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男人明顯一愣,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你叫誰爸呢?”
老三趕緊過來打圓場:“大哥,你別介意啊,你看你長得這么英俊,還有幾分像他老爸,一時間恍惚了。”
老三拉著我趕緊走,我腦子里現在一片混亂。我們這是不知不覺就回到將近二十年前了?我們三個往前走了幾步,就不約而同停下腳步了。既然回到過去了,那我爺爺的墳還會在么?
“老四啊,我跟你說,”老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以后你罵人的時候千萬不能罵別人小兔崽子。”
“啊?”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這一臉的賤樣真是欠打。
“你說剛才那人要真是你爸,罵你小兔崽子,從遺傳學上來說對他自己就不利啊!”
我抬腿就要踹他,他趕緊跑兩步。王敬若有所思地咬著指甲。“敬姐你發現什么了么?”
她見我問她,指了指我家旁邊的那戶人家:“如果咱們現在經歷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在你爸媽結婚的時候出生的。”
“不會又是哪位老板搞的鬼吧?”說完我又自己搖搖頭,兩位老板現在應該也沒有那個閑心。
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我們可能進入了什么幻境。一般的鬼魂頂多也就是嚇嚇人,沒有這個本事能改變環境,除非我們是在做夢。
說到做夢,我把老三招呼過來,他以為我要和他說什么,一臉嚴肅地回來了。我眼疾手快瞄準他胳膊掐了他一下,他嗷的一聲就喊了出來:“老四你干啥,不帶這么記仇的啊!”
“你能覺得疼,那就不是做夢啊。”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之前他叫我爸大哥,那豈不是在占我便宜?
老三揉著被我掐的地方抱怨:“哪有掐別人看是不是做夢的啊!”
“我是個死人,我又沒有痛覺。”
“行了,你倆別鬧了。”王敬拉著我就往后山走,“還是去看一下才保險。而且咱們在來的時候你們注意沒有,草地在接近村口的地方其實顏色有點差別。”
“你覺得這個村子里其實是有一種結界?”我覺得王敬說的可能是對的。
我倆直接往后山走,老三跟在我倆身后一直沒明白:“什么結界?什么意思啊?怎么跟武俠小說似的?”
我們三個沒兩步就來到后山,眼前一條再熟悉不過的小路,小時候的我們就是一時腦熱才走上這條和冥界打交道的路。后山的那棵楊樹就在眼前,模模糊糊能看見樹下的那口井。
“我先去看看,你們在這等我。”王敬沒等我攔著就往前走,沒想到她居然在我們眼前突然消失了!
“臥槽,老四,敬姐怎么沒了?”老三瞪大眼睛看著我,扯著脖子就喊:“敬姐你在哪呢?”
我一直看著周圍,生怕會有什么東西給我們惹上麻煩,明明周圍什么都沒有,那王敬是怎么消失的?突然一只手抓著我的胳膊,憑空出現的一只手,露出來的是王敬的袖子。這只手用力一拉,我往前走了幾步,王敬又出現在我眼前。
“你剛才怎么消失了?”我看著身上干干凈凈的她,不像是被什么東西襲擊了。
王敬指著我身后:“你回頭看看。”
我這一回頭差點嚇我一跳,剛才在村里見的是有活氣兒的村子,現在這一回頭,這分明是荒廢很久的荒村啊!“這怎么回事?”
“可能讓我說中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下的結界。”王敬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往村子那里一扔,沒等石頭落地,這石頭竟然沒了。
“也就是說,你所說的結界,只能覆蓋村子的部分,超過村子的部分就是正常的了?那會是誰這么無聊搞這么個東西?有什么目的嗎?”我突然聽見老三在那邊一直喊,我伸手過去抓著老三把他也拉過來,老三捂著腦袋跟我說:“兄弟,你說這會不會真有什么武術高人啊,剛才一個石頭隔空就飛過來了,還好是小石頭,要不然兄弟腦袋就開花了。”
王敬把臉別過去,不小心笑出聲。我假裝正經地跟老三說:“這是在警告你,別胡亂說話占便宜知道嗎?”
本來還打算跟我講道理的老三一回頭也看見了整個村子真實的樣子,說不出話來。過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跟你倆在一起還真是什么都能見識。”
“少貧嘴。走了。”我直接往那棵楊樹走過去。
樹下面已經都是雜草,我爺爺的墓就在這安安靜靜地躺著。我和老三把周圍的雜草清了清,我背包里是香爐供果,老三背包里是紙錢。把墓碑清理得干干凈凈,擺上香爐貢品,還有我爺爺生前最喜歡喝的酒。騰出一塊空地,點了一堆紙錢。火苗上下竄動,也不知道爺爺能不能收到。
一直到火徹底滅干凈,我們又不放心還特地在紙灰上蓋了一層土。不遠的那口井已經塌了,這地方應該也不會再有什么危險。
“時候還早,你想怎么辦?”王敬看了一眼手機,遞給我和老三一人一瓶水,順便還能洗洗手。
“回去吧。”我隨口一說就順著小路下去。
“回哪?回城里還是回村里?”王敬跟在我身后,“我可不覺得你會放著這事不管。而且這種違逆陰陽平衡的事早晚會生禍端。”
其實我也沒想那么多,不管是回城里還是回村里,現在我只想再看一眼我家老爸還有老媽,更何況也沒有別的路,就算回城里也要過了村子。
我們三個穿過結界又回到村里,沒想到剛進來,就有幾個壯小伙手里拿著家伙把我們三個圍住。領頭的就是我的爺爺。
“老四,不會你燒紙燒少了老爺子不樂意了吧?”老三湊我耳朵邊小聲念叨著。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我爺爺說:“老爺子,您這是干什么,我們就是見這后山有點特別,就過去看看,也沒帶走您這什么寶貝,不至于帶人拿家伙對著我們吧?”
“后山是禁地,你們居然能活著回來,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爺爺警惕地看著我們。
“老爺子,您這就說的不對了,我們都是知識青年,到處游山玩水,這有山有水有樹林的,咱也不能放過不是?多有得罪,老爺子您也別動怒,您家里有喜事,這大喜日子也別跟我們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老三笑嘻嘻地說著。要說圓滑我們誰都比不過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爺爺臉上也緩和了不少,畢竟兒子結婚,身上穿的板板整整的,這是聽說有人去后山了才帶人追過來,畢竟喜事還是最要緊的。爺爺下令讓圍著我們的幾個壯小伙子收起家伙,跟我們說:“算了,看你們也不像是壞人,村子里有流水席,你們也吃點。”
“咱去么?”我問王敬。我現在對流水席很害怕,不過現在也放心多了,我不能吃東西。
“去吧,反正咱都是惹事精,也沒什么好怕的,說不定有什么線索了。”
我們跟著他們回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