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去s省的d市了,你請幾天假,去那邊找到她。具體情況你自己看著辦。”
“明白。”
*
大約下午五點左右的時間,知夏所乘坐的航班終于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s省的機場跑道上,沒多長時間,知夏就挎著自己的包從機場大廳里走了出來,攔了輛出租車向著長途汽車站而去。司機聽知夏是外地口音,又聽說她要去d市,便熱情的提醒她,從這里到d市大約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去長途汽車站,很可能趕不上長途汽車。
“那怎么辦?難道我今天只能在這里找個賓館住下了?”知夏扭頭看著車窗外這個全新的城市問。
“我可以送你去。二百元。怎么樣?”
知夏聽他的話笑笑,跟她繞了這么多話,早就知道他在這兒等著自己呢,不過她也是趕時間,便同意的點點頭:“好。”
司機一聽立即高興的一踩油門。
出租車到達d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七點多了,因為夏天的夜色來的比較晚,天空還是大亮的。知夏付過車費下了車,先去對面的小店里買了個手機充電器,又去簡單吃了點晚飯,這才向著馬路旁邊的一家小型賓館走了過去。住宿登記后,知夏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知夏先給手機充上電,這才走到單人床邊手枕在腦后躺了下來。
想起來的路上那個出租車司機告訴自己的話,姚萬根的老家在d市下面的小縣城里,那個地方最多的,就是小煤礦。很多煤礦的老板為了變獲取更多的利益,根本不顧及礦工的生命安全。那個地方每一年,都會發(fā)生很多小煤窯垮塌的事故,很多礦工被砸在了地下,但是因為煤礦老板給了家屬一筆安家費之后,事故也就悄無聲息了。
既然姚萬根的老家附近,全是這種小煤礦,是不是說明,當(dāng)年的姚萬根起家,也是從私人煤礦開始的?
可是這一切,僅僅是個猜測。
晚上九點半多的時候,想想安莫琛這時候很可能已經(jīng)上樓休息了,知夏拔掉充電器開了機,找到安莫琛的號碼撥了過去。
“親愛的,你到家了?”接到小丫頭打來的電話雖然有些生氣,但知道她沒出什么問題,他還是稍稍放下了心。
“嗯,準(zhǔn)備要睡覺了,怕你晚上失眠,所以給你打個電話。”知夏笑著回答。
“你別說,今天晚上看不到你,我還真的想你了,估計失眠是肯定的了。寶貝兒,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看情況吧。應(yīng)該用不了幾天。”
“好吧。希望你能早點兒回來。我可警告你呀,不許在外面泡小白臉。”
“嗯,這個提議不錯,我可以在這里找一找,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我看你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你忍心讓你老公以后情試法嗎?”
“哈哈。”知夏聽他的話忍不住的笑起來。
“這幾天每天早上晚上都要給我打個電話,哪怕說一句也行,知道嗎?”知夏這次去的地方有多兇險,只有他自己明白。可就算是擔(dān)心她,他也不能跟在她身邊,離的太遠,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嗯,我會的。”
“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別老想著我,知道嗎?”
“不自戀一下你會死呀。”知夏聽他的話再次笑起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給你老公問早安,知道嗎?”不能把話說的太露骨,他只能換一種方式。
“好,管家婆,我知道了。”
“睡吧。晚安。”
“晚安。”
(鄭重聲明:關(guān)于本章節(jié)對小煤窯的描寫,只是作者根據(jù)故事需要想像出來的東西,希望大家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中的巧合。)
因為自己身處外地,又加上對姚萬根開始起家的種種猜測,知夏這個夜晚睡的一點也不踏實。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退了房之后拿上包離開了賓館。她先去小吃攤簡單的吃了早餐,看看天色已經(jīng)大亮,在附近找了家銀行提了點錢,這才攔了輛出租車去了姚萬根的老家所在的縣城f縣。
從d市到f縣距離二百多里地,出租車大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f縣城。知夏先在縣城里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來,想想自己要在這里住幾天的時間,又去了附近的商場里買了兩件換洗的衣服,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這才背著包出了旅館,按照檔案資料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這個縣城并不是很大,坐出租車從南到北也不過二十多分鐘的時間。知夏一路問過去才知道,這個縣城分舊城和新城兩部分,自己找的地址就是這座縣城的舊城區(qū)。好在舊城區(qū)雖然很多人已經(jīng)搬走,人去樓空,但是大部分居民樓并沒有拆掉。知夏問了幾個路邊的老人,終于在一個老大爺?shù)目谥械弥诙昵埃@附近確實有幾個出名的小煤窯窯主,至于具體的名字,就想不起來是誰了。
“大爺,這幾個人里有沒有一個叫姚萬根的?”知夏像是看到了一點希望,看著老大爺追問。
“姚萬根?”老人沉默的想了想,半晌搖了搖頭:“姓姚的有,但名字不是姚萬根。”
“那他叫什么?”
