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敬還沒下樓，見我一驚一乍的，趕緊過來。我還盯著宿舍里，剛才那鬼影一閃而過。看了有一會兒，它沒再出來，也沒準是我看錯了。

我鎖好門，還不忘再透過玻璃看一眼，什么都沒有。“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

因為畫軸的事忙忙活活這又是下午了，雖然不是吃飯的時候但是餓起來誰還管那些。我們三個出了學校，順著街找找有沒有看起來就很好吃的飯館。左繞右繞，前面的路口圍了很多人，老三也湊過去看熱鬧。我想拉著他，沒想到我身后停了一輛警車，張局長從車上下來了。我看見他先是一愣，這得是多大的事能讓局長親自來？

“張局長，您好啊。”我打著招呼。

張局長急匆匆地隨便答應了一聲，就一頭扎進看熱鬧的人群里。這時候老三一臉煞白的出來了，拉著我倆趕緊離開這地方。

“怎么了？瞧見鬼了？”

我們三個穿過了那條街，老三還心有余悸地回頭看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和王敬都尋思，這貨是不是還有點不正常？

“我去，我真是開了眼了。”老三拍著胸口，可能是想起來他看見的還干嘔兩聲，“剛才，就那路口，出了人命了。死的太慘了，胳膊都丟了！”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么張局長會親自來。這么個小地方出了這么大的事，真是要了命了。

正巧我們三個現在站著的地方就是小飯館門口，也不想再找了，就這家。我推開門女士優先，老三跟在后面絮叨：“今兒個我是不想看見什么番茄醬西紅柿這些紅色的了。”

小飯館不大，也沒有包間，這個時候也沒有什么顧客。我們三個挑了個靠近窗子的位置，餓極了的我去前臺點菜。前臺的服務生趴著桌子都快睡著了，我輕輕敲了兩下，她趕緊站起來。我接過菜單點完菜，順手把菜單還給服務生。等著她開票的時候我發現，這前臺角落里放著一只灰色的玩具兔子，可能是覺得灰色兔子配黑眼睛不太好看，這兔子的眼睛是紅色的，看起來有點詭異。

我回到我們坐的地方等上菜，把那兔子的事跟王敬說了。她奇怪地看著我：“你這審美不行，覺得不一樣的就是詭異啊，玩具而已。”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也可能真就是我神經過敏。

小飯館這菜上的還挺快，沒等她端上來我就味道香味了。服務生把菜上齊了，我早就忍不住了開動了。

我正享受著久違了的美食，又來兩個女顧客坐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她們說什么我們也能聽個大概。“就前面那條街出人命了你知道嗎？”“我聽說了，據說死的是剛回來的一個鋼琴家，也不知道是肇事逃逸還是怎么著。”“哪能是啊，胳膊都沒了，聽說好像是被人砍掉的。”

老三可能是又想起來那個畫面，停下筷子。能讓一個吃貨不吃東西，那得是多慘烈。

“別想太多了，再說這事你們也摻和不上，那是人家警察的工作。”王敬一點都沒在意。

飯館又進來一個帶著五六歲小孩的女人，服務生趕緊起來打招呼，看來應該是店里的老板娘，小孩手里拿著一個用紙剪出來的人形紙片。小孩從前臺那拿著那灰色的兔子，老板娘和服務生聊著天。

小孩拿著玩具自己玩的挺開心，忽然他看見了王敬，王敬正好也在看他。他帶著紙片和玩具兔子跑過來，剛好吃飽了的王敬抱起小孩，陪他玩著。小孩突然說：“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啊。”

正喝著飲料的我對著老三一口噴出來，這么小的孩子就這么會說話，這以后還能得了？

老三擦著臉上的飲料，忿忿地瞪著我：“你自己不敢說還不行別人說了？”

王敬倒是很開心：“小孩不大還真會說話。”

沒想到這小孩子搖搖頭：“不是我說的，是小兔兔說的。”

我楞了一下，再看他手里的兔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除了它的紅眼睛。

“這小兔兔是你朋友嗎？”王敬也盯著這兔子。

“是啊，之前小兔兔還說一個大姐姐的手特別好看呢。”

就連離我們不遠的桌子坐著的那兩個女人都停下了筷子。

老板娘趕緊跑過來抱走孩子，一個勁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孩子胡說，你們別介意啊。”

她抱過小孩，小孩手里那個人形紙片掉了下來。王敬想替他撿起來，剛拿起來那紙片，人形的手突然斷了。老板娘接過紙片：“這孩子在幼兒園學的剪紙，沒剪好，壞了就壞了。”

她抱著小孩回了前臺。

我也吃飽了，擦著嘴小聲說道：“不會這么巧合的吧？”

王敬絲毫不以為意，拿出濕巾擦著手：“小孩子，胡說的，你還能當真啊？小時候你還跟隔壁嬸子家的大黃稱兄道弟的呢。”

“大黃誰啊？”老三邊吃邊問。

我尷尬地一咧嘴：“小時候嬸子養的一條大黃狗。”

老三也吃飽了，我去結賬。結賬的時候老板娘帶著孩子已經不在這了。服務生找零錢的時候我和她聊著天：“老板娘家的小孩挺可愛的啊。”

“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淘氣了點，這不，拿回來的紙片壞了，就趁我們不注意拿我這的**又剪了一個。”

我看著前臺上又放著一個人形紙片，和之前他手里的差不多。“那孩子挺喜歡那個玩具兔子啊，又拿著它走的？”

“哎？”服務員楞了一下，左看右看，“那玩具兔子怎么沒了？之前就放在這的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隨后服務員彎腰不知道撿什么東西，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我才看見，她手里拿著那兔子：“嚇我一跳，幸好只是掉地上了，要是丟了那孩子不得鬧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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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我是真想多了。我拿著服務員找好的零錢，王敬和老三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

“吃飽喝足了，我想回去補補覺。”老三抻著懶腰打了個哈欠。這貨吃飽了就困。

“行吧，回去吧，反正也沒什么事。”我剛挪動一步，就覺得腳下有什么東西。我抬腳一看，和那孩子手里的人形紙片很像。可能是我用力用大了，紙片的身子讓我踩斷了。我把紙片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和老三還有王敬一起回宿舍。

他倆去我們宿舍坐一會，我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好不容易見到糧食就吃的有點多。我直奔洗手間就去了。剛邁進洗手間，我就聽見嗚嗚嗚的哭聲。

洗手間的地上，癱坐著一個女鬼，這女鬼居然沒有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