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頭還算是條漢子。這幾句威脅的話還不能把他嚇倒。他已經(jīng)跟大家商量好了,這件事要是弄成了,每家每戶要給他二百塊的辛苦費,雖然不多,但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時候順便增加點收入,也是很不錯的。
既然是表明了要給大家?guī)ь^,那就一定要有遇事往前沖的本事,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哥們,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來路,也不知道你們是受誰的指使,但是要想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那是不可能的,”王大頭咬緊了牙關(guān)說道。
眼鏡朝著人群看看,充滿了挑釁:“你們還有誰是跟他一樣不怕死的?”
沒人吱聲。那些人都看著王大頭,只要是情況不妙,大概都會撒腿轎跑。
眼鏡也不再啰嗦了,知道對付眼前的這個人用嘴是不行了,必須是鐵拳加大棒能夠解決。槍桿子里面出政權(quán),也就是這個理兒。
回頭對身后的十幾個兄弟一揮手,那些人立刻沖了上來。這么多人圍住一個人那還用說,不消一分鐘,王大頭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這回可真的是大頭了,頭上的包那是層層疊疊。
老百姓一看打人了,又不敢上來幫忙,生怕下一個輪到了自己,自然是溜之大吉才最安全。不過并不走遠,站在遠處叫罵著。有人報了警,這時候只有警察敢靠近這些人。
可憐王大頭一只手臂被木棒敲打的斷裂,躺在地上殺豬一樣嚎叫。
警察還沒有到,倒是有幾輛豪華的轎車駛過來。村民們還以為繼續(xù)有黑道上的人來幫場子,嚇得不敢出聲,要看看怎樣收拾殘局。
不料車上下來的并不是眼鏡一伙的人,眼鏡也不認識,還以為是村民一邊的人,所以目光囂張地看著來人。
“你們要還想鬧事,看看這是什么下場,”眼鏡指著倒在地上的王大頭說道。
“你們也太猖狂了吧,竟然在朗朗乾坤之下動手傷人,”來人之中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說。
眼鏡嘿嘿冷笑:“你們要是識相點,就給我滾遠點,別在這里鬧事,”眼鏡威脅道。
“放肆,你知道在你眼前的是什么人么?王副市長,”年輕人表明了身份。
來人正是王青玉,她帶著身邊的人下來視察工作。
當然,這不是巧合,這一切都是米軍一手策劃的。就在昨天,米軍和陳華通了電話,得意地告訴他,羅小童這回可是栽了,老百姓把工廠的建筑工地給圍住了。而且很興奮地說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不過這件事我只能是做到這一不了,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米軍的意思,就是讓陳華慫恿王青玉,在這節(jié)骨眼上下來轉(zhuǎn)轉(zhuǎn),抓住了羅小童的把柄,回去跟市長一說,這下就算是徹底地把羅小童給毀了。雖然自己作為書記,那是要受到一定的牽連的,不過到時候所有的責任往羅小童身上一推,添油加醋一番,管飽成功。
陳華覺得這個建議不錯,立刻半夜吹起枕邊風(fēng),對王青玉說這是個好機會,一來可以教訓(xùn)羅小童,二來借這個機會,支持一下米軍,讓他重新恢復(fù)在安陽鎮(zhèn)舉足輕重的地位,起到了拉攏的作用。
王青玉原本是不想插手這些事情的,米軍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的書記,算是小人物,對架不住陳華的商量,就決定為自己的男人出出氣,這才過來。不過事前米軍想的很周全,副市長來的時候不要驚動鎮(zhèn)里,這樣就不給他們遮掩的機會。可沒想到不但是把工地上老百姓鬧事看的透明,還把雙方打人致傷的情形也遇上了。
“王主任,你馬上通知安陽鎮(zhèn)的領(lǐng)導(dǎo),讓他們在十分鐘內(nèi)必須給我趕到,”王青玉擺出一副領(lǐng)導(dǎo)的派頭。
接到王主任的電話,郝美艷蒙了,這是怎么回事?市里的領(lǐng)導(dǎo)竟然微服私訪,而且竟然到了工地上,這豈不是撞上了槍口。
馬上喊來羅小童,把市里的領(lǐng)導(dǎo)沒打招呼就闖到了工地上的事情說了,嚇得羅小童也是一時間毛神。只有米軍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后顯得很平靜:“沒事的,不就是副市長么,我們有沒有犯什么錯誤,過去就行了。”
“沒那么簡單啊,聽副市長隨來的王主任說,那里發(fā)生了流血事件,”郝美艷急三火四地說。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郝美艷在分析著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施工隊和老百姓動手了?那可就糟了,發(fā)生老百姓阻攔施工這樣的事情,鎮(zhèn)里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原本就應(yīng)該在場想辦法解決,如今又冒出了傷人事件,這下子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到了那兒一看,郝美艷傻了,派出所的人圍住了一幫人,手里的家伙還在,一看就不是工地上的人。來不及多想,跑步趕到王青玉的面前:“副市長,你來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啊。”
王青玉鐵青著臉,看看郝美艷,目光冰冷:“你就是鎮(zhèn)長了?我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竟然發(fā)生這種藐視法律的事情。”
郝美艷臉色通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這個鎮(zhèn)長,我看干到頭了,回頭我和組織部打個招呼,看看你需不需要換一個地方,”王青玉儀態(tài)威嚴地說。
她早就聽陳華說他在這兒的時候,郝美艷對他的工作不支持,處處排擠。今天終于得到了機會,就是不能夠摘下她的烏紗帽,也要讓她神經(jīng)兮兮地沒有好日子過。
羅小童站在一邊,看著王青玉訓(xùn)斥郝美艷,羅小童心里打了一個問號。這件事責問郝美艷是沒錯,可是作為鎮(zhèn)里的書記米軍,那更應(yīng)該是首當其沖應(yīng)該負責任的,怎么連個不字都不說,這其中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正想著那,看見米軍主動湊過去:“副市長,這件事郝鎮(zhèn)長先前已經(jīng)是來過了,責成副鎮(zhèn)長羅小童同志處理,所以我們都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么嚴重的事情。”
這話聽起來是為郝美艷開脫,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把矛頭指向了羅小童。他這是體香王青玉,此次來的目的是針對羅小童的。
王青玉被米軍這么一說,也才從對郝美艷的報復(fù)心上回過神。是啊,這次來的目的可是找羅小童的麻煩,不能夠把這個小子給忽略了。
“誰是羅小童?”王青玉喊道。
她沒有見過羅小童,不知道其實這個人就在身邊。看到羅小童答應(yīng)了一聲,人不知仔細端詳了一番,難道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男人讓自己的男人不開心?
“這件事你怎么解釋?”王青玉板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