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叉火雨從天而降。
在通過陣法的增幅后,比原先的夜叉火強了很多,火焰落在大地上,眨眼就變的坑坑洼洼。
“烈焰陣陣主白禮,出來一見。”
原著中,白禮令旗一揮,空中火、石中火、三昧火,將入陣的陸壓包圍,還很自信的作歌:“燧人曾火中陰,叁昧攢來用意深;烈空燒吾授,何勞白禮費其心。”
在知道了陸壓的底細后,卻是不敢這么作了,躲在陣法核心的祭壇上,控制大陣。
“白禮,就算是你教趙公明見了我,也要叫聲前輩,長輩入陣,難道你卻躲著不見嗎?”
陸壓淡淡道。
卻是不想和白禮浪費時間,等他出來時,用斬仙葫蘆送他上榜。
“呸!”白禮暗自唾棄。
“這狗屁的道君,明明實力這么強,還用這種伎倆,如果不是定軍侯,我還真要著了你的道!”
他也不擔心陸壓會殺過來,這種大陣都是攻防一體的,攻擊敵人的同時,保護陣主無恙。
除非陸壓一口氣破掉四重陷阱,否則根本到不了他的面前。
陸壓見白禮不上當。
也不著急,紅葫蘆飛起,出現在頭頂,好似一朵火云,把夜叉火擋在外面。
盤膝坐在空中。
手掌伸出,‘嗡’震顫了幾下,變的足有一畝大小在,夜叉火如同乳燕投懷般,向著他手掌匯聚。
就連那黃泉都向著他手掌飛來。
“怎么可能?”
白禮失聲道。
夜叉火竟然真的如雨絲般在陸壓的手掌中,積累成一片池塘,那些黃泉衍化出的夜叉,剛落進他手掌,就變做一條條金色的火焰魚。
這就是造化之間的戰斗!
在白禮利用陣法衍化黃泉和夜叉時,陸壓輕而易舉就將漫天的夜叉火,衍變成一副其樂融融的漁家場景。
陸壓喜道:“這魚兒不錯。”
張口一吸,進入腹中。
天地恢復如常,陸壓起身,靈識散發,找尋白禮藏身之處。
祭壇上。
白禮又拿起一面灰蛾旗,左右一揮。
嘩!
天空出現一雙巨大的翅膀,翅膀一扇,就是一片灰色火焰落下,如同灰塵一般的火焰,看似不起眼,但落在陸壓的衣服上時。
卻能輕易燒出一個洞。
陸壓拔出腰間長劍,向上一撩,一道劍光將巨翅斬破。
白禮冷笑:“做夢。”
旗幟一揮,再次有一雙巨翅生成。
這灰蛾早就成為這一關的陣靈,除非破關,否則它還會死而復生。
“白禮,出來一見。”
漫天灰色火焰如柳絮,如絲雨飄落,大地上一陣陣黑煙騰起,劇毒無比。
陸壓淡淡一笑,體表一層金色火焰升起,任憑天空中灰色火焰如何的強大,都好似雪落入火中一般,消散一空。
他的身體如同火焰漩渦。
無數灰色火焰,就這么‘飛蛾撲火’般,進入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
白禮手中灰蛾旗一揮。
蚊子、蜈蚣、蜘蛛等毒蟲,從巨大翅膀上落下,不去攻擊陸壓,而去破壞他背上的紅葫蘆。
紅葫蘆震動搖晃起來。
甕聲甕氣的說著什么。
但陸壓卻沒有搭理,自顧自的一邊吸收火焰,一邊靈識探尋白禮。
這些烈焰蠱,飛到紅葫蘆上空時,忽然身體一顫一分兩半。
即便白禮揮動陣旗都沒用。
死的不能再死。
葫蘆嘴并沒有打開,也沒有看見刀光亮起,它們剛靠近這紅葫蘆,就自行一分兩半。
看的白禮額頭冒出冷汗,這要是莽撞的沖出去,他相信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這烈焰蠱更好。
“幸好有定軍侯在。”
陸壓閑庭信步般,就把這第二關破掉,天空中巨翅消失,一只巴掌大的灰蛾子從天空落下,陸壓伸手接住。
淡淡道:“真是有心了。”
心頭縈繞的危險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增強了不少,不過在有了夜叉火和灰蛾的先例后,比他剛入陣時,警惕心放下很多。
剛開始秦鋒等人算計他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甚至有那么一刻,感覺有致命的危險出現。
“火焰?呵。”
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白禮看準時機,拿起怒火旗,左右一揮。
轟隆!
