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是’讓陸晨更加心虛了，苦著一張臉，道：“叔，你別嚇我啊。”
“誰嚇你了？”
艾權一本正經中也帶點兒心虛，認真道：“我還有點兒慌呢，上邊三番兩次來找你，鬼知道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呢。”
“……”
陸晨聽著不對味，見艾權還故作遠離了自個兒一點兒，忍不住斜眼道：“叔，不帶你這樣，叫我來的是你，這會嫌棄我的也是你。”
“少那樣看我，你以爲我願意啊？”
艾權來氣，囑咐陸晨道：“好了，別廢話，前邊就是，我和你講，悠著點不會有錯，人家問一句答一句，別多話，也不要多問，記住了沒？”
“記住了。”
“嗯。”
……
農家院。
老爺子一個人在火爐邊上搓手取暖，那暖暖的熱氣一股又一股撲在了褶皺的臉上。
他正在想一些事兒……
這時的艾權也臨近院子門口，他突然想到了件事兒，對身後一些的陸晨道：“對了，你最近怎麼沒有去看琪琪麼？”
“哦，忙啊，我回老家了麼。”
陸晨也不算找藉口，老家離市還是有點兒遠，所以兩頭不可兼顧，不過他不敢說，不去看艾琪主要是莫欣不讓，這才一直擱置，不然距離不是問題。
艾權也不懷疑，‘嗯’了一聲，道：“行吧，那你有空去看看她，最近又鬧情緒了。”
“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
走了幾步，來到院子門口，艾權也正色了，道：“好了，進去吧，不要亂說。”
“嗯。”
陸晨點頭，緊隨其後，進了院子有打量，與一般的村院區別不大，但院很整潔。
院子方方正正，有點兒窄小，幾塊平平坦坦的土地，上邊還有未清理掉的枯枝。
從門口進來有一條人爲鋪設的小道，小道以大小不一的石塊排列，鑲嵌在地裡邊。
這條小道一直延申到地板轉鋪設的長方形平臺，平臺之上便是居住的住所了。
住所有三間，一樣的整潔。
過了小道，上了平臺，艾權走向中間的住所，陸晨一聲不吭，靜靜的瞧著。
‘咔’！
門開了，艾權並未進去，而是在門外，道：“老爺子，我給你帶來了。”
陸晨仗著個子高，瞧了一個一清二楚，之前見過的老爺子正在烤爐火呢。
而老爺子也看見了，擡頭舒了舒眉，笑道：“行了，那你讓他進來吧。”
“嗯。”
艾權讓開了一些身子，對陸晨道：“好了，別愣著了啊，你快點兒進去吧。”
“哦。”
有先前的談話，陸晨不免緊張，但也沒轍了，只有硬著頭皮上，不過當他邁進一隻腳時發現艾權在門口紋絲未動的樣兒，忙小聲道：“叔，你呢？”
“老爺子找你要單獨談。”
艾權也好歹混跡於社會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呢，之前問老爺子來爲了什麼事兒，人家一個字也不說，顯然找陸晨的事兒是不可以對外公開。
所以與其人家開口攆人，還不如主動一點兒不進去呢。
他用心的點了點頭，讓陸晨不要擔心，道：“沒事兒，我就去外面轉轉。”
“好吧。”
陸晨瞭然，看來這次的事兒會很辛秘，道：“行吧，那……等會再見。”
艾權‘嗯’了聲，看了一眼老爺子，打了一聲招呼，而後識趣的離開了。
不過這麼冷的天兒，他也沒地兒去，這兒又沒認識的人，先去車內待一會……
爐火旁。
老爺子起身，走到陸晨身前，上下打量了會，笑道：“小子，有日子不見了。”
“嗯，是啊。”
陸晨唯唯諾諾的樣兒，明明一米九多，氣勢卻弱的有點兒過分，一張帥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讓人尷尬。
“呵呵。”
老爺子笑了笑，看出來陸晨緊張，問道：“怎麼了？怕我吃了你啊？”
“哦，是……不是。”
陸晨點頭又忙搖了下頭，表情更加尷尬了，道：“我就是有點兒……驚訝，你老突然來找我。”
“來，暖一會。”
老爺子又來到爐火旁，伸手取暖，嘆息道：“不得已啊，我不想來找你，或者不應該這麼早，但是……”
“哦。”
陸晨莫名所以，一點兒也聽不懂，但艾權有言在先，所以忍著好奇不問。
“對了，火災的事兒……你乾的不錯。”
老爺子語氣一轉，滿意道：“你小子沒讓我失望，也不枉我在上邊對你一番誇讚。”
“那個……”
陸晨知道是說救人的事兒，‘嗯’了一聲，謙虛道：“我正好路過，所以出手了。”
“爲了這個事兒，你們市領導和上邊彙報了，計劃爲你弄個一等功呢。”
“啊？”
“不要驚訝……”
老爺子會心一笑，然而才說了幾個字，只聽陸晨來了一句：“什麼是一等功？”
“你小子不知道什麼是一等功還‘啊’什麼？”
“……”
“這個一等功……”
老爺子有點兒無語，而後講了一下什麼是一等功，道：“知道了，這是榮耀。”
“哦。”
“不過你小子不是什麼軍人，所以有點兒麻煩，至於上邊作何決定呢，我就不知道了。”
“嗯。”
陸晨點頭，心有意外，不曾想因爲救人可以得到什麼榮譽稱號，道：“其實我無所謂啦，我救人也不圖什麼。”
“那就好。”
老爺子笑了笑，而後一嘆，道：“好了，言歸正傳，我現在有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唉，有個好消息也不錯。”
陸晨嘀咕了一聲，然而他錯了，只聽老爺子又道：“不，一個更壞的消息。”
“……”
陸晨張了張嘴，心中有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劇本不對吧？這和電影、電視裡邊演的不一樣啊。
“你也不要擔憂，不是多麼壞。”
老爺子看了陸晨一眼，意味深長道：“小子，你知道我上次找你是爲了什麼嗎？”
“不知道。”
“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
陸晨豎起了耳朵，只聽老爺子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句：“上次來找你是要看你的態度，而要看你態度……來自於guojia安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