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彎道我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暗道有人要逃跑,於是加快腳步追上去,但也只是看見一個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何羽慢悠悠的來到我身邊,對剛纔發生的事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奇怪,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大耗子,不用看了,這是縹緲宗的人。”
我怔了一秒問道,“你剛纔不是說神隱門嗎?”
何羽指著剛纔那人逃跑的方向說道,“縹緲宗覺得,西方纔是希望之門,所以他們的輕功步伐只要是用來逃跑的一般都是從西邊逃竄,我看剛剛那人施展的也是縹緲宗獨有的輕功‘鬼影步’。”
我面色古怪瞪了他一眼,“喂,剛剛你妻子差點被殺害了,你不生氣?不去追?”
“追?縹緲宗的鬼影步一旦煉至達成展開那速度我可是追不上,再說了我爲何要追?縹緲宗和神隱門聯合在一起肯定是有陰謀,我只需要等他們來找我就行了,我何必花那些時間去找他們,還不如陪陪我玉兒,對吧玉兒?”回頭瀟灑一笑。
玉兒面色有些羞紅,這麼多人面前兩人打情罵俏,女孩子的臉皮總是薄的,不像何羽這傢伙臉皮厚,她輕輕點頭,“嗯。”聲音低不可聞。
我擠眉弄眼笑道,“羽毛,你說你臉皮怎麼那麼厚,拐牆三個彎那麼厚,這麼多人秀恩愛,遭雷劈啊。”
何羽不屑一顧指著天空狂傲道,“有本事就打雷劈死我。”
此話一出天空頓時一道閃電劈下來,但並不是劈在他頭上,而是劈在我們前方大概一百米處,何羽僵硬著身體扯了扯嘴角道,“這....這尼瑪還真的劈了,是哪個殺千刀的,奶奶的,嚇著本大爺了。”
大家都是翻著白眼看著他,玉兒則面含微笑一言不發,他立馬躡手躡腳到玉兒身邊替她捶著背賠笑道,“玉兒,剛纔我肯定是被鬼魂附體了,所以才罵人的。”
我對這傢伙算是服了,變臉比翻書還快,你說你丫的是不是出門忘吃藥了?當然,這也話也只能在我心裡想一想,這傢伙的實力強,我怕是沒說完就被打殘了。
接著我們大家加快腳步,沒一會就來到劈雷的地方,面前正有一男一女,男性生的獐頭鼠目戴著一頂鴨舌帽,一身灰色長衣。女性長得秀眉紅脣,圓臉,看起來有些可愛,背上的兩條辮子隨著她的跳動一甩一甩甚是有趣,不知不覺之間我想起了周小楠小時候那模樣。
只見男性雙手結印面色陰沉嘴裡快速唸到,“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仙師賜吾燒邪師邪法油,弟子頭帶紅火帽,身穿金火衣,腳踏火雲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西方邪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法,懷胎婦人,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登時之間他身上的衣服顏色在發生改變,只是一眨眼就變成了紅色,身體外冒著一圈圈紅色的火焰,就像是天然氣燃燒漏氣一般。
言菲絮面色一凝道,“五雷油池火符咒,這人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一般這種符咒修爲不高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
蕭逸也是面色凝重,“是的,和我一樣的修爲,但是看起來好像比我厲害多了。”
那女性見了相反的沒有慌亂之色,躍起翻身落在地上,一頭秀髮無風自動,嘴裡唸到,“天雷隱隱,龍虎同行。太華太妙,雷電飛奔。飛砂走石,倒海收雲。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萊之部,風雨上卿。霹靂鐵斧,皓翁靈尊。驅邪伐惡,木郎驅雲。電母噉吼,雷公前奔。風輪火車,震靈將軍。霹靂萬裡,破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天空烏雲密佈,壓抑的人心裡難受,隨即一道亮光從雲層中透露出來,‘啪啦’一聲巨響,一道天雷從雲層中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降臨,乍一看剛出現還是一道天雷,即將到地面時卻變成了一隻雷麒麟,這雷麒麟渾身上下都冒著‘噼裡啪啦’響的天雷,男性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斷後退驚叫一聲,“天雷咒大成,這不可能!”