天空大地,化作一片晶紅色。
山石樹木都有紅色霧氣升騰,白禮把這陣法,利用到了極致,這是足以坑殺幾十萬大軍的一關。
無論圣人還是普通人。
只要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存在,有很多修士為了走捷徑,修煉無情之道,甚至創造出‘太上無情’的法門。
雖說大道三千,但無情之道,卻是和道家修行,背道而馳的一條路。
道家的無為、逍遙,是感悟天地,清靜無為。
而不是無情!
否則,元始天尊在算計什么?女媧娘娘為什么派九尾狐禍亂大商?
就算是鴻鈞,也只是境界太高,這世界已經沒有什么能動搖他的心境。
所以。
當陸壓踏入這一關時,雖然竭力壓制,他的內心還是不可避免的有怒火升騰而起。
為什么專門下山殺趙公明?
為什么對云霄出手?
為什么數次殺截教弟子?
陸壓這時候內心的警惕再次下降一截,在秦鋒精心的算計下,一點點向著為他準備好的牢籠走去!
“趙公明!”
陸壓一聲大喝。
眼睛血紅。
把白禮都嚇了一跳,這時的陸壓太可怕了,明明是一個高高在上,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仙人,卻被一股怒火籠罩。
就好似一尊火神。
一般人的怒火是無形之物,即便憤怒也只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但陸壓體表的怒火,卻連虛空都燒的扭曲。
白禮暗自感嘆:“不知道趙公明道兄和這陸壓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恨。”
不過。
他也沒有時間多想這些,看著眼前的因果旗,心中掙扎:“要不要直接動用這面旗?”
這時候的陸壓看上去,已經沒有了警惕,動用因果旗,大概率可以讓他中招。
“不行!”
“定軍侯對這陸壓很了解,要是因此而失手,我萬死難辭其咎!”
拿過傳訊令旗一揮,大陣沒有任何異樣。
但是在大商主營中。
秦鋒面前,雕花黃木矮桌上,一面風吹不動的黑色鐵旗,左右晃動了起來。
聞仲等人立刻看了過來,心中既緊張又期待,成敗在此一舉!
秦鋒呼出一口氣。
拿起朱砂筆,在這白色木偶的后背,寫下‘陸壓’兩個字。
眨眼,這木偶就有了驚人的變化。
本來眉目模糊的木偶,竟自行長出了眼睛、鼻子、耳朵,然后手腳、衣衫,以及腰間的劍,背上的紅葫蘆,栩栩如生。
而在這木偶外面飄蕩著無數黑色絲線,仿佛人世間最鋒利的針。
唰唰唰!
向著天空大地飛去,就好像是一千雙手在穿針引線,縫衣服一樣,先把木偶的雙腳和大地縫合,再把木偶的雙手和虛空縫合,接著是腦袋。
嗤嗤嗤。
足有上千根針線,把木偶的腦袋和虛空縫合在一起。
黑霧騰空而起,白色木偶消失不見!
這驚人又詭異的一幕,把包括聞仲在內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秦鋒暗自咋舌,作為施術者,他能輕易想象到,這時候的陸壓是何等模樣。
心道:“看誰比誰毒!”
大營外。
一團黑霧憑空出現在烈焰陣上空,垂落下一縷縷黑色絲線,這些線條若隱若現,好似不存在于天地間。
一行白鶴從遠處飛過,毫無征兆的從云層中掉下來,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融化成一灘黑水。
這牽機木偶雖然不如釘頭七箭書那么歹毒詭異,但在大范圍的殺傷力上,卻更勝一籌。
烈焰陣方圓幾百里內,化作了一片禁區!
過了片刻。
黑霧中,詭異的鈴鐺聲、尖嘯聲、慘叫聲、念誦咒語聲,接連響起,就像是在為某個人舉行一場葬禮,讓人不寒而栗。
哀樂、冥樂,還有偶爾飛過的白色旗幡。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這黑霧中,有一具黑色的棺材,其中躺著一個,被無數黑線與天地縫合在一起的白色木偶。
看其模樣,與陸壓一般無二。
聞仲等人按耐不住,起身走出大營。
嘆道:“這時候如果偷襲西岐大營,必然能一舉將這支大軍殲滅!”
西岐大營正好在這片黑云籠罩的范圍內,很多將士掐著脖子,眼睛凸出倒在地上。
陳九公等人點頭:“可惜,牽機木偶范圍太大,我們的士兵也承受不住。”
秦鋒站在營外一座高山上,負手看著烈焰陣。
在他手中有一團白光閃耀。
他想看看,落寶金錢能不能把斬仙飛刀給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