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像是閃電,迅速的向遠方逃竄,但是我們周圍有看不到的墻,將它擋回來了。時間不長,白光就放棄了逃亡。她停留在曠野中,瑟瑟發(fā)抖。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她發(fā)生變化,從一道光,變成了一個魂魄。這魂魄很虛弱,全身亮盈盈的,很像是天上的月光。
隨后,我看到有一個身影從半空中飄落下來。
今夜很平靜,一點風(fēng)都沒有,但是他的衣衫不住晃動,因為他正在迅速的接近我們。
幾分鐘后,他站到了我面前,一臉微笑的看著我,然后在我耳邊輕聲說:“面子我給無名了,可惜,他自己沒有接住。”
我無奈的笑了笑:“好了,你今天做了好事,我?guī)湍阌浬弦还P。”
這個人,自然就是白狐了。
無名問:“剛才遮天的就是你?”
白狐點了點頭。
無名居然露出了佩服的目光:“這種本領(lǐng),以前只是聽說過,沒想到這次親眼見到了,你確實有點厲害。”
白狐笑了笑:“如果你在墳?zāi)怪写羯锨О倌辏阋矔兊眠@么厲害。”
方齡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茫然的看著我們:“這是怎么回事?”
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剛才,好像是被鬼上身了。”我指了指那泛著白光的魂魄:“好像是她上了你的身。”
我說了這話之后,又奇怪的看著白狐:“這只鬼,好像也不太厲害啊,為什么我們剛才看不到她?”
白狐笑了笑:“這種鬼叫月魄。能夠把自己偽裝成月光。在有月亮的晚上,很難發(fā)現(xiàn)。”
我聽到這里,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每一次鬧鬼的時候,都是在月光下。原來不是月亮在搗鬼,而是月魄。
無名問月魄:“你為什么要害人?”
月魄看了他兩眼,冷冷的說:“我沒有害人,我只是在交易。”
我們都奇怪的看著她:“什么交易?”
月魄淡淡的說:“我給她美貌,她給我魂魄。她需要美貌來向人夸耀,而我也需要魂魄來維持生命。就這么簡單。”
我小聲的問白狐:“咱們怎么辦?”
方齡在旁邊說:“不如殺了她,那樣的話,就沒有人偷我的魂魄了。”
無名皺著眉頭說:“她只是偷了你的魂魄,如果把魂魄還回來,罪不至死吧?”
白狐搖了搖頭:“她是不會把魂魄還給你的。因為她本來魂魄就不全,所以才四處偷魂魄,維持生命。一旦把魂魄還回來,她很快就魂飛魄散了。”
無名說:“那我?guī)退短マD(zhuǎn)世。”
白狐笑了笑:“月魄不能投胎轉(zhuǎn)世,她們本來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罷了。但是被人捕獲,加以煉化。變成了專門偷魂魄的女鬼。要想幫她們,就要找到練魄的人。”
我想了想說:“我好像明白了。這么說,吳艷就是那個煉化月魄的人?”
白狐輕輕地搖了搖頭:“一個學(xué)生,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本領(lǐng)?”
無名問月魄:“是誰在煉化你?”
月魄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他又問:“吳艷在哪?”
月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從我和方齡開始交易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管偷她的魂魄,直到她油盡燈枯,然后才會被召回去,等待下一個人。”
無名想了一會,忽然笑著說:“我好想有一個辦法了。”
我問他:“你有什么辦法?”
無名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張白紙來:“我們讓方齡假死,這樣的話,煉化月魄的人就會把月魄召回去,我們只要跟著她,就能找到那個人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月魄則冷笑了一聲:“你們想也別想。你們想利用我?不可能。”
白狐忽然扭頭問我:“你有鏡子嗎?”
我愣了一下:“鏡子?之前我倒是隨身帶著一塊魔鏡,不過剛才落在道觀里面了。”
旁邊的葉菲從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鏡子來,問:“這個可以嗎?”
白狐點了點頭,接過鏡子,向月魄照了照。月魄驚呼了一聲,就被吸入到鏡子里面去了。
我們奇怪的看著他:“這是怎么回事?”
白狐笑了笑:“月魄能夠混在月光中,四處游蕩。她們經(jīng)常棲身在鏡子里面。所以……如果有一面鏡子的話,用一些手段,就能把她們捕獲。”
我們都點了點頭。
這時候,無名已經(jīng)幫著方齡寫好了生辰八字。讓方齡咬了指尖血,滴在了上面。
方齡嘟囔著說:“過一會,我是不是就要假死了?我還想看熱鬧呢。”
無名苦笑了一聲:“命都保不住了。還看什么熱鬧?咱們走吧。”
方齡把八字揣進了懷里,身子晃了兩晃,就要倒在地上。而無名再把她背在身上了。
我笑著對無名說:“你要一直背著她?”
無名苦著臉說:“不然怎么辦?道觀里面沒有人看守,把她扔到那里,可能會有危險。”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既然這樣,就勞駕你受受累吧。”
當(dāng)方齡陷入到假死狀態(tài)的時候。我聽到周圍飄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
這聲音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念經(jīng),飄飄渺渺的,像是一層薄霧。有時候你覺得它就在耳邊,但是仔細一聽,卻又聽不到了。
與此同時,白狐手中的鏡子里面,發(fā)出一道白光來。這白光很想掙脫鏡子,逃離出去,但是又無能為力。
白狐指著那道光說:“咱們跟著它。煉化月魄的人正在召喚她。”
我們跟著那道光,在曠野中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
到后來,我看到那里有一團火光,火光跟前,蹲著一個人。
白狐在鏡子上按了一下,月魄便被收斂進去,再也弄不出動靜來了。而我們幾個人,則悄悄地向那邊接近。
走的進了,我看見那只一片墳塋。墳包一個挨著一個,低矮的墳頭上豎著高大的墓碑,顯得有些不太協(xié)調(diào)。
我們藏在墓碑后面,悄悄地向那邊張望。我看到一個人盤著腿坐在地上。她一邊燒紙,一邊低聲的念叨。剛才的聲音,就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