雷麒麟以壓倒式的手段將他撲倒在地,身上的雷霆頃刻之間化成了最暴虐的力量,眨眼之間雷麒麟融入他的身體,隨即‘轟’的一聲爆炸,碎肉殘渣漫天飛舞。
何羽護住玉兒的眼睛自己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那女性絲毫都不曾離開。
我們大家都警惕的望著眼前強悍如斯的女人,神色之間都不敢有一絲怠慢。
玉兒撥開何羽的手滿臉笑意道,“雪兒,你怎麼在這裡啊?”
那女人聽了聲音一呆,隨即一蹦一跳來到玉兒的身邊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模樣,“嫂子,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轉眼一看頓時一驚,似乎才發現一般,一雙腿出現殘影一溜煙就跑沒影,聲音從遠處迴盪開來,“大師兄,雪兒只是出來玩耍一下,待會就會回去的,大師兄不要來追我,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小時候尿牀的事情抖出去。哎呀,不小心說出來了,對不起啦大師兄。”最後似乎才反應過來。
何羽緊繃著臉咬著牙狠狠道,“穆千雪,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玉兒笑道,“雪兒很可愛的,你幹嘛這麼吼她?”
何羽頓時哭笑不得,“玉兒,她.....她胡說,我小時候怎麼可能會尿牀,我七歲能吟詩,九歲能畫畫,十歲能彈琴寫詩,十五歲劍術就已經超越很多人了,我.....哎哎哎,你們別走啊。”
我簡直不想說他了,吹牛要吹的有模有樣才行,這種胡亂添加的話我卻是一點都不相信。
玉兒掩嘴一笑,“羽,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何羽尷尬一模頭,正了正身子,“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玉兒,雖然.....雖然有一點點誇張,但是也是事實。”
說著說著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忽然之間天空瀰漫著濃郁的霧氣,讓我們的視線受阻,一點也看不清楚。何羽趕緊拿出斷劍護住玉兒叫道,“小心了,這是影子殺手工會的絕技‘漫天霧化’,霧霾中肯定有殺人存在,大家小心。”
我們聽了都是保護著身邊的人,既然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那麼索性我就閉上眼睛用心去觀察,一時間我周圍什麼聲音都消失不見,逐漸我感覺到四周有清風在吹拂,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忽然之間我左手邊有一些細微的聲音傳出,仔細一聽是腳步聲,隨即沒有猶豫雙劍直刺,登時感覺劍下刺中了東西,猛的一拔有人慘叫一聲倒地而亡。
何羽在玉兒面前是細膩的很,細心的很,現在面對這些隱藏在霧霾中的殺人卻顯得異常煩躁,手裡的斷劍不停的在揮舞,腳下施展的步法一直環繞在玉兒身邊,形成的無敵防禦讓殺手們一時間不敢靠近。
蕭逸雙手結印嘴裡念出咒語,一道紫色的利箭飛了出去,用的卻是我教的紫幽咒,‘砰’的一聲命中目標,倒地聲傳入我的耳中。
蕭逸笑道,“這個很好辨認,就算他們隱藏在霧霾中,但是隻要他們接近的時候身上會釋放殺意和修爲的波動,只要抓住那個空檔就可以反擊了。”
何羽聽了擋在玉兒的面前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舞劍,待幾息後他斜挑一劍,紅色的劍芒飛了出去,兩個黑衣蒙面人倒地而亡。接著又是兩劍快若閃電,只聽得‘噹噹噹’幾聲響,又是幾名黑衣蒙面人倒地而亡。
柔兒揮劍抵擋著殺手的攻擊,因爲看不見所以有些怒意,“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看都看不見,這霧霾有多大的面積?”
