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楚妙音跑過去。
鐵蹄晃蕩了一下腦袋,說:“哎,真是贏了都贏的不痛快。說你是個白癡,你果然就是個白癡,什么人的比武都答應。”
顧無憂無奈地一笑,道:“這場比試,看上去雖然我和他之間的較量。可實際上,卻是國與國之間的對決,我若是輸了,將來武國在東海面前,怕是要低人一等咯。所以,我不但要打,而且還得贏,還得痛痛快快地贏!”
鐵蹄一撇嘴,懶得說什么,擺擺手,走了。衣織婆婆瞧了一眼凌瓏,道:“女娃子身手不錯,只是路子有點野。”
凌瓏淡笑道:“前輩見笑了,我沒有師父,都是自己琢磨著練的。”
衣織婆婆不由瞪大眼睛,道:“自己琢磨著練還能有你這般身手?我試試你的經脈。”
凌瓏伸出手腕,衣織婆婆捏過,一道真氣流入,隨后她臉上露出震驚表情,隨后,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柔和了起來,她輕聲道:“你這孩子,怕是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吧。”
凌瓏笑道:“還好,都過去了。”
衣織婆婆眼睛竟然有些濕潤,她面露慈愛,對凌瓏說道:“今天晚上,你來找我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好。”凌瓏答道。
目送幾人離開,顧無憂手中的刀突然落在地上,他整個持刀的手都在顫抖!
“老師!你怎么了?”楚妙音趕忙問道。
顧無憂整條手臂都在顫動,他拉起衣袖,發現皮下肌肉如同活了一般,竟然在不斷扭曲著!
高黎打開實景增強視野,赫然發現在顧無憂手臂內細密的經脈都被真氣斬斷,他自身強橫的真氣從經脈之中泄露出去,不斷沖突,連帶著讓他的手臂肌肉也不聽使喚了。
顧無憂勉強活動著手臂,說道:“葉伽這混蛋東西藏的真深,我以為斬了他一臂,沒想到他真正的殺招是另外一只手。幸好你這把刀的重心好,若是換了我之前那把刀,恐怕我現在已經沒有命在了。”
高黎發現,機會來了。
他說:“前輩,看你經脈斷裂,我挺擅長這個的,幫你接續一下吧?”
顧無憂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你小子口氣還不小,我知你有觀脈的本事。可是續脈這種事,怕是人稱‘活死人’的伊一一都不敢說擅長。更何況,我的經脈是至尊強者斬斷的,運氣不好,怕是會傷了你。”
伊一一,當世醫圣,男女不知,老幼不知,只聽說TA已經活了幾百歲,號稱是‘活死人’,一則指TA年齡大,二則,是說他能把死人都給救活了。
高黎笑道:“我自然不行,不過我只是引導你自身的真氣來修復而已。”
楚妙音低聲問道:“能行嗎?”語氣罕見地柔和起來。
高黎還沒說話,凌瓏接過話說:“他可以的,他曾經也幫過我。”
楚妙音看了一眼凌瓏,沒說話,而是靜靜地讓開了。
AR視覺之下,顧無憂手臂之中斷裂的經脈大大小小足有十幾根。高黎還是用那手游玩法‘捏’字訣,以自身真氣引導顧無憂手中的真氣。顧無憂笑呵呵地,雖然并不抱希望,可人家年輕人也是想幫忙,就讓他去吧,他甚至連安慰高黎的話都已經想好了,然而,幾息之后,他只感覺手臂之中一條肌肉突然平穩下來!竟然是它附近的一條細脈被接續成功!
“你竟然!真的順開了?”顧無憂滿臉驚訝。
“是啊,我不是說了么,我挺擅長這個的。”高黎笑道。
按照高黎這種玩法,經脈被截斷并不是如同水管一樣被砍斷,而是好像在江河之上修了一條堤壩一樣。而想要打開這個堤壩,其實并不需要完全將堤壩炸毀。只要打開一道縫隙,洶涌的真氣自然就會沖過去。而且自身修為越強,高黎自身的損耗就越是低。
不久,高黎竟然斷斷續續將顧無憂手臂上的經脈接續了七七八八,不過卻有兩根大脈,高黎無法繼續,因為他的真氣已經見底。可即便如此,顧無憂已經十分欣喜。
在這個世界,經脈斷裂幾乎無法醫治,只能憑自己的能耐強行將斷裂的經脈沖開。而且最惡心的一點是,修為越高,越難。遠了不說,不久之前凌瓏也是因為被斷了經脈,四處求助無門。
然而眼前竟然有這么一個寶!
先給他造了一把寶刀,再幫他接續經脈,此時的顧無憂真的是越看高黎越順眼!他也越發感覺之前的金票那叫一個值!如果他的經脈不能盡快恢復,一年之后面對那詭異的葉伽之時,真不知道勝負如何。那人斷了兩條手臂都滿不在乎,真是詭異之極!
無論如何,一場勝利都足以是大家慶祝的理由。
晚上,在高黎的房間里,高黎、楚妙音、鐵蹄,還有顧無憂坐在一起。有酒有菜,大家都挺高興。凌瓏去了衣織婆婆那里,也許有奇遇,也許有指點,不過那不是高黎操心的事情。顧無憂對高黎青眼有加,這一晚上灌了高黎不少酒。幸好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高黎百般推辭,趁著腦袋里面還有最后一絲輕輕清醒,他果斷尿遁了。
從里屋離開,外屋白狼正趴在門口,眼前放著肉骨頭,舌頭偶爾伸出來舔一下,渾身白毛長的讓它看著就像是一坨毛山。
“喲,兄弟。”高黎喊了一聲。
“汪。”白狼象征性的答應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站起來,給高黎讓開路。
秋風寒,人們不習慣將五谷輪回之所修在房間里,認為不潔,所以一般這地方都挺遠的。高黎解決了問題,剛離開茅廁,卻看到一團毛山正搖搖晃晃地從另外一個小屋旁邊走過。
“喲兄弟,拉面一狗仔?”高黎渾渾噩噩的嘴里蹦出這么一句話。
白狼看了一眼高黎,嗚了一聲,朝著遠處一個座位倉庫的小屋走去。秋風吹過,吹起它的長毛,然后高黎酒醒了,他看出了一些事。隨后,他打開實景增強視野,仔細看了看,然后他下定決心,跟了上去。
倉庫門被打開,高黎溜達進來,白狼此時正趴在角落。高黎走過去,輕輕摸了摸白狼的腦袋。
“兄弟啊,你感覺咋樣?”高黎問道。
“嗚……”白狼說。
高黎呵呵一笑,微微靠近一些,然后輕聲說道:“兄弟,你知道嗎?雖然我一直叫白狼兄弟,可她其實是一條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