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全稱爲(wèi)九轉(zhuǎn)玄上聖尊妙有混元萬德無量青虛天尊上帝玉靈老君,又稱青虛老君,或者青虛上帝。
野狼鎮(zhèn)的青帝廟,佔地一十八畝,廟裡供奉的青帝,傳說乃是萬年前飛昇天外的大能之士青虛子。青虛子的原名已不可考,衆(zhòng)人只知道他是東周修士,乃是天資絕代,萬年不遇之修行奇才。修行不過八百年便突破元嬰進階化神,又經(jīng)三百年,青虛子孤身潛入墜星海,擒上古神龍於無底海淵之中,最後乘那神龍飛昇天外,成爲(wèi)此界人族最後一名載入史冊的飛昇修士。
青帝廟的正中便是十丈見方的祭奠青帝的青帝臺,此時,青帝臺上香爐巨鼎之前多了一張巨大的青石條案。條案上整整齊齊地擺放了五個潔白溫潤的玉盒。每個玉盒都是一尺寬,三尺長,盒蓋上刻有萬獸谷五位峰主的座下靈獸。從左到右依次是,鐵翎神鷹,金剛巨猿,墨鱗狂蟒,白頭老鶴,以及花臉貍貓。
在青帝臺的臺階之前,放有一塊臉盆大小的青灰色的扁圓石頭,此石就是大名鼎鼎的驗靈石,開脈修士只需將手按在石頭上,稍微調(diào)動靈力,此石便可感應(yīng)出修士身上五支靈根的五行以及陰陽屬性,並以五行之不同顏色表示出來。
在青帝臺四周,按照八卦的方位,一共搭建了八百座五尺見方的竹棚,竹棚的門上掛了一個小牌,上面標(biāo)記著此棚所處的八卦方位以及編號。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在這些狹小的竹棚之內(nèi),兩千多的凡人俊傑將要向他們的長生大道,發(fā)起衝刺。
萬獸谷此次開脈大會的規(guī)模遠遠超過之前的幾次,初步估計進入野狼鎮(zhèn)參加開脈的凡人將超過三千大關(guān),幾乎比以往多出一倍。
爲(wèi)此萬獸谷方面特別在青帝廟增加了近百座竹棚,受限於靈草蒲團的數(shù)量,這八百竹棚,已經(jīng)是萬獸谷所能承擔(dān)的極限。
由於每個人服用開脈丹之後,到靈根萌芽發(fā)生的時間有長有短,短的只需三兩時辰,長的則有可能一天甚至兩天,當(dāng)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四成左右的凡人服用開脈丹之後,枯坐大半天卻毫無消息,最後不得不接受自己無法開脈的殘酷現(xiàn)實。
對於大多凡人來說,開脈的時間大致在五六個時辰左右,也就是說從早上辰時青帝廟開門一直到傍晚的酉時青帝廟不再接收凡人入內(nèi),基本上一座竹棚每天只能接納一名凡人。三千凡人想要在這八百竹棚內(nèi)開脈,怎麼也要四五天的時間。
今日是青帝廟開脈大典的第一天,天剛矇矇亮,廟門之外便排起了彎彎曲曲的長隊。萬獸谷對於可能出現(xiàn)的擁堵衝撞早有準(zhǔn)備,提前便在廟門外派有專人負責(zé)組織秩序。
凡人不比修士,這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凡人青年,一路之上可謂歷盡艱辛,甚至很多人都有過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
當(dāng)他們站在青帝廟前,想到再有幾個時辰就將破繭成蝶,跨入仙途,一張張稍顯稚嫩的臉上,早就寫滿了激動與渴望的情緒。他們雖然風(fēng)塵僕僕,卻也難掩那種青春少年之激揚銳氣!
不過在隊伍前面,靠近大門的位置上幾個互相依偎著的老兄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說他們是老兄,還是客氣的說法,與他們身邊那些充滿朝氣的年輕人相比,他們其實應(yīng)該被稱爲(wèi)老叔纔對。
老叔中最年輕的一位看起來也有四十開外了,已經(jīng)在此排了一宿,此刻正睡眼朦朧地一個勁兒地打哈欠。其他幾個的精神兒還不如他呢,相互擠靠著坐在地上,發(fā)出陣陣的呼嚕聲。
站在他們身後的一位年青後生實在忍不住了,捅了捅那打哈欠的老叔,有些好奇地問道:“請問,這位老兄,您也是來參加開脈的?”
“啊!咋啦?”老叔瞥了後生一眼,肯定地點點頭。
“他們呢?也都是來開脈的?”後生指指擠成一團的幾位又問。
“啊,咋啦?”老叔還是那三個字。
後生撇撇嘴道:“你可知道,人的年紀(jì)一旦過了二十,可就基本開不出靈根了?”
“啊,咋啦?”
“你愛咋拉,就咋拉吧!”後生心中涌起便秘般的煩躁,他已經(jīng)在這裡枯等了兩個多時辰,本想找人攀談幾句解解膩歪,誰知竟碰上一個連句整話都不會說的蠢貨。
“別睡了,別睡了!一會開飯了!”那蠢貨噎了後生三句,又將擠靠著睡覺的幾位踹醒了,大聲吆喝著,“馬上就到時辰了,都醒醒,抓緊活動活動,一會開飯多吃點。”
後生在一旁聽的直翻白眼,心道這幾個蠢貨別是以爲(wèi)廟裡施粥才大半夜跑來排隊的吧?不過他這次卻是忍住了,沒搭理那幾個揣著袖子在原地蹦高的傻子。
“哈哈,沒想到你們幾個排的這麼靠前啊?我以爲(wèi)你們還在後面,讓我好找。”一個年輕爽朗的聲音從後生身後傳來。
後生循聲望去,見四男一女,五個與自己歲數(shù)相當(dāng)?shù)哪贻p人正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哎呦,您幾位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跟家多歇會兒,等辰時掐點過來就行,我們幾個在這兒盯著,絕耽誤不了您幾位的正事。”剛剛還只會說咋啦的那位老叔,此刻卻鬼上身一般,點頭哈腰嘴巴那叫一個甜。
爲(wèi)首的少年,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言談做派卻給人事故老到的感覺,他拍拍那老叔的肩膀,笑道:“我說不急,他們幾個卻等不急了,非要過來。哈哈,辛苦幾位了。”說話間少年便順勢往對方手裡塞了錠銀子。
那幾個老貨得了銀子,全都笑開了花,將位子讓給那幾個少年,屁顛屁顛地走了。
年青後生心中不忿,想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正好對上其中一個拿著摺扇的精瘦少年的眼光。
後生只覺得心中一緊,有種被荒原青狼盯上的感覺,他的喉嚨動了下,終是沒敢發(fā)出聲來。
不過就在他覺得氣餒之際,後面的隊伍裡突然有人高聲喝到:“一個蠻人,也敢混到這裡開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