我雙劍齊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瞄準,只感覺前方到處都是人,一劍便是一人死亡,又是‘噹噹噹’幾聲幾把兵器掉落在地上,我又感覺一陣拳風從我側面襲來,我低身正欲躲過去是,誰知正前方又是一股勁風,隨即雙腳用力一點,拉著言菲絮向後退去,挺身兩劍在不同方位刺出,兩聲慘叫傳來。
何羽嚷嚷道,“哎哎哎哎,我說,影子殺手的成員們,你們是不是沒吃藥啊,這裡有暗影劍士和神劍之王你們也敢惹啊?快點回去洗洗腦子再出來。”
我心裡疑惑,神劍之王說的是誰,扭頭一看言菲絮,只見她面色微怒看著何羽好似要發火。
天空中傳來一個沉重的聲音,“我勸你們還是伏誅吧,只要交出寶劍和幾個美女我們主子就會放了你們。”
蕭逸眼睛一轉問道,“你們主子誰啊,我們和你們有仇嗎?”
那人冷笑道,“你們自己做的事情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反正我們主子說了,寶劍和美女留下,這樣就放了你們。”
柔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反手一劍刺死一人退後一步做出防禦姿勢道,“你們主子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言菲絮道,“要寶劍我還可以理解,美人?縹緲宗什麼時候喜歡收集美人了。”
那人一驚,“你怎麼知道!”
話沒出口何羽就大笑道,“原來是縹緲宗的兄弟啊,那個,我給你們說你們一定要認真聽,我和那邊的那些人啊,不認識,真的不認識,你就放了我和我妻子吧。”
我翻了個白眼看他不想出手的模樣心裡頓時覺得好笑,隨即也朗聲說道,“誰說不認識?我們可是義結金蘭的兄弟,難道你想逃?”
何羽閃避一擊格擋住一刀扭頭惡狠狠道,“臭耗子,你再說我和你認識信不信我把你炸著吃了。”
那人不耐煩叫道,“我管你們認識不認識,主子說了,美女和寶劍一個不能少,你手上的斷劍也這麼厲害,旁邊的女人也這麼美,自然不能放過你們了。我家主子你們惹不起,還是奉勸!”
兩字剛出口何羽便一劍砍出身子躍起直衝那聲音來源處叫罵道,“老子有意饒你一命,你他媽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要我的朋友‘蝕日’我給你,但是老子的妻子你也惦記,老子今天要扒你的皮,還有你那個什麼狗屁主子。”說罷唰唰唰幾劍砍翻幾人隨即反身一腳一聲慘叫,一人從遠處飛了過來。
此人尖嘴猴腮身穿西裝革履,手裡的單刀掉落在地上,臉上一個大大的腳印。
“大大大.......大哥饒命,饒命啊。”
何羽落地後一腳踩在那人臉上道,“你還惦記不惦記老子的妻子了?”
那人還沒回答遠處奔來十八人把何羽圍住叫道,“放開組長饒你不死。”
我捂住臉實在不想看下去了,這些人都是腦殘嗎?何羽很明顯處於壓倒式的形式,這些人難道看不見?或者是傻?
何羽淡淡看了這十八人一眼對玉兒露出柔和的笑意道,“玉兒,還記得在那瀑布邊爲夫領悟的劍法而得來的那幾句詩嗎?”
玉兒嬌美一笑,“爲妻當然記得夫君當日瀟灑的風采。”
“好,現在爲夫就讓大耗子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高手,愛妻幫爲夫吟唱詩句。”
我此刻恨不得掐死他,關我什麼事了?我都沒說話也中槍?
那十八人面露嘲諷,“裝神弄鬼!”
何羽沒理,閉上雙眼平舉‘蝕日’,掄了一個半圓劍尖時而向上時而向下,時而左時而右,腳下的步法也出現一連串的影子,一陣颶風吹過,眨眼之間何羽手裡的‘蝕日’顏色竟然在漸漸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