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吾乃天,海中之天
“強大的存在。”柳星久久無語,最后言道。
“的確如此。”綠水點頭,看著柳星如此,想起淡水,于是道:“不要太擔心,要知道這種強大的存在可是曾經敗在淡水手中的啊。”
“謝謝你。”柳星聽出他言語里的關心。
“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去看看小五。”綠水感覺自己有點奇怪,明明自己是來看戲的,卻沒有想到戲沒有看成,反而和柳星說了這么多。
“恩,四殿下慢走。”柳星皺著眉頭看著綠水再次從窗子跳了出去,想著下次一定要把窗戶關好,否則如此簡單就被人登堂入室。
真是不大好。
強大的存在卻輸過淡水,柳星再次在心中疑問了,淡水到底是什么東西。
居然能抵擋的了滄海桑田。
“在疑惑嗎?”疑問的話語在房間中響起。
看來今日登門拜訪的人比較多。
柳星轉過身之時,見到的人是鳳凝香。
不過一時之間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那日她見到的大小姐,挑眉的眼神,帶著一絲魅惑,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心動。
“怎么不認識我了。”鳳凝香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在離開之前要來這里,總感覺有點奇怪。
“你好像有點不一樣。”柳星直接問道。
“是嗎,我怎么沒有感覺。”鳳凝香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要走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淡水哥哥還沒有被沉魚那條死魚給綁住,希望你爭氣一點,哼。”
“你?”柳星聽了她的話感覺到啼笑皆非,“你來就是為了警告我這一點?”
“是啊,你這么難看,誰知道你腦子行不行啊?”鳳凝香一副嫌棄的樣子。
“那么,鳳大小姐,謝謝你的提醒,我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傷心才好。”所謂輸人不輸陣,柳星抬頭挺胸道。
“哼,看起來不錯嗎?但愿你說的是事實。”鳳凝香見此也不告辭然后轉身就走。
“真是莫名其妙。”柳星喃喃道。
屋外。
懶梅喃喃道:“梅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梅園怎么每個人都能進了啊?”
若梅卻是無語。
祭神殿。
一群白色袍之人。
十二人之列。
左右各六。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大殿。
“滴答——”水聲。
最高處的是通透的碧色之玉,玉中之流轉著七色的光芒,美麗非常。玉的周圍則是清澈的水,在玉光的照耀下,流光四溢,
玉上卻有人,席玉而坐,與站著的白衣之人不同,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黑衣黑發,以及他腿上那黑色之琴。
琴聲初響如同洪鐘。
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里,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著琴弦。
琴聲蕩漾,連同玉周圍的水都在蕩漾。點點波紋擴散,水波光澤散出點點星光。
一曲畢。
“好曲。”拍手的聲音,從大殿中間傳來。
遙遠看去,那不是柳星是誰。
柳星一身單薄,站在這略微冷的大殿里感覺有點冷。
但欣賞的細胞她一直認為自己還是有的。
所以站在這有些冷地方,聽了這一曲之后,還是不吝嗇自己的夸獎之詞。
天色已經很黑,雖然依舊不明白這深海的白天黑夜之分是為什么,但至少現在已經開始習慣。
柳星在睡覺的時候。感覺到一絲冷意的時候,于是醒來就看到眼前的場景。
冷風冷水冷音。
“姑娘妙贊了。”柳星看到了昨日在龍頭殿看到的人,似乎是祭神的。
“祭神大人,不知道如此深夜找小女子來是有什么事。”柳星在看到祭神的瞬間,心里松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陌生的地方說到底還是很害怕的,而此時看到那篇不熟悉,卻認識的陌生人,正好能將這種害怕驅散一點。
“柳星姑娘,對不起,先知,無論如何都想見你。”祭神的口氣里似乎有點愧疚,但在他的做法來看,一點愧疚都沒有。
“見我?先知?”柳星搓搓手,“不知道什么樣的事情,不能明天早上說。”
“穿上吧,這里有點冷。”如同幻影,抱著琴的男人瞬間靠近柳星,將黑色的袍子給柳星披上,明明是溫暖的話語,卻生硬如同冰冷的機器。
“你是先知嗎?”柳星抬頭,看著眼前的閉著眼睛的人。
男子抱著一把黑色的琴,雙眼緊閉,睫毛卻是濃郁而長,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
“是。”男子點點頭。
“為什么要見我?”柳星問道。
“阻止淡水挑戰它。”先知道。
冷硬的話語,讓柳星聽的很不習慣。
“為什么?”
“他會輸。”
“你怎么知道?”
