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有心無暇，瑩瑩如月

“哇，好漂亮的裙子！”

驚嘆連連的莫九九兩眼放光，溢滿女人看到精美服飾的歡喜和激動，鵝蛋小臉在柔和燈光中綻放出明朗如玉的光彩——直到走進花城最著名的攝影工作室，她才明白心情欠佳的古晟錦最后那句“陪我去看看”是什么意思。原來，他是叫自己一起來欣賞。

可是，模特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是女款，難道他要買來送人？

“注意措辭，這些是晚禮服，不叫裙子。”

悠然靠在沙發上的古晟錦再瞧不出之前的低落，英俊面孔因為下巴尚未剔去的胡須短茬比平時多了幾分成熟滄桑的男人味。聽出他的語氣里又有了那點對自己慣用的輕嘲，面對身前一排美得令人窒息的華服，恨不得自己多幾對眼睛的莫九九猜測失落的他早已平復心緒，回首俏皮的眨眨明如秋水的翦瞳：

“晚禮服就晚禮服，最重要的是好看。很貴吧，我能不能摸一摸？”

“嗯。”

瞟了一眼腕表，等待雷傲的他微覺無聊，遂無聲踱至興奮得難以自抑的莫九九身旁。

此時的她微彎身軀，纖細白皙的手緩緩摸索那些光滑面料以及精巧飾物，貪婪欣賞的模樣像一只尋找到無限美味的貓，就連幾縷發絲調皮的垂至嘴邊也沒察覺，全身心沉浸在可遇不可求的欣賞中。瞥見她彎彎的眉眼和深深的梨渦，古晟錦忍不住揚起唇角——

這個女人的快樂和滿足總來得那么簡單，大概是因為有一顆純粹的心吧。

有心無暇，瑩瑩如月。

如此，才能讓旁人一并感染從心底散逸出的愉悅。自己，何嘗不是經常感受到她這份簡單真實的快樂？

“有點出息行不行？瞧你高興得像只老鼠。”

胸腔內堆積的陰霾不知不覺輕了分量，他亦彎下身軀，湊至正看得沉醉摸得起勁的某女身旁。

清幽香味夾雜男性特有的陽剛氣息突然噴薄至臉頰脖頸，莫九九沒由來的緊張，臉迅速染紅：

“高興得像只老鼠，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你以前寫作文肯定經常不及格吧？”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以前的作文經常是被老師念讀的范文。”

兩抹淡淡的胭脂色澤落入眼底，口頭并不讓步的古晟錦心間微微一動，在她嗤了兩聲以后又道：

“看看就這么開心，如果讓你擁有一件，會不會高興得蹦到天上去？”

“女人看到精美衣服的欣喜不亞于男人遭遇艷/福的激動，懂嗎？禮服啊，平時很難真正看到呢。”

白了兩眼打攪自己飽眼福的人，莫九九的手久久停留在一件禮服垂落的珠飾上：

“這些禮服可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東西，奢侈品嘛，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能看看就行。對了，你帶我來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千萬別說是你突然善良的帶我來欣賞欣賞，不好意思，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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