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雖然令人身心愉悅,但是每天卻不能過的和狂歡一樣。在簡單的歡迎了一下新來的士兵們之後,阿瑞安赫德如何分配和鍛鍊那些士兵先不管,辛洛斯卻又重新將目光投回到了增加自家的武備上。
“所有人的念動之核都運行正常,沒有出現意外。”
“玲的天賦異常的好,竟然可以兼容任何性質的核心迴路。說起來,她其實完全可以修習正統法術。”
“雖然成功的凝結了念動之核,但是羅伊德的進度卻始終要比其他人慢許多......明明按照她的天賦,本不該如此,或許和她的心態有關。”
現在是白天,孩子們都在上課,而趁著這會辛洛斯沒有事情,安第爾就開始向他彙報孩子們魔法的進度。那幫子妖孽們的天賦不需要過多敘述,辛洛斯早已麻木。事實上,羅伊德的情況,辛洛斯是知道原因的。
雖然同樣經歷了親人全部在眼前被殺,但是玲到底年幼,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她下意識的遺忘了自己的過往,而將始終死命保護她的小丑認作了親人。
這其實對兩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一直對自己無能,導致妹妹慘死的小丑終於有了一個心靈寄託。而失去了所有親人的玲,也重新有了一個真心對她好的親人。不過羅伊德就麻煩多了,雖然在辛洛斯眼中,她同樣年幼,不過到底比玲大幾歲,已經是能記事的年紀了。
因爲經歷過差不多的情況。所以辛洛斯很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心理陰影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癒的,這種問題。只能靠著時間一點點的彌補。
不過,爲了羅伊德的那個特質。辛洛斯願意等。至於現在,就先放著吧。
“嗯......對了,哥哥,那樣東西,做的如何了?”
辛洛斯的問題異常突兀,但是安第爾卻詭異的聽懂了。魔法師臉上雖然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卻比以往多出了幾分凝重:“就圖紙本身來說沒有什麼問題,原料雖然沒有集齊,但是先行製作出劍模。也是可行的。只是那種兇器,真的是人類能夠駕馭的嗎?”
辛洛斯雙手交叉,將下巴放在了手背上:“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辛洛斯大人,您找我。”
寬敞的魔法工房之中,美麗而明亮的太陽蝶們正環繞著辛洛斯翩翩起舞。點點的金光環繞著他,使他看上去如同墮入凡塵的神明一般美麗而輝煌。辛洛斯皺著眉頭看了看這羣討人厭的蛾子,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羣小玩意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繞著他飛來飛去。刺的人眼睛發疼。不過現在,卻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眼前的騎士長一臉嚴肅,彷彿一顆亙古的頑石一般不可動搖。他好像沒有看到工房之中那飛舞著的詭異生物,以及那些隨意的放置在桌上的奇異器皿。騎士長單手扶著劍柄。等待著封君的命令。
畢斯馬爾可果然是吃過見過的,知道高層貴族和魔法師之間的那點齷齪事。雖然現在德斯蒙德的諸位騎士,多少都感覺出了一點孩子們的異常——沒心沒肺的夏莉除外。大家心中其實都有一些猜想。可是當事實真的展露在眼前的時候,也有多少人能保持那份冷靜呢?
而這位騎士長。卻始終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
“畢斯馬爾可,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如果辛洛斯不信任畢斯馬爾可,就不會帶他來到這片目前德斯蒙德最機密的地區。不過安第爾卻好像信以爲真了,籠在黑袍之中的右手上,點點的綠光開始不斷起伏。
面對著封君的質疑,畢斯馬爾可並沒有回答。忠心的騎士長單膝跪地,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強壯的肌肉。只見騎士長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雙手捧著它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臥槽,要不要這麼認真?
辛洛斯現在感覺到壓力很大,只是一句尋常的廢話,沒想到這位古板而認真的騎士,竟然會這麼認真。冊封騎士時,封君需要用禮儀長劍輕輕敲擊封臣的肩膀,以示責任和義務。而封臣這樣露出上身,將配劍舉過頭頂,則意味著......
辛洛斯暫時還不想,還沒跟奧蒙德伯爵開片,就非戰鬥減員了手下的大將。不過既然對方都這麼做了,辛洛斯也就順手接過了騎士長舉起的長劍。
畢斯馬爾可眼中一暗,面對著再強大對手都從未顫抖過的身體,竟然輕微晃動了一些。辛洛斯見狀,一陣牙疼。對方這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全部預料。
你不按劇本來啊。
按照辛洛斯的預想,應當是一幕主賢臣忠的戲碼,但是畢斯馬爾可的舉動卻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沒辦法,辛洛斯只得硬著頭皮,開始瞎編。
“你向我展示了你的忠誠。那麼,我的騎士長,我將賜予你全新的力量......”
