道她從哪拿來了兩只手電筒,遞給了我一個。
這鬼屋的裝修更像是廢棄的醫(yī)院,還別說,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沒有燈光,只有手電筒的光亮,這氛圍還真有鬧鬼的意思。走廊兩邊的屋子那門上的玻璃還都有血淋淋的手印。
周麗拿手電的光晃著兩邊的玻璃,“正常這時候,隔幾個門就有工作人員裝鬼拍玻璃嚇唬人,這點(diǎn)都下班了,再加上之前死人的事鬧得,辭職的也不少。哎,我看你膽子挺大的,要不要來上班啊?”
這貨也是個自來熟的話嘮。“我還是個學(xué)生呢。”
雖然學(xué)校遲遲沒有開學(xué)的通知就是了。
這走廊還挺長,盡頭的地方是一扇門,上頭貼著手術(shù)室,還吊著一盞只能照到門口一步遠(yuǎn)的燈泡,還一閃一閃的,玻璃門被帶著血的白布窗簾遮了個結(jié)實(shí),里面的燈還亮著,我們一直走到手術(shù)室的門口,都沒發(fā)現(xiàn)有老三的影子。
我伸手搭在門把手上,我身后的周麗突然拽著我胳膊,哆嗦道,“哎,我剛才好像看見,這門口有個人影。”
我沒好氣地說道,“大姐,都這時候就別這么敬業(yè)了,鬼都下班了就你來騙我是吧?”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你說,會不會是之前死的那倆人的鬼魂還在這啊?”聽她這快哭出來的聲音感覺也不像是在騙我,但是我這眼睛都看不見的鬼影,她怎么可能看得見?
“別多想,鬼我見得多了,沒啥好怕的。”
周麗噗嗤一笑,“凈吹牛。”
我突然想惡作劇,轉(zhuǎn)過身拿手電筒照著自己的下巴,假裝陰森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因?yàn)槲疫@雙眼睛,能看見鬼。”
也不知道哪來的風(fēng)還這么配合,旁邊一屋子的門咣當(dāng)一聲就被吹關(guān)上了,周麗嚇得哭了出來,但是還沒松開我的手,我也知道我過分了。
“好了好了,姐姐哎,別哭了,我不該嚇你。”我趕緊說著好話,周麗才擦著眼淚,給我胸口就來了一拳,“討厭!”
現(xiàn)在這也該辦正事了。我擰著手術(shù)室的門把手,這門也是有多久沒上過油了,開門的門軸吱呀慘叫著,在這么安靜的地方簡直是刺耳。
這里頭是滿墻的血,手術(shù)臺上還橫七豎八的插著手術(shù)刀,地上還有一段腸子還有半截人手。
“這道具還挺真啊?”我拿腳踢著這地上的玩意,周麗緊緊抓著我后背的衣服,現(xiàn)在還哆嗦呢,“我跟你說你別害怕,本來這里雖然有這些道具,但是這墻上的血只有東墻一面是有的,現(xiàn)在這四周的墻都是血。”
話音剛落,本來開著的門突然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這一聲在高度緊張的時候嚇得我當(dāng)時冷汗就下來了,我和周麗齊齊回頭一看,周麗才說,“這本來是我們的設(shè)計(jì),門口扮鬼的工作人員會偷偷用機(jī)關(guān)關(guān)上這門,但是人都下班了啊!”
“沒事沒事,可能是風(fēng)吹的。”我胡編著,這門是從外往里開的,沒有從里往外的風(fēng)根本就吹得關(guān)不上!要是有風(fēng),我倆能感覺不到么?
這混蛋老三!我心里罵了一句。
周麗已經(jīng)打了退堂鼓,“要不,咱回去吧。”
“不行,這個人我必須找到,要不然有四個人的命就沒了!”
她沒明白我說的什么意思,她突然指著墻尖叫,“啊!”
我趕緊看著她指著的那面墻,那墻上原本干了的血居然開始往下淌了!我眼皮一跳,退是不可能退了,必須前進(jìn)。“這還有門么?”
她緊緊抓著我,“有,就是那面淌血的墻,掛著的布后面就是個門。”
這布原本就帶著血漬,再被墻上淌下來的沾上,我隱約聞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要說是腥味的話我還能理解,這焦臭味是什么情況?
現(xiàn)在不是在意細(xì)節(jié)的時候。我拉著周麗,一手挑開掛著的布,一扇玻璃門就在眼前了。門的另一邊還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手里的手電筒也照不遠(yuǎn),隱約能看出來好像另一邊還是走廊。
我拉著周麗推開門,迎面就有一陣陣的陰風(fēng)。我吐槽道,“別看這鬼屋在犄角旮旯,這占地面積還不小啊,出了走廊又來一條走廊?”
周麗都快哭出來了,“不對啊,這手術(shù)室的門通向的是另一個房間啊,沒有走廊啊!”
“咱們該不是碰見鬼打墻了吧?”
“胡說,哪有這種鬼打墻?還能穿過屋子的?我看啊,沒準(zhǔn)是你記錯了。”其實(shí)我心里也拿捏不準(zhǔn)。反正都這樣了,人我是必須得找,既然就這一條路,那我就得走到底。
我拿著手電照著周圍,我發(fā)現(xiàn)這周圍的墻上沒有門,只是刷著白漆的走廊,離著地面大概兩米的地方掛著銅鈴,每走幾步都有一個,連成了線,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