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問無名:“你什么意思?擔心那只鬼會害陳姐嗎?”
無名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得親自跟著陳姐,親眼看到把那只鬼送回去才能放心,我點了點頭。”
當我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聽到那里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我聽到小柔說:“他們去了這么久,是不是出事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別的同事七嘴八舌的說:“一定要去看嗎?咱們去了之后,萬一也被鬼捉了怎么辦?”
陳姐咳嗽了一聲:“你們放心吧,我好好的。”
那些同事沉默了一會,然后紛紛鼓掌說:“沒事就好,經理,趕快回來吧。”
陳姐搖了搖頭:“你們先回去上班吧,我還有點事。”
陳姐帶著吊死鬼向前走了。而我走在最后面。這時候,忽然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了。
我回頭,看到是楊程。他站在我面前,微笑著說:“你沒事吧?”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啊。”
楊程笑了笑:“沒事就好,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皺著眉頭問:“你們?”
我一扭頭,看到小柔正在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但是當我的目光和她相對的時候,她卻又露出笑容來了。
我嘆了口氣,對楊程說:“我好得很,你還是多關心別人吧。”
楊程笑著說:“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搖了搖頭,推了他一把,繼續向外面走。而楊程在我身后笑了笑,低聲說:“有時間一起吃飯。”
我回頭沖他笑了笑,就加快腳步,跟上無名幾個人了。沒想到剛剛要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又有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了。
我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使勁掙脫了胳膊,回頭一看,站在我身后的不是楊程,而是白狐。
我嚇了一跳,看著他說:“怎么是你?你怎么來了?你不是……”
白狐嘆了口氣:“怎么?沒想到我回來,所以就和新同事打情罵俏了?”
我呸了一聲:“我什么時候打情罵俏了?”
白狐不快的說:“我都看到了,你們還約了一塊吃飯。”
我急得直跺腳:“哪有這回事?他一廂情愿的和我說話,我什么時候回應他了?你在棺材里面躺了幾天,怎么變成醋壇子了?”
白狐笑了笑,看著黑乎乎的樓道說:“要不要我幫你打發了他?”
我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白狐幽幽的說:“舍不得?我很是擔心啊,萬一到最后是把我給處理掉了怎么辦?”
我看了看已經走遠的陳姐,有些惱火的說:“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白狐陰陽怪氣的說:“相信,怎么能不相信呢?畢竟你們只是互相吃了幾份盒飯而已。”
我生氣的踢了他一腳:“你還在暗中監視我?”
白狐冷笑了一聲,然后身形越來越淡,最后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慌了,我和他之間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我站在黑暗中大聲喊:“白狐,白狐?”
他再也沒有出現,再也沒有聲音回應我了。我抓著胸前的美玉又喊了兩聲,白狐依然沒有反應。
我站在街上大喊大叫,驚動了不遠處的葉菲幾個。她跑過來問我:“如意,你怎么了?”
我的嗓子有些發干:“我是不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惡夢。”
葉菲晃了晃我的肩膀:“什么噩夢?你醒著呢?”
我對葉菲說:“白狐和我吵架了。都怪那個什么楊程,讓白狐誤會我了。”
葉菲皺著眉頭說:“不會吧,白狐那么聰明,怎么會誤會這種事?”
無名在旁邊說:“那倒不一定,以前白狐很厲害,可以看到一切,聽到一切。什么都瞞不了他,他當然有這個自信了。但是現在他躺在棺材里面,兩個人不能經常交流,就會互相猜忌。時間長了,捕風捉影,就會有誤會。”
葉菲瞪了他一眼:“你現在又這么懂了?”
無名嘿嘿笑了一聲:“是方齡教我的。”
葉菲安慰我說:“白狐在神棺里面躺著呢。怎么會忽然出現呢?你大概是看錯了。”
葉菲努力地安慰我,偏偏無名就在旁邊拆臺:“他的肉身確實在神棺里面。但是他的魂魄,可以短時間的出來見如意一面,這有什么難的?”
葉菲氣的手指發抖,她指著無名,幾乎是喊出來的:“把他們兩個拆散了,你和如意也沒戲。”
無名臉皮再厚,被人這樣指著鼻子道破心事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嘀咕一聲:“開個玩笑而已,這么認真干什么?”
葉菲和無名吵得熱鬧,而我卻心中茫然,對他們的話根本沒有聽進去。
我任由葉菲拉著我向前走,心里面一個勁的嘀咕:“這是真的嗎?感覺有點不真實啊。這怎么可能呢?”
我敲了敲腦袋,卻想不出頭緒來。
到后來,我長舒了一口氣:“等再見到白狐的時候,我再解釋好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天晚上,先把吊死鬼的事情處理好吧。”
等我想到這里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到墓地來了。
陳姐和吊死鬼并肩走到一座墳墓跟前,然后陳姐把吊死鬼脖子上的束縛去掉了。
吊死鬼沖她笑了笑:“幫我把腰帶埋起來吧。”
陳姐點了點頭,徒手在墓碑前面挖了一個土坑,然后把腰帶放了進去,又用土埋好了。
吊死鬼向我們鞠了一躬,淡淡的說:“多謝了。以后我不會再去公司害人了,希望你們放心。”
隨后,她緩緩地向自己的墳墓走去,身影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了。
無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咱們也回去吧。”
走出墓地之后,陳姐低聲問無名:“吊死鬼,真的不會再害人了嗎?”
無名嗯了一聲:“那條腰帶充當了上吊繩。既然上吊繩都埋在墓碑前面了,她應該不會再出手了。”
陳姐皺著眉頭說:“應該?這么說,仍然不是百分之百了?”
無名苦笑了一聲:“這世界上哪有百分之百的事?總會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