“吾乃天。海中之天。”黑色的頭發順著他揚起的頭,垂落而下,心型的臉龐,開合的嘴唇,如同漂亮的木偶。
“那么吾就在天之外。”翠色的發絲,垂落在柳星的肩膀之上,柳星感覺到自己被突如其來的人抱住,青衫翠發,那奇異的蓮花劉海。
正是淡水。
明明讓若梅保護這個人界的少女,卻得到的消息,突然失蹤了,真是讓他嚇了一跳,能突破青龍居結界,和進入青龍居的人并不多。而能繞過若梅的保護的人更加少。
一宿沒睡,才找到了這里。‘
正好聽到先知的話。
“你來了。”依舊緊閉的雙眼,在淡水落在柳星身旁的瞬間,他就已經回到碧玉之上。
“海中之天,好久不見。”淡水仰頭看他。蒼茫的大海之中,有著很多的秘密,而海神殿正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而眼前之人更是最神秘的所在。
“淡水啊,雖然無法看到你的面容,但我相信你同那個人長的是越來越像了。”名為先知之人淡淡道,
“是嗎,對于你的眼睛我深表歉意。”淡水看著玉上之人,黑衣如夜,眼中閃過愧疚。
“無需如此。”先知之人,微微撥弄琴弦,道:“該說的我已經和眼前的女子說過了,你可以帶他走了。“
“那么,我走了。”淡水拽住柳星就走。
這時柳星發現,她哪里還在所謂的房間,場景猛然換了,滿眼的星光,如同宇宙,無邊無際,無方向。
“這里是?”柳星握緊淡水的手。
“祭祀殿。”淡水淡淡道:“不要松開手,這里很容易迷路。”
“看的出來。”柳星笑笑道。
“恩。”淡水拉著柳星一路前行,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可說。
“你。”
“你。”
路途似乎有點遠,于是兩個同時開口。
愣了一下,相視無語。
然后又同時道:“你先說。”
“你先說。”
“噗——”柳星見此,一時之間不知道為什么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我在想堂堂的青龍王淡水,為什么在我這個小女子面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啊?”柳星黑色的眼眸里閃過皎潔。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說。”
“你是說沉魚姑娘的事嗎?”柳星道。
“你明白?”淡水松了口氣,即使生活了萬年之久,他也不是如同鳳凰那樣是喜歡游戲人間之人,對于男女之愛,之情依舊還是無法全部了解。
鳳凰老是說他的性子太淡,就如同他的名字,淡水,淡色如水,索然無味,初見溫柔,再見卻依舊如此,百年難辨,時間長了特別覺得沒有趣味。
“我本來承諾照顧你一輩子的,因為沉魚本不可能醒來。”淡水淡淡道。
“我知道你并沒有玩弄我的感情啊。”柳星一如所長的直接。
淡水聽到她的話卻有點慌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不過你對沉魚姑娘也有著相同的承諾吧。”柳星道。
“你知道。”淡水詫異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是所謂的先知,這種事情在你臉上一看就明白。”柳星撇撇嘴道,這種事情,她寧愿不知道。
“是嗎,所以,柳星抱歉了。”淡水道。
“恩,我明白。”柳星自然明白當一個男人對于一個對于他有好感的女人說抱歉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意思,她不想祈求也不想低頭。所以最后的結果只能淡然接受,就算心中苦澀不已。
“對不起。”
“我不喜歡聽到這句話。”
“恩。”
“所以在我離開這海界之前,我希望能看見你挑戰那個關系到海界存亡的東西。”
“不行,太危險了。”
“畢竟你是為我?我希望我能看見,剛才那個人說會失敗,我真的很擔心。”柳星抓住淡水的手,微微貼近淡水,眼神與淡水相對,黑色的眸子里,閃爍著的眼神,滿是擔憂。
“你不需要這樣,我其實并不是為了……”你,我只是為了海界而已,這種東西的存在,早晚會成為大患,你只是一個契機,這本是我萬年以來的任務。淡水的話語戛然而止。
蔥白的粉紅的食指點上了他的唇,柳星的。
“你?”
“請不要這樣說,我知道。但請就讓我這樣認為,好嗎,為了我,我柳星這樣做。”柳星的聲音里幾乎帶著懇求,眼睛低垂了下去,明明不想要顯示出自己的脆弱,但最終還是提出了,不管如何,第一個來到這個世界動心的人,如果如同那個先知一樣失敗了,那么至少自己能看他失敗乃至成功,這是她給自己也是給他的最后一個機會。
不管結果如何,就算以后不再相見,至少有這樣一個曾經有一個男人能為他出生入死的回憶。
就算它本是假的。
怎么說呢,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她們心中都有個很容易滿足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