夏娜洛特控制著自己的意志,將眼前的金色液體懸浮在空中。對於大魔女來說,這無疑是一件異常簡單的工作。但是如果這件簡單的工作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那就非常頭疼了。
雖然這活消耗非常小,不會和前幾天赫爾明特那樣,累成一條死狗。不過,很無聊啊......窮極無聊的魔女從口袋中掏出了鵝肝,塞進了嘴中,開始等待這酷刑的結束。
“夏娜洛特大人,請您專心一些,如果您不想再花費幾個小時站在這裡的話。”安第爾眉頭抽動著,越是瞭解這羣位於所有魔法師之上的存在,越會爲她們感到深深的無奈。或許是壽命太長久了。在漫長的時光之中,這幫子力量強大的傢伙。多多少少都養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習慣,壓根就沒一個正常的。“現在,請加入十個標準計量的元素助熔劑。”
“哦。”嚴格來說,作爲一名大魔女,安第爾應該是她的下屬,不過夏娜洛特卻沒有多少這方面的自覺。心滿意足的吞下了鵝肝,那滑膩的味道讓魔女舒服的瞇起了眼睛。也沒有反駁什麼,異常聽話的大魔女只是伸出手指微微一指,旁邊早已準備好的瓶瓶罐罐之中,自然而然的冒起了一股五彩斑斕的水柱。沒入了那團金色的液體之中。而那團金色液體只是一陣顫動,卻沒有了下文。
沒有什麼反應,纔是最好的反應。畢竟只是元素助燃劑而已,並不是真正用來煉成那樣兇器的成分。
當金色的液體不再顫抖,終於恢復了平靜之後,安第爾毫不猶豫的,將一塊奧金錠扔入了其中。液體猛地一陣顫抖,不過在大魔女可怕的意志之下,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
安第爾握著手中的熾熱之核。沒有將他立刻投入液體之中。一向果決的他,首次開始躊躇起來。
那金色的液體不是別的,正是液化了的煉成陣。因爲辛洛斯的預想,安第爾和娜諾卡聯手設計了那把兇器的設計圖。雖然理論上沒有任何問題。娜諾卡甚至已經將需要用到貝利卡術式的魔法陣液化成了液體,只待安第爾完成最後的熔鍊。
安第爾這次是真的猶豫了。
娜諾卡少不更事,不明白那樣武器的可怕之處——貝利卡世界有的是比那玩意兇殘的多的武器。可是對於安第爾來說。卻並非如此。雖然作爲一名有志於根源的法師,人性正在慢慢的從名爲安第爾的存在之中抹去。
但是。這件武器實在是......先不說有沒有人可以駕馭這把兇器,就算勉強可以掌控。但是當持劍人一旦失控......那太可怕了。
雖然辛洛斯一再保證,他一定能找到完美控制這把兇器的人。可就算再相信他的弟弟,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安第爾猶豫再三,放下了手中的熾熱之核,看向了一旁堆疊著的材料。
作爲一個合格的魔法工房,自然是需要儲備各種各樣的材料,已備法師不時之需。赫爾明特的閱歷,或許無法讓他準備下充足的材料。但是加上安第爾和夏娜洛特,就決然不同了。
“薩隆邪鐵,泰坦之心,凱帕琥珀,幽冥鐵礦石......”安第爾心中猶豫,並不是沒有比熾熱之核更加強大的原材料,但是想要完美的配合那些法陣以及前面的材料,就異常的困難了。本就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組合,一時半會之間,根本挑選不出替代品來。
“安第爾,你在擔心些什麼?”雖然煉成陣已經液化,拖延一會也沒什麼關係,但是看見安第爾遲遲沒有下手,夏娜洛特好像洞悉了他的擔憂,轉而問道:“反正就算弄出來的東西很糟糕,大不了我把它扔進末日火山裡去......它還能把整個末日火山凍結了不成?”
夏娜洛特說的沒錯,再強大的兇器,只要沒有最終完成,他都能輕易的銷燬它。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鑄造這把兇器的時候,他總是心神不寧。整個世界好像都在警告他,千萬不要完成這把武器,不然會發生讓他後悔終生的事情。
“正是。”
不過比起那虛無縹緲的世界警告,果然還是弟弟的期待更爲重要一些。安第爾平復了一下心情,將熾熱之核拋入了金色的液體之中。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整個金色液體團都開始瘋狂的劇烈波動起來,充滿死亡和冰冷的力量開始在其中咆哮。單靠著夏娜洛特的力量,竟然隱約有壓制不住的跡象。安第爾見狀,不敢怠慢,趕忙也將自己的意志注入其中,死死地壓制著金色液體的異動。
過了許久,渾身汗如雨下的兩位師纔將金色液體整個壓制了下去,再次恢復了平靜。而正在這時,門口處傳來的一陣敲擊聲,一個清越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哥哥,夏娜洛特,你們完成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嗎?”(
ps:反正不是風劍還有霜之哀傷,要是你們連這麼偏門的東西都看了出來,我就直播十更,偏門,就是這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