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著場中央拼酒的女人和少年,就連那老狐貍也是目瞪口呆。
它的“佛盜紅”可真的是連佛喝了都會醉,三碗三步,從不夸張,可這一會兒,這兩人已經(jīng)是各自喝了二十碗了。
杜香香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孫炎喝酒,卻原來他這么能喝?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榍懊娑嗪攘耸氲脑颍蠹t深衣的女人明顯已經(jīng)開始有些搖晃,臉也變得粉了起來,就像染上了一層紅霞。孫炎瞇瞇笑,眼睛瞇得比他邊上的老狐貍還要細(xì):“你剛才多喝了幾碗,我現(xiàn)在跟你比有會不公平,要不……”
“說什么呢?”大紅深衣的女人拍著桌子,“看不起我?我們喝!”
“這樣喝太慢,”孫炎看向老狐貍,“干脆把壇子端來吧!”
老狐貍:“哦……”端了四壇上來。
每人兩壇過后。
大紅深衣的女人:“去……你……娘……的……”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眾人無語。
少年無辜的看著她:“我都說了,你要是酒中的佛祖的話,那我就是酒中的創(chuàng)世神……你怎么偏就不信?”把桌子中央的三寶葫蘆拿了過來,把貼在三寶葫蘆上的咒符收起來,晃了晃葫蘆,叫道:“老板,你這里的酒我全買了,用它裝上吧。”
身子一探,把大紅深衣女人留在桌上的那金燦燦的金通卡拿了過來,扔給老狐貍:“算她帳上!”
眾人:“……”
老狐貍在那里裝酒。
杜香香忽的叫道:“黑櫻姐……”
孫炎扭頭看去。見是黑櫻月華、封美、侯斐、吉小曼四人一同行了過來。
黑櫻月華看著那些酒壇:“哇……你還真是能喝!”
孫炎呵呵的道:“一般般,一般般能喝。”
眾人心想。這少年實(shí)在是……太、謙、虛、了!
老狐貍把酒裝好,孫炎也不客氣,直接把三寶葫蘆掛在腰上。
杜香香看著倒在那里的女人,不放心的道:“她怎么辦?”
“算了,”黑櫻月華嘆一口氣,“我找人送她吧。”
擲出一符,一名陰神從天而降。黑櫻月華在陰神耳邊道:“把她送到……”
雖然幾個(gè)字實(shí)在是說得太小聲了,孫炎也不知道她要把這女人送到哪里。
陰神背著醉倒的女人。躍空而去,圍觀群眾見沒有熱鬧瞧了,這才四散。
孫炎等人一同走著,途中,黑櫻月華瞧了他一眼:“你這酒量是怎么練出來的?”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著他。
孫炎聳了聳肩:“我剛出生的時(shí)候,我媽沒錢買奶粉,就喂我啤酒。她說啤酒也是很有營養(yǎng)的,營養(yǎng)成分比牛奶還高。等我再大一些后,她又帶我去跟人拼酒,那些人以為我是小孩子,當(dāng)然不會怕我,我們就用我拼酒贏來的錢到處游山玩水。”
原來別人是喝奶長大的。你是喝酒長大的啊?
話又說回來,有一個(gè)那樣的媽,這孩子到底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杜香香小聲道:“但……但這好像也還是太能喝了?”
眾人看向他……確實(shí),再怎么能喝,到他這地步也實(shí)在是太夸張了。這可不是凡間的酒,這是仙界的仙釀啊?
孫炎摸著腦袋。呵呵的笑:“沒什么啦,就像網(wǎng)游里有一些人可以對敵人的特定效果免疫一樣,我只不過是對酒免疫啦。”
我靠……這個(gè)也能免疫啊?
