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努力探究,形勢已經基本明朗,但究竟該如何應對雷烈的危機,還是一個大問題。
經過思索,齊天想到了兩個最基本的方法。第一種是軟抵抗,反正雷烈現在也沒什麼證據,警察那邊更是沒可能找到證據,一切都在是與不是的邊緣,齊天也不需要做什麼,警察來調查就讓他們調查,只要不露馬腳就行。不過這種方法得基於雷烈不動用家族背後勢力的條件下,一旦他那邊認準了死理,跟齊天來橫的,那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第二種法子則是硬抵抗,既然雷烈一門兒心思要對付自己,而且已經發現了真像,那麼於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爲強,直接做掉雷烈,把一切湮滅在未成時。這種法子比較適合齊天的性格,不過在對雷烈背後勢力不知曉的情況下,這麼做太過冒險。殺了一個何磊便引出來了雷烈,殺了雷烈,還指不定引出什麼人來。
兩種方法似乎都不太可行,齊天一路思索,但一直到了盈寶樓,也沒作出決定。
八臂佛爺和田鵬兩人都在店裡,見齊天過來,兩人關切的詢問了下事情的進展,不過齊天這邊沒什麼準信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三人一起吃過了午飯,齊天也沒地方去,就留在店裡,等著夏婭那邊的消息。
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夏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齊天匆忙接起電話,正準備詢問情況,夏婭那邊的聲音卻有些古怪,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齊天,我們雷隊想約你見一面。”
雷隊齊天心裡一怔,這纔想起來是雷烈,只是夏婭爲何會這種語氣說話
夏婭那邊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雷隊現在就在我旁邊,我讓他跟你說吧。
她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很快便傳來雷烈那冷冰斌的聲音:“晚上七點半,市公安局對面,半島咖啡。”
齊天吐了口氣,也沒有廢話,直接答應了下來:“好的。”
掛了電話之後,齊天反而輕鬆了下來。跟雷烈的會面是必然的,早一點來也早一點摸清楚雷烈那邊的心思。
距離七點半還有挺長一段時間,齊天也沒著急過去,而是坐在盈寶樓裡無聊的四下亂看,不斷問田鵬一些關於經營方面的問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夏婭又打過來了一個電話,解釋說剛纔是雷烈直接找到了她,讓她給齊天撥過來的電話。根據剛纔的情況,齊天大概也推算出來了是怎麼回事,溫言安慰了一番,又囑咐夏婭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之後,掛斷了電話。
晚上七點鐘,齊天開車往市局過去,七點二十六分到達,然後停車步行到咖啡館的時候,正好七點半鐘。他纔剛一進門,便見到已經等在這裡的雷烈。
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加上魁梧的身形,雷烈坐在咖啡館裡幾乎是鶴立雞羣的感覺,想不發現都難。
齊天走過去坐下,雷烈也不說話,只是把菜單遞了過來,等齊天點的咖啡送上來了之後,他才終於開口了。
“郝瘸子的屍體被發現了,這件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齊天點點頭。
“當初因爲花豹和何磊案件,我專門調查過你,當時我心裡就有一個猜測,總覺得花豹不是兇手,你纔是幕後的黑手但我心裡想不明白,花豹爲何會被你騙,愚蠢的去當衆殺死何磊。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明白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我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了,無論是去申城參加那個任務,還是郝瘸子這個老江湖的死亡,都證明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雷烈死死盯著齊天,渾厚的聲音繼續道:“你這人不簡單雖說是一個小毛賊,但有心機,有手段,甚至郝瘸子這樣的老江湖都最終死在你手上,更別說只是一個沒頭腦的花豹,你能搞定他,我一點都不意外。”
齊天聽著他的話,手上下意識的攪動著咖啡勺,病沒有張口說話。雷烈這種人從來都是隻相信自己的判斷,根本不可能聽進去別人的辯解,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
雷烈似乎沒想到齊天會一直沉默,根本不說話。他呆坐了一會兒,粗大的手指捏起小咖啡杯,在嘴裡喝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早晚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就算沒辦法找到你唆使花豹殺死何磊的證據,我也一定會找到你殺死郝瘸子等三人的證據。到時候,我會親自把手銬帶到你的手上”
說完,雷烈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轉頭道:“對了,王大發只是以前身上背的有偷竊案,我回去之後,明天就會放了他,。”
說完,他便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雷烈最後一句話讓齊天聽明白了,王大發果然只是雷烈攥在手裡要挾齊天的籌碼,不過他的要挾只限於跟齊天約見的這一面。事實上他卻是多慮了,就算沒有王大發這個要挾籌碼,齊天也不至於不敢出來跟他見上一面。
此次事件伴隨著雷烈的威脅逐漸平淡了下來。一開始報紙上還說說起這個案件,不過因爲完全沒有辦案思路,警局那邊已經逐漸鬆動了,畢竟破案率上不去丟人的是他們,既然這案子破不了,於脆就來個冷處理,等無人關注的時候,也就算是過去了。
不用每天去跟那個案子,夏婭那邊的情緒也逐漸安穩下來,齊天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唯一讓他忌憚的是,雷烈那邊還沒有出手,暫時還不知道他那邊準備了什麼陰謀詭計。不過聯繫上他所說的“一定要把手銬帶到齊天手腕上”的話,這傢伙肯定不可能是個太沖動的人,所以基本排除他會利用家族勢力來對付齊天的可能。
所有麻煩暫時都解決了,齊天終於閒了下來,幾乎每天都是早起跑步打拳,吃飯沖澡,然後開車去盈寶樓,慢慢消磨著時間,同時跟曾雅等人慢慢發展著感情。
於薇和夏婭那裡,感情基本上穩定了下來,齊天並不著急,他比較著急的是曾雅這邊,雖說兩人現在關係也還不錯,但就是遲遲找不到拉手的機會,至今連第一步都沒有跨出去。
儘管心裡著急,但齊天也沒辦法,感情這種東西再著急也沒用,必須水到渠成才行。
大約一週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生活似乎又迴歸了平淡,不過很快這種平靜的氛圍便被打破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前的一天,齊天正要跟夏婭打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飯,誰知道電話纔剛撥過去,那邊卻傳來了雷烈的聲音。
“晚上七點半,市公安局對面,半島咖啡。”
依然是冷冰冰的聲音,依然是上次的語氣,不過這一次,不知道爲何,齊天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雷烈那冰冷的聲音中透出來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齊天格外沒有安全感。
雷烈說完,沒有將電話給夏婭,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無論齊天怎麼打電話,夏婭那邊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齊天的右眼皮狂跳了一下午,時針才終於指向晚上七點,他跳上汽車,匆匆忙忙的往市公安局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