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被邀請來參加青海湖祭的貴客,倉覺上師自然有高人一等,和其珠獨享一間氈房的待遇。
氈房地面鋪著印有吉祥圖案的地毯,四周也掛著畫有各種佛家故事的唐卡。
房中,倉覺上師微閉雙眼,坐在一副蓮花生大士的唐卡前,輕動佛珠,感覺有人來,乍然睜眼。
蔡鴻鳴帶著老婆女兒和劉重等人進來,上前見禮。
“上師。”
“小友來了,諸位請坐,其珠倒茶。”
落座后,蔡鴻鳴向倉覺上師介紹了一下老婆和劉重等人,又對女兒說道:“楚楚,這是倉覺上師。”
上師是藏傳佛教對具有高德勝行、堪為世人軌范者的尊稱,又作金剛上師,意指上德之人。所以不管什么人見了倉覺都是尊稱一聲上師。但楚楚顯然不知這些,聽了爸爸的話,她小腦袋想了想,看到倉覺上師和公祖一樣老的臉,眼睛一亮,叫道:“倉覺上師公祖。”
聽到女兒這么叫,蔡鴻鳴一愣,繼而和老婆等人一起笑了起來。
倉覺上師對這稱呼并不以為意,修行到了他如今這般歲月,形諸外相種種就如那天上的云彩般,無有掛懷。他慈祥的看著楚楚,道:“好可愛的孩子,來公祖這邊。”
楚楚是跟媽媽一起進來的,聽到他的話,就轉頭向媽媽看去。
見媽媽點頭,她才走了過去。小家伙膽子很大,可不知道怕是什么東西。
等她過來,倉覺上師伸手輕撫她的腦門,為她賜福,祝她吉祥、快樂、聰明,一生順利福吉安康。
“師傅,我想把您賜下的天珠送給楚楚妹妹?”其珠在旁請示道。
“既然給你,就是你的東西,愿意送什么人,是你的心意。”倉覺上師提醒道。
“是,師傅。”
于是,其珠就將掛在脖子上的一串藏式項鏈取下,上面有綠松石、有瑪瑙、有琥珀、有珊瑚、有硨磲、有藏銀,正中是一顆多眼天珠,五顏六色,十分好看。小屁孩楚楚對這些好看的東西都沒什么抗拒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其珠將項鏈掛在楚楚脖子上,然后雙手合什念誦真經為她祈福。
“謝謝其珠哥哥。”
收的東西多了,小家伙也很聰明,不用人提醒就知道說聲謝謝。
楚楚摸著脖子上的項鏈,歡喜的跑到媽媽身邊顯擺起來。看得師婉兒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蔡鴻鳴看了項鏈一眼,那天珠似乎有九眼之多。天珠若非人工,從兩眼起價格就很高,到了九眼,基本上是天價了,而且是有價無市。這禮物有點貴重,但赤子之心又沒法拒絕。想了想,他裝作伸手進口袋,卻從玉珠空間取出一串以和田羊脂白玉精心雕琢成的手珠來。這些手珠是他以前從和田挖來的羊脂白玉做成,原本是想拿給爸媽戴,只是后來感覺太貴重,老人家又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就沒送出去。此時剛好拿來做回禮。
“其珠,以前見面都忘記送你禮物,今天剛好遇見,這串念珠送你,祝你如意吉祥,在上師身邊學有所成。”
其珠看著蔡鴻鳴手中晶瑩剔透的渾圓玉珠,不用想也知道價值不菲,不覺向師傅看去。
“既是小友送你的禮物,就收下吧!”
