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似乎很害怕這道白光,尖叫了一聲,就逃到了墻角。
白狐冷笑了一聲,對血墓的主人說:“你的夫人,好像有點貪生怕死啊。”
血墓的主人沒有答話,而是冷靜的看著白狐,過了一會,他忽然說:“你很面熟。”
白狐冷笑著說:“你能把我忘了,也算是心寬啊。你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了,但是我卻一直記得你,你叫佛奴。”
血墓的主人搖了搖頭:“不,我叫佛主。”
白狐淡淡的說:“你也配這兩個字?小人得志,就忘記了做佛奴的經歷了?”
我在旁邊聽了一會,心想:“原來血墓的主人叫佛奴。”
白狐忽然低頭對我說:“你去旁邊等我,小心一點,別被女媧抓住了。”
我答應了一聲,就走到了墻角,找了一塊干燥的地面,盤腿坐下,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我知道,做出這個手勢來之后,女媧也拿我沒辦法了。
白狐提著玉劍,笑著說:“這幾千年來,我以為你會變得很厲害。沒想到,你的實力一直在原地踏步,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倒不用準備那么久了,早點取走你的性命,不是挺好嗎?”
佛奴冷笑了一聲:“你的口氣很大,不知道手底下的功夫怎么樣。”
隨后,佛奴向白狐沖過來了,我看到他的步子很快,踏在地上像是有千斤重,震得地面在輕輕地晃動。
而白狐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近了,更近了。佛奴憑借著沖勢,像是一頭犀牛,向白狐碾壓過來。我看的緊張無比,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當佛奴撞到白狐身上的那一剎那,白狐的身子忽然晃了晃,像是一片被風帶起來的落葉一樣,根本不受力。
與此同時,我看到他手中的劍晃了一下,一道光劃過佛奴的脖子。然后又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佛奴依然向前跑著,可是跑了幾步之后,他的頭顱忽然掉在了地上,滾出去老遠,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地面。而他的身體轟然倒下,像是面口袋一樣,摔在了地上。
我驚訝的看著佛奴,又驚訝的看著白狐:“他死了?”
白狐也有些不敢相信:“這么容易就死了?怎么可能?”
白狐回頭看了看女媧,女媧瑟縮在墻角,一副怕極了的樣子,她瞪大了眼睛,畏懼的看著白狐,似乎很擔心白狐氣憤之余,拿她開刀。
然而白狐并沒有理她。他回過頭來,提著劍,慢慢地走過去,用劍尖挑起佛奴的身子,把他翻了過來。
他仔細看了兩眼,忽然低呼了一聲:“不對。”
隨后,劍尖一轉,在佛奴的心口上畫了一個圈,把他的心臟挖了出來。
我看到佛奴根本沒有心臟,他的胸腔里面,只是一塊泥巴而已。當心臟被挖之后,佛奴的身體也現出了原形,變成了泥塑的假人。
白狐的神情很古怪,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高興:“原來是假的。”
隨后,他轉過頭去,對著墻角說:“真的佛奴在哪里?”
然而,墻角已經沒有人回答他了。原本藏在那個地方的女媧消失不見了。
白狐提著玉劍,全神戒備,一步步的走到了我身邊。
我小聲說:“她逃走了嗎?”
白狐點了點頭:“似乎是逃走了。”
我低聲說:“依我看,這個佛奴未必是假的。”
白狐驚訝的看著我:“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說:“女媧就是土夫人,她辛辛苦苦收集那些泥巴,就是為了做一個真人。我猜,她是為了做出佛奴的肉身來。那么真正的佛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把自己的肉身弄丟了。”
我指了指白狐,笑著說:“就像是你一樣。”
白狐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剛才佛奴一直在催促她,讓她趕快做肉身。”
我看著地上的假人:“是啊,她幾乎要成功了。只不過被咱們兩個破壞了,以后她可能要再用幾年的時間,收集那種難得一見的泥巴了。”
白狐點了點頭:“好了,我們走吧。”
他摟住我的腰,玉劍一揮,將頭頂上的巨樹劈成了兩半,然后回到了地面上。
我看到泥人天王正站在不遠處,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著。因為有白霧的緣故,他的身影顯得有些朦朧,看不太清楚。
白狐沖他招了招手:“你有沒有看到女媧從這里經過?”
泥人天王點了點頭,一邊向我們走過來,一邊低聲說:“她……”
泥人天王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狐就揮出玉劍,一下扎在泥人天王的身上。
我驚呼了一聲:“你這是干什么?”
白狐笑了笑:“他是假的。”
果然,泥人天王癱倒在地上,女媧從他身體里面鉆了出來,迅速的逃走了,她一邊逃,一邊冷笑著說:“你們兩個殺不了我,相反,我要殺了你們。佛主的身體被你們弄壞了,這不要緊,反正是泥巴捏成的,我可以再捏一次。里面的魂魄也是我做出來的,你殺不掉真正的佛主。”
我心想:“她果然要給佛奴做肉身。”
白狐拉著我的手,低聲說:“咱們走吧。”
我奇怪的問:“咱們不抓她了嗎?”
白狐緩緩地搖了搖頭:“這里霧氣太大,而且她在這里經營太久了,我們抓不到。”
女媧的聲音在身后不遠的地方響起來:“不錯,你們抓不到我。”
白狐拉著我在密林中走了很久,我能夠感覺到,這密林并不大,但是我們兩個偏偏走不出去。
在這過程中,女媧的聲音時不時就在周圍響起來。她的聲音每出現一次,白狐就會提著玉劍刺過去,有很多時候都傷到了她,但是始終沒有能取到她的性命。
過了一會,女媧忽然淡淡的說:“我這種小把戲,要困住無知的小鬼倒可以,想要困住你們,連我也不相信。你為什么不出去?你是故意留在這里的吧。”
白狐笑著說:“是啊,出去之后,我就抓不到你了。我留在這里,只要你出言挑釁,我就能確定你的位置。”隨后,他一甩手,把玉劍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