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界地域無垠、浩瀚無邊，大海同樣廣闊無比。??天華聯盟的樓船日行數萬裡，足足飛行了七八天，依然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這天清晨，張大帝在於葳蕤等人陪伴下，正在品嚐九天界的特色早點，笑談著九天界種種奇聞異事。哪怕他通過時光長河窺探了不少九天界的隱秘，但很多細微之處卻不比於葳蕤和趙若曦這樣在九天界生活闖蕩了數十年的修士。畢竟如此廣闊的世界，每一天都說得上風起雲涌。

“那裡就是亂空海嗎？”

張昊忽而轉過頭，手指在空中點過，頓時一面光鏡顯現，展現著樓船前方遠處的景緻。

此時正是旭日東昇之時，和煦的陽光灑落海面，金黃光芒散映萬萬裡，海風徐徐，卻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但是在樓船前方千里外，迷濛的灰色霧氣瀰漫，陽光彷彿都被霧氣吞噬。

就彷彿那裡有著一條界線，一邊陽光明媚風平浪靜，另外一邊卻是霧氣昭昭驚濤駭浪。

“嗯，那就是亂空海。九天界相當知名的一處險地。那些霧氣是天地膜胎外的虛空元氣滲入，能夠吞噬靈氣神識，內中靈氣混亂風雨飄搖。更可怕的是，亂空海的迷霧中隱藏著諸多空間裂縫，時隱時現，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空間裂縫撕裂。而且偶爾內中還會出現天地膜胎外虛空遠海的奇異生物，能力特殊，更爲危險。

這裡是九重天崩塌造就的險地，不成仙，尋常修士在裡面根本無法確保安全。”

於葳蕤正色說道，語氣稍微有些沉重，顯然體驗過亂空海的可怕。

“據說這些年已經好了很多，天地膜胎漸漸恢復。當年九重天崩塌之後，不只是亂空海，九天界很多地方經常會出現空間崩塌撕裂。現今整個九天界也只剩下亂空海這邊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而且似乎亂空海的天地膜胎損壞太多厲害，修復的度極慢。也正是因爲如此，各大宗派纔會來到這裡錨定天帝獵場，換成其他地方，可沒那麼容易打開天地膜胎，並且沒有什麼後果。”

張昊點點頭，認真聽著於葳蕤講述，他雖然瞭解了一些亂空海的資料，但怎麼都不比於葳蕤親自體驗過來的清楚。說實話，對於亂空海，他倒是挺感興趣的。或者說對於天地膜胎外的虛空元海很感興趣。

所謂的虛空元海，就是一個個世界外的環境。不怎麼恰當的比喻一下，虛空元海就彷彿海洋，而世界就是海洋中的一個個島嶼。虛空元海與混沌有些類似，卻是混沌開闢世界後的產物，有著混沌的性質卻比混沌差一層。就像是混沌中可以開闢出真正的完整大世界，而虛空元海中卻只能凝聚稍次一些的世界。

儘管比混沌稍次一些，但虛空元海依然是包含著創造與毀滅力量的世界之源。

類似魔獸世界各個星球之間的混亂虛空，同樣有些虛空元海的性質，卻又比虛空元海差一個層次，是虛空元海凝聚世界後或者說未曾徹底凝聚完成的過渡產物。

虛空元海極爲危險，是世界的來源與歸宿。每個世界都有著世界屏障或者說天地膜胎隔絕虛空元海，否則就彷彿滅世，世界會被虛空元海吞噬融化徹底泯滅。

世界都會被虛空元海融化，遑論修士。哪怕仙人在虛空元海中或許能夠勉強自保，但是沒有任何靈氣元氣補充，最終如果不能找到其他世界修整，還是會被虛空元海融化。

某種意義上，虛空元海和世界有些類似正負能量，彼此對衝。事實上，卻是虛空元海是一切的起源和歸宿，會吸收吞噬世界乃至世界的各種產物化爲自身元氣，是更高等的力量。

也是爲此，張昊對虛空元海很感興趣，如果能夠了解和掌握虛空元海的力量，某種程度上也意味著可以創世。只不過張大帝並不清楚，要修煉到何種程度才能掌握如此力量。

九天界的一些隱秘記載中，也透露了曾經有強大的仙人，甚至當年天庭都試探著探索過虛空元海。對於普通人而言，世界廣闊無垠，但對於修爲達到一定程度的強者而言，世界某種程度上也是束縛。

很多世界都有著力量上限，達到這個上限就再也無法寸進，想要脫，就只能前往其他世界，類似飛昇。但很多世界沒有飛昇這樣的好事兒，如果可以打破天地膜胎的話，就要進入虛空元海中冒險去探索其他世界。

