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按照張元所說的方法,坐在地上感知陰陽二氣。然而,我折騰了一整天,什么也沒有感覺到。不由得,我開始有些懷疑了:“師父,你這些東西,是真的假的?”
張元冷著臉說:“怎么?不想學?”
我連忙搖搖頭:“想學,怎么會不想學呢。”
張元嘆了口氣,說道:“剛入門的時候,自然比較難,不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只要你按照我教的,勤學苦練,假以時日,一定能有所成就。”
我嘴里嘀咕:“我沒事勤學苦練這個干嘛?有什么用?”
顯然,張元聽到這話了,他獰笑著低下頭來:“許由,以后你跟著為師闖蕩江湖,捉鬼拿妖,你自己想想,萬一那天碰見一個惡鬼,你怎么自保?”
這話聽得我心里一哆嗦:“以后,我要經常和鬼魂打交道?”
張元冷笑一聲:“你以為呢?”
我著急地說:“這陰陽二氣,看不見,摸不著。萬一我還沒練成,就遇見惡鬼怎么辦?”
張元想了想,然后點點頭:“這還真是個問題?!?
我打斷他:“別問題不問題的了,我該怎么辦?”
張元忽然笑了:“你等等,我有辦法?!?
然后,他快步走出大圣廟去了。
我坐在廟里面,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張元又有什么花招。
我看看方丈。方丈陰沉著臉,默默地把大殿里面的土坑填上,砸平??礃幼樱瑢ξ覀儙熗浇z毫不感興趣。
半個小時之后,張元終于回來了,而且,手里拿著一只桃木劍。
這木劍很新,拿在手里能感覺到桃木的紋理。看起來,像是剛從樹上削下來的。
張元看著我說:“這是我給你做的桃木劍,怎么樣?威風嗎?”
我拿著桃木劍左看右看:“這玩意,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啊。師父,你確定這把劍拿在我手里可以殺鬼?”
張元搖搖頭:“現在還不行。你要學會養劍?!?
我有點詫異:“養劍?”
張元點點頭,抽出自己的桃木劍。那把劍泛著暗色的光澤,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看起來,好像不是木頭的,是某種金屬的。
張元把那把劍在我眼前亮了亮,然后說道:“這劍就是我養出來的。每天劍不離身,所以它能感覺到我的靈氣,隨著我道術的提高,它的威力也在慢慢增長?!?
我心中大喜,說道:怎么養?快教教我?!?
張元點點頭,從我手里接過木劍,然后忽然一揮手,我感覺指尖一陣刺痛。
我低頭一看,手指已經被劃破了。鮮血流出來,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劍身上。
我抬頭看著張元:”你割破我的手指干嘛?“
張元把木劍還給我:”就是這樣養劍,用你自己的血液養它。“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然而,總感覺這養劍有點奇怪,不像是正統的道術,有點旁門左道的感覺,神神秘秘的。
我就這樣每天練氣養劍,不自覺的,已經過去了幾個星期。
這期間,馬總公司的員工來找過我。無一例外的,都找我買了一份保險。那意思很清楚:”大師,今天我照顧你生意了,以后萬一有什么事,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從這些員工口中,我知道馬總酒精中毒,最后沒有救回來。吳安算是報仇了。而馬總沒有親人,存款都給了偽娘。
不知道那偽娘是良心發現,還是心中有愧,把其中的一大半讓給了吳安家人。
水鬼的事,總算風平浪靜了。
除了這些員工之外,還有學校宗教班的幾個道士。瘦道士宿舍的老大曾經來大圣廟看我,問我知不知道瘦道士去哪了。
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天瘦道士被張元趕走之后,并沒有回到學校。他就此消失了。
我有點擔心瘦道士,隱隱約約覺得師父做的很不對。然而,張元在這件事上態度很堅決,我實在插不上嘴。
天漸漸暖起來了。我也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到學校了。我和張元整天賴在大圣廟。惹得方丈整天抱怨,說這點香火全讓我們吃了。
有一天,張元興致勃勃要檢驗我練到什么程度了。在一米之外點了一根蠟燭。然后對我說:”許由,你不要開口,嘗試著用陰陽二氣把蠟燭吹滅?!?
這實在有些扯淡。我只得坐下來,開始想想陰陽二氣向蠟燭吹去。然而,也只是想想罷了,從下午到傍晚,蠟燭快要燒完了,我始終沒能把它吹滅。
我正在百無聊賴,想找個什么借口放棄這件事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
自從跟了張元之后,我已經很少用手機了。平時也沒什么人聯系過。偶爾找個小賣部充充電,也是為了看時間?,F在突然聽到手機的聲音,倒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不適應歸不適應,總算幫我解了圍。
我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是李小星的短信,短信上只有兩個字:“救命,有鬼。”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我心中一緊:“難道李小星有什么危險?”
我連忙回想問問李小星到底怎么了。但是打了幾個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這下,我著急了。對張元說:“我的舍友好像有危險,你幫幫忙,去救救他吧。”
張元看了看我,說道:“救人應該報警,我能做什么?”
我把短信給張元看了:“這上面說有鬼。警察哪會捉鬼啊。而且我這個同學有個特點,每天晚上都要做惡夢,夢見各種各樣的鬼。”
我明顯看到張元的神色略微變了一變。然后他問我:“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搖了搖頭,然后我掏出手機來說:“我問問其他的同學,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打了十幾個電話,問了一圈人,總算有人給了我一個地址。
事不宜遲,我和張元馬上向李小星家趕去。
在路上,我又試圖撥李小星的手機,然而,那里一直是忙音。
然而,我剛剛放下手機幾秒鐘,忽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我拿起手機一看,正是李小星。我心中一喜,連忙接通,吼道:“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那頭沒有任何聲音。
我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喝道:“你麻痹的,玩什么呢?說話?!?
那頭還是沒有聲音。不對,有聲音,我聽到了。
是笑聲,很尖銳,很奇怪的笑聲。聲音很小,聽在耳朵里面飄飄渺渺的。
我知道這笑聲很詭異,但是偏偏又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我的思想全都被這陣笑聲拉扯住了,慢慢的陷進去。
忽然,啪的一聲。笑聲像是被人中途剪斷了,而我也從幻覺中清醒過來。
我的手機已經在張元手里了,他看了看我,說道:“這笑聲不對勁,你的同學恐怕有大麻煩了?!?
這一路上,張元詳詳細細的向我詢問了李小星平時的情況,我說的越多,他的臉色也就越凝重。
等我們終于按照地址找到李小星家的時候。我愣住了。因為這里是一家紙扎店。
只不過,店門緊閉,里面沒有人罷了。
我心里有點生氣,說道:“難道是同學跟我開玩笑?怎么是一家紙扎店?”
張元搖搖頭:“你的同學家里,應該是開紙扎店的,不然的話,不會有那么多的鬼闖進他的夢里。這里不是他的家,咱們打聽打聽,他住在那?!?
我站在路中央,攔住來來往往的行人,問他們紙扎店的老板住在哪里。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每個人都擺擺手,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