“叫……姚學(xué)軍。對。就是姚學(xué)軍。那個時候這個名字在這一塊是很響亮的。”
“姚學(xué)軍?”知夏的眼睛頓時一亮,姚萬根的那個管家陳叔叫陳學(xué)軍。這是不是說明,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姚學(xué)軍。那時候他是小煤窯的窯主,但他卻一點也不喜歡人家叫他窯主,他是最喜歡別人喊他陳礦主,當(dāng)時那個人在這一塊很出名。因為二十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上小轎車了。我記得當(dāng)時因為他那輛車子,很多人背地里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姚教主。”
“那這些人里有沒有一個姓陳的?”
老大爺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姓陳的。”
知夏點點頭,打開包從里面拿出了姚萬根和管家陳叔的照片遞給老大爺:“您看這兩個人有沒有一個是當(dāng)年的姚學(xué)軍?”
老大爺拿在手上端詳了半天,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知夏失落的收回照片,看樣子從老大爺口中也打聽不到什么,便謝過老大爺準(zhǔn)備離開。
“姑娘,你等一下。”知夏剛走出幾步,老大爺又叫住了她。
“大爺。您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知夏立即又返回來。
老大爺皺著眉頭又想了想,看著知夏緩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年的姚學(xué)軍左臉靠近耳朵根子的地方,有一顆黑痣。其實你這兩張照片上有一張是有些像的,但是上面的人沒有那顆黑痣,所以我不敢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畢竟二十年過去了……”
知夏一聽老大爺?shù)脑捔⒓窗颜掌匦履贸鰜磉f給他:“大爺,您別著急,看看這上面哪個人像姚學(xué)軍?”
老大爺一手指著管家陳叔回答:“就是他。跟當(dāng)年的姚學(xué)軍長的很像,但是臉上那顆黑痣沒有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那如果假設(shè)這個人的臉上有黑痣,你覺得像不像他?”
“嗯,那肯定是同一個人了。”老大爺很肯定的點點頭。
“那您還記不記得他當(dāng)年的小煤窯在哪里嗎?”知夏看著老大爺追問。
“好像在東山那一塊吧……”老大爺想了想回答,接著搖了搖頭:“具體的地址我也不太清楚了……”
“那您知道他現(xiàn)在住在哪兒嗎?”
老大爺搖搖頭:“早就搬走了,二十年前就離開了這里,從那之后再沒見過他。不知道去了哪里,說不定發(fā)了什么大財吧,呵呵……”老大爺說到最后和藹的笑起來。
“大爺,太謝謝您了。”知夏把照片收好,謝過老大爺之后就離開了。
一路上,知夏都有些小興奮,如果管家真的就是老大爺口中的姚學(xué)軍,那就說明姚萬根根本就不是他原來的名字。也許在二十年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他們才一起離開了自己的老家吧?
從舊城回來,知夏看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中午了,她先在附近吃了點兒飯,攔了輛出租車向著老大爺說的東山出發(fā)了。出租車司機是當(dāng)?shù)厝耍犝f知夏要去東山找小煤窯,便勸她還是趁早放棄。
“為什么?是不是那里的小煤窯全都關(guān)閉了?”知夏聽他的話納悶的問。
“這幾年確實關(guān)閉了一大批,我不讓你去找不是因為全都關(guān)閉了,而是東山那一塊有上百家小煤窯,你想找二十年前的小煤窯窯主,估計找上三五個月都不一定有結(jié)果,我看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出租車司機人還挺熱情,邊開車邊勸她。
“上百家?難道說東山那一塊很大嗎?”知夏一聽就有些頭大,如果真有上百家的話,再加上自己找的人是二十年前的,尋找的力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姑娘,東山不是指的一座山,那是一片山,幾個山頭連在一起,而且你找的那一家說不定早就被別人的吞并了,又或者早就已經(jīng)被填平了。你要真想找呀,估計比登天還難。”出租車司機對她能找到當(dāng)年的小煤窯,不報一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