根據宋缺等人自造化門等頂尖宗派看到的記載，似乎九天界就有仙人達到了上限，纔會想著去探索其他世界。只不過這個上限到底是什麼等級，記載上沒有描述。

並且記載中似乎沒有成功的例子。虛空元海中極爲危險，哪怕開闢了洞天世界的地仙，一直無法現其他世界，洞天和自身也會被虛空元海漸漸抽乾。

再加上虛空元海和尋常的世界以及空間不同，沒有上下左右方向劃分，空間和時間都雜亂無章，也許一步千萬裡，也許走出千萬裡都沒有跨越一步，也許一瞬千年，也許千年一瞬。更有種種奇異虛空生物，還有虛空風暴的威脅，或許沒有掌握虛空元海的規律和規則，永遠都無法從中探索出前往更高等世界的路途。

正是因爲虛空元海中太過危險，哪怕當年九天界的青帝也只是神遊虛空，沒有親身前往。而是想要通過封神，調理陰陽，完善九天界法則，來提升九天界的上限，而不是去探索虛空。

張昊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心中思索著，或許天地膜胎的力量就是虛空元海中行走的保障。

至於類似大唐世界飛昇九天界，兩個世界之間的牽引力倒不算什麼了。畢竟這種牽引力需要兩個世界的距離合適，並且這種牽引力時時要汲取兩個世界的靈氣來補充能量。在虛空元海中可沒有這種好事兒。

不過天地膜胎也是因爲世界存在而存在的。這樣的事情張大帝想得到，別人同樣想得到，看來其中還是有著什麼難點。可能地仙構造的洞天世界規則不如真正世界圓滿，所以無法抵抗虛空元海的侵蝕吧？

“聽說亂空海這裡不只是危險，還有著機遇那。九重天崩塌，天地膜胎受損，一些依附在九天界的洞天福地被牽引到亂空海，有的洞天福地因爲亂空海的環境崩裂，倒是浪費了不少。”於瓊兒興致勃勃道。

“似乎亂空海有時候還有天地膜胎外的天才地寶出現，各大宗派都對此懸賞那。”

“你就別想著那些美事兒了。能在亂空海有所收穫的，無一不是修爲驚人或者氣運驚人之輩。”

於葳蕤捏了捏於瓊兒的臉頰打趣道。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冒險，憑著她們母女在大乾的地位，按部就班修煉就好，大乾提供的種種資源足夠她們使用的了。

張昊笑笑，沒有理會於葳蕤母女兩個笑鬧，手掌探入光鏡中，跨越千里，自亂空海邊緣抓取了一團被稱爲虛空霧氣的霧氣來，灰濛濛的霧氣出現在張昊手掌上，於瓊兒也顧不得反駁自己母親，與趙若曦一起湊到了張昊身邊，查看著這團霧氣，她們對此也很感興趣。修士都有著類似的好奇心。

“咦，這霧氣果然能夠吸收神識和真元法力來壯大自身，不過吸收量似乎有限。無法與虛空元海比擬。裡面也摻雜著一些靈氣，看似無法徹底吞噬。但咱們想要汲取霧氣裡的靈氣就太麻煩了。”趙若曦道。

於瓊兒連連點頭：“怪不得那些散修都帶了很多靈石，也都願意用靈石和材料換取大門派帶他們進入。沒有強大的法寶以及固定的休息點，尋常修士根本無法在亂空海中停留多久。咦……”

正說著，於瓊兒就現那團霧氣消失在張昊掌心，不由驚疑一聲。

“這虛空霧氣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對我而言問題不大。”張昊解釋了一句，並沒有多說。否則不就成了自己給自己吹牛了嘛。不過他的心情很不錯，虛空霧氣對他的影響很小，這無疑是好事兒。

至於原因倒也簡單，還是張大帝的根基太過雄厚了。他的帝極經無所不包，幾乎猶如創世。可以說帝極經的修煉，使得張大帝本身就猶如一個世界，對各種奇異元氣的吸收利用不是其他修士能夠比擬的。

再加上虛空霧氣畢竟不是虛空元海，能夠被張昊吸收也理所當然。

“陛下威武。”於葳蕤讚歎一聲，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於瓊兒大眼睛眨啊眨的望著張昊，似乎在構思著什麼。趙若曦面現讚歎，同樣未曾意外。對她們這些篤定張大帝乃是天帝下凡的人而言，張昊做出什麼來都不意外。

別的不說，只是張大帝先前脫劫時那種天翻地覆的場面就足以讓他們知道張大帝的強大了。

這時樓船已經來到亂空海邊緣，執掌樓船的南華派修士通稟一聲，船上諸多修士紛紛提起神兒，更有小心謹慎之輩更是將法寶準備好，這是防止樓船出現問題時逃生。

天華聯盟的修士自不會如此，卻也聚精會神起來。

於葳蕤呼喚一聲，一隻羽翼華美鸞鳥飛來，正是於葳蕤同修的大妖，也是樓船上空虛影的正主。這隻法相境界的鸞鳥輕鳴一聲，法相飛出，融入虛影，火紅的光華照映四方。於葳蕤隨之祭出兩顆明珠，一顆定水，一顆探空。樓船上的紅玉珊瑚同時散出陣陣精純靈氣融入樓船。

這般準備好後，樓船落在海面，衝進了亂空海的迷霧中。根據羅盤顯示的路徑，朝著亂空海中專門爲了天帝獵場設置的區域駛去。(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