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終于,耗子的眼淚流下來的那一瞬間,他怒吼一聲,一把抓住魏強,直接一腳把他踹下了樓梯。
不算長的階梯,魏強踉蹌著連續退了幾層,然后腳下踩空,直接滾了下去,耗子哭吼著沖過去,小蟲也是拳頭緊緊攥住:“魏強!”
說是毆打,不恰當,應該算發泄,兩個人把魏強堵在角落,瘋狂的踹著他,一邊踹,自己還一邊流著眼淚。
魏強護著腦袋,在那喊:“幫忙,幫忙啊!”
三個小弟想動彈,我堵在前面,咧著嘴笑:“你們幫忙,我就打你,跟魏強這么久,你們知道我這人的性格,我會一直搞你,搞到你死為止。”
想到魏強這些日子連廁所都不敢進,三個人同時打了個冷戰,待在邊上沒有動彈。
五分鐘后,耗子跟小蟲沒有了力氣,發泄干凈了,氣喘吁吁的退了回來,三個人連忙把魏強扶起來,他看著我們三個,伸出指頭剛想要說話,耗子眼睛一瞪:“你再指一下試試?”
魏強下意識把手縮回去,本來還想放幾句狠話的,但轉念一想,還是忍了吧,這個宿舍有毒,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全都是瘋狗,就這樣,魏強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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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他們:“抽?”
小蟲接過,然后丟在地上:“你個賤人,剛坑了五百塊錢,居然給我們抽五塊錢的紅河?哥要抽玉溪,懂么?”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聽到小蟲這樣跟我說話了,忽然間就很感動,一把抱住了他,耗子也是,我們三個緊緊抱著,誰也沒哭,沒有斌子的日子里,必須要學著自己堅強。
看戲的人,全都回宿舍了,我們自然也回去了,看著亂糟糟的宿舍,小蟲開始收拾,我跟耗子出去,買了一件啤酒,還有些零食,鹵味,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
抽著煙,喝著酒,夾著味道不算很好的零食,我們卻是找到了曾經的味道。
誰也沒提這幾天的窩囊事,一直到多年以后,小蟲結婚,喝多了,摟著我的肩膀,醉醺醺的說:“兄弟,謝謝你,喚醒了我的斗志,要不然,這輩子就這么毀了。”
少個人,但我們還是消滅了一件子啤酒,喝多了就去陽臺吐,偶爾有路過的人,差點被吐一身,指著上面罵,小蟲還得意的揮著手,覺得挺榮耀。
耗子摟著我的肩膀,掰著手指頭,打著酒嗝:“五天被打了三十六次,魏強算是打最多的,但不是最狠的,還有落井下石的其他混子,人我都記得,這群狗,都是斌子在的時候,我們的罪的,現在全跳出來了,還有,校外也有,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針對我們了,不,是針對你,好像跟你有深仇大恨一樣,要找你報仇。”
校外,找我報仇?我腦子里一團漿糊,沒想起來了,也懶得想,管他呢,到時候一并把場子找回來就行了。
第二天,我到班里頭的時候,不少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帶著點尊重,我挺受用。
就連楊盼,也陰陽怪氣的說了句:“瘋狗哥來了,嘖嘖嘖……”
那時候跟魏強拼命的時候,我覺得瘋狗哥這名頭不錯,夠狠,現在一聽,卻怎么聽怎么覺得爛,只可惜已經沒有辦法更改了。
斌子說的是真理,人就是要靠自己,自己只要足夠厲害,想要的東西自然都會來。
下課的時候,那些曾經拒絕過我的混子,都跑過來跟我道歉,笑嘻嘻的,遞著煙。
“飛哥,兄弟那時候吃了豬油蒙了心,沒給你幫忙,真是對不住了。”
“是啊,飛哥,我們都知道錯了,以后只要有事,你說一聲,絕對沒有二話。”
一個個說著,幾乎把我捧上天,如果是斌子,就讓他們全部滾蛋了,但我不同,我跟他們勾肩搭背,相談甚歡,主動發煙給他們,談論哪個班哪個女的好看,就像是一伙人。
但我心里清楚,他們都是群靠不住的酒肉朋友,打順風仗,還行,逆風仗,跑的絕對比誰都快,現在接觸他們,也只是為了接下來好混一點,斌子太獨了,就像是一只孤狼,雖然兇狠,但威脅卻并不大,誰都知道,狼這種東西只要成群結隊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多認識點人,總沒有壞處。
魏強見了我,最開始是繞著走,后來,也不躲了,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再后來,我們甚至還能笑著說幾句話,只是注定成不了朋友,點頭之交罷了。
我帶著重新恢復正常的耗子和小蟲,奔走于各個班,各個宿舍,那些曾經落井下石,打過他們的,一個沒少,全給抓出來收拾了。要是我們三個人進行,肯定遭到強烈的抵抗,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那些酒肉朋友的好處了,七八個人,壯著聲勢,少有人敢反抗的,堵住了,就是一頓打。
耗子跟小蟲的自信回來了,又變回了曾經的他們,而且更加堅強,至少,沒有斌子,我們重新站了起來。
我們把初三年級鬧得雞飛狗跳,好幾天才安穩下來,年輕人都好事,看見熱血,就忍不住往上湊,沒有哪個男生不認識我的,甚至,明明很怕我,但還是鼓起勇氣湊上來,跟他說一句話,都覺得很興奮,回去就可以吹牛,我第一次察覺到這樣的事情,哭笑不得。
然而,這不算重點,重點是有些女生,莫名的就對我感興趣了,說有男人味,學習又好,長得帥,男人味跟學習好,我勉強能:認,自戀下,還成,長得帥,好吧,小蟲是這樣說的,你要是帥,那人吳彥祖就帥的突破天際了,兄弟,清醒。
問題是我沒有辦法清醒,頭一回,我收到了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