其珠這才收下。
接著,蔡鴻鳴就和倉覺上師聊起了青海湖風光及藏地典故。倉覺上師博達廣聞,說話風趣,聽得人陶然忘機。
忽然,蔡鴻鳴手機響了。
“鴻哥,你快來,有一群喇嘛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我們圍起來了,好像要抓黑白雙煞。”留守看動物的羅連生在那邊焦急的說道。
參加青海湖祭海這種大型祭祀活動自然不能讓家里的動物到處亂跑,所以蔡鴻鳴就讓他們呆在車子邊玩,由羅連生和另外一人看著,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聽了他的話,蔡鴻鳴眉頭不由一皺。
“小友可是有事,自去無妨。”倉覺上師看了,說道。
“那小子就先告辭了,等下次到拉斯梅朵再去拜訪上師。”說完,蔡鴻鳴就帶人匆匆離去。
倉覺上師想了下,也跟了上去。這里畢竟是藏地,今天又是青海湖祭,周圍都是信徒。剛才聽蔡鴻鳴和人的對話好像和喇嘛有關,要是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宗教糾紛,說不定會把事情鬧大,所以去看看放心一點。
“你們干什么,不要過來。”
蔡鴻鳴趕到地方,就見一群粗壯喇嘛圍在車子旁邊,推推搡搡的把羅連生和另外一人擠到一邊,開始想要動手抓黑白雙煞,黑白雙煞牢記蔡鴻鳴的叮囑沒咬人,不過此時卻是露出一嘴尖銳利齒,兇態(tài)畢露,不停的發(fā)出吼聲警告那些要抓它的人。
“鬧什么。”
蔡鴻鳴及時趕來,伸手撥開重重包圍羅連生等人的喇嘛,劉重等人隨后趕來。
那些喇嘛看到人多,不敢再亂來,開始嘰里呱啦的說話。蔡鴻鳴不懂藏語,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就喝道:“說漢語。”
現在寺院喇嘛大多有教漢語,年輕喇嘛會說漢語的很多,聽到蔡鴻鳴的話,就指著黑白雙煞說道:“施主,這是活佛坐下的護法神獸,我們要帶走。”
蔡鴻鳴一聽,怒喝道:“給我滾蛋。”
你媽媽的,黑白雙煞是他親手從它媽娘胎里接出來,怎么不知道還有活佛護法神獸這事,分明是看黑白雙煞可愛勇猛,想帶回去宣傳增加信徒,以為他是傻瓜嗎?
藏地喇嘛是吃肉的,有的還常年練武,血氣旺盛,又是年輕人,可不是什么脾氣好的修行人。
聽到蔡鴻鳴的話,頓時惱了,就要沖上前去抓黑白雙煞。
蔡鴻鳴等人哪讓,瞬間,沖突就要發(fā)生。這時,后面?zhèn)鱽硪宦暣蠛取白∈帧薄D切├镛D頭一看,頓時停下手上動作,畢恭畢敬的雙手合什道了聲“倉覺上師。”
“怎么回事?”倉覺上師對其中一個貌似頭目的喇嘛問道。
“康措活佛說神獒是他坐下轉世的護法神獸,讓我們帶回去給它灌頂。”那喇嘛低眉順眼的說道。
“康措?”倉覺上師眉頭微皺,說道:“真是亂來,你等先回去,此事我自會跟他說。”
“說什么。”
這時,后面走來一位五十左右魁梧高大的喇嘛,旁邊幾個年輕喇嘛護衛(wèi),氣勢非凡。
“康措,你做的太過了。”倉覺上師看著前來的喇嘛說道。
“倉覺,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趕緊回你的山洞修行吧!”
上師是啟迪智慧的人,在藏地不論地位還是名望都要比康措高,理當受到尊重,沒想到康措這么不客氣。即使心性再好,倉覺上師也是惱了,頓時喝道:“康措。”
那康措活佛卻不理他,只是往黑白雙煞走去,說道:“這是我坐下護法神獸轉世,今天我理當為它灌頂,覺悟前世種種。”
說著,左手作法印,右手一掌印向黑白雙煞眉心。
不說其他,眼前這人的態(tài)度就有問題,誰知里面有沒有貓膩,所以蔡鴻鳴不聽他的鬼話,也不想黑白雙煞接受他什么灌頂。所以當康措手印向黑白雙煞眉心之時,就伸手阻擋。康措左手一撥,右手改勢變掌切向蔡鴻鳴。
蔡鴻鳴沒使全力,兩手相接之時猝不及防中招,被他震得連連后退。
他心中更是震動無比,筑基先天內氣化元后,自以為一身功夫少有敵手,沒想到眼前喇嘛竟然能夠把他震退。雖然他沒使全力,但這喇嘛的實力也不容小視,看來他有點井底之蛙,小看天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