眾人無語中……
幾人又在這里逛了一陣,然后才各自散場。
黑櫻月華回秀樂禁上天去了,侯斐也回星判大樓里,封美則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回到開泰城的樹屋,杜香香向吉小曼揮了揮手,然后才隨著孫炎一起進(jìn)入屋中。
屋內(nèi),放著嵌有會發(fā)光的影木的琉璃燈,散出晶瑩潔凈的光線,光線是天青色的,溢滿了屋子,又從窗戶往外滲去。
因?yàn)橐呀?jīng)不早了,洗漱過后,杜香香鉆入珠簾,在簾內(nèi)換了睡衣,躺在榻上。
雖然有珠簾擋著,但那換衣過程中的嬌美輪廓,還是從簾內(nèi)隱隱約約的勾勒出來。
孫炎摸了一下他的百寶囊,說起來,那次與小曼一起逛街時(shí),買的泳衣還沒有送給香香呢。
為了買這泳衣,他可是差點(diǎn)被當(dāng)成變態(tài)!
在地上鋪上床墊,他隨手把三寶葫蘆解了下來,扔在一邊,躺在那里,隔著珠簾,看著香香。
屋內(nèi)一邊安靜,他低聲說道:“香香……”
“什么事啊?孫大哥?”杜香香的聲音從珠簾里傳來。
孫炎輕聲說:“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
杜香香的聲音中帶著疑惑:“什么樣的事?”
“說出拋開這里,和我一起到人間這樣的話,”孫炎說,“其實(shí)沒有必要的,如果我輸了,那就讓我自己一個(gè)人回去好了,我原本也就是在人間出生長大的……”
“可是,孫大哥你又不會輸!”
“嗯,我對自己的酒量的確是很有信心……但是那個(gè)時(shí)候你不知道啊!其實(shí)一開始,你也和他們一樣,不相信我會贏的吧?”孫炎說,“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去冒這種險(xiǎn)的,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意義。”
“但是……”
“香香!”
“……嗯?”
“……對不起!”
“孫大哥你到底想說什么啊?”香香仙子有些生氣了。
“其實(shí),那個(gè)時(shí)候,你說我要是輸了,你就跟我一起離開天界,當(dāng)時(shí)我本來是要拒絕的,因?yàn)檫@是我的事情,怎么可以把你連累進(jìn)去?而且,雖然我比較有信心,但這里是天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也許我真的就輸了,”孫炎說,“那個(gè)時(shí)候,我本來是要對你說沒有那個(gè)必要的,要賭,賭我一個(gè)人就好了,怎么可以連累到你……一開始,明明是這樣想的。”
“但是要想要把話說出來的時(shí)候……突然就猶豫了。”他輕輕的說,“在話既然出口的時(shí)候,突然一下子想著,萬一我輸了……萬一我真的輸了……有你跟著我一起離開……那就算輸了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屋內(nèi)變得安靜。
靜得連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過了一會兒,香香仙子的聲音才輕輕的從珠簾里傳來:“孫大哥……我很高興!”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是孫炎卻明白她的意思。
——因?yàn)槟阌X得只要有我在你身邊,那就怎么樣都好,所以我很高興!
——就算是跟著你一起到人間去,再也不回天界,我也一樣高興!
孫炎心中生起暖洋洋的感覺。
那一刻,他的確是自私了……而她卻因?yàn)樗淖运蕉吲d。
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感覺這一刻,不管說什么都是多余的。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就連不該說的,其實(shí)心里也明白了。再去說些什么,感覺就像是添了足的蛇一般,反而怪怪的。
他用黑色的鮫巾,輕輕的遮去了矮桌上的琉璃燈,那天青色的流光一下子暗去。
就這般靜了一會……靜了好一會。
他慢慢地爬起,雙膝跪著,就這般往前移去,移到床榻邊,掀開珠簾。
珠簾內(nèi),香香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顯然也還沒有睡著。淡淡的月光從窗外滲了進(jìn)來,她蓋著毯子,側(cè)身躺在低矮的榻上,纖細(xì)的腰肢和臀側(cè),在月光下勾勒出柔和的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