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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階的魔力最多能維持兩只召喚物存在,根據(jù)歐爾庫斯的經(jīng)驗,五階可以勉強支撐五只,但是不太穩(wěn)定。
因此路禹只能召喚兩只召喚物,喂了之后就驅(qū)散。
坐在桌子上晃蕩腿的路路忽然好奇地問:“我貌似記得,你還有一只塑形元素冰沒召喚…它不吃嗎?”
路禹內(nèi)心咯噔一下,應變能力極快的他立刻回答道:“哦,我對她現(xiàn)有的造型進行了一點點改動,暫時不太好享受食物…”
“改動?”路路跳了下來,“召喚出來讓我看看。”
路禹冷汗直流。
塑形元素的身軀會固定最后一次召喚時的造型,然后根據(jù)召喚期間的命令進行更改。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自己絕對會召喚出雪妖路路!
須臾抬起手,碰翻了路禹放置于桌面上的一本書,順帶著一杯果汁,即將落地的瞬間悄悄拿起一旁的《召喚手冊?二》藏于腰后。
木杯落地,果汁四濺,須臾順勢“嚇得后退”:“你的書!”
路禹看到了須臾的眼神暗示,立刻上前,須臾恰到好處地把召喚手冊遞過去。
在路路跑過來看情況時,看到路禹擦拭著根本沒受損的召喚手冊,跟著松了一口氣。
“原來你已經(jīng)寫到二了嗎…等等,到現(xiàn)在你都沒有為這兩本書附加一些魔法上的保護嗎?那豈不是一杯水,一些意外就會讓我和你的心血化為烏有?”
路禹對兩本珍貴手冊的保護不足令路路看不下去了,她把兩本召喚手冊拿到手里:“給我一點時間,我?guī)湍阒谱骰A的保護層…應該不急著用吧?”
路禹說:“倒是不急,畢竟現(xiàn)在魔力失效得讓人心煩。”
“那我先拿走了。”
感謝須臾恰到好處的助攻,話題轉(zhuǎn)移之后路路似乎忘記了塑形元素冰的事情,不過考慮到呆在這個房間里路路很有可能想起來,并且自己床底下還有一個十分危險的人偶存在…
路禹拿起甜點:“應該讓塞拉也嘗嘗,作為你的第一次嘗試,她應該會很喜歡。”
路路心情微妙,但因為路禹十分喜歡,她臉上的笑容不減……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發(fā)現(xiàn)路路沒有離開自己房間的意思,路禹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
“最近塞拉很喜歡摸我的臉,或者像是藍水蘑孤一樣拿臉蹭我…雖然我知道這是她表現(xiàn)親昵和開心的方式…”路路摸了摸臉,似乎回想起了那種感覺,“有點難以形容那種感受…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的好消息。”
路禹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他完全不想把路路留下自己房間里,床底下的炸彈是真的會爆炸的!
可是他也不能不走,或是催促路路趕緊離開,即便是路路也會嗅到異樣的氣息,進而好奇心爆棚…
路禹抬起頭,須臾嘆了口氣,對他甩了甩手,為此路禹忐忑地離開了。
但愿須臾能夠拉扯好!
“冬冬冬。”
“誰?”
不知為何,路禹總覺得塞拉的語氣里滿是警惕與慌張…這是他們的領地,有什么好警惕的?
“我,路路親自下廚做了一些甜點,味道很好,要不要嘗嘗…”塞拉沒有回應,更沒有把門打開,這讓路禹覺得她是擔心甜點有毒,不得已又補充了一句,“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給我等等,我在整理東西!”
路禹托著盤子倚著墻,等了一分多鐘,塞拉這才把門打開,看到路禹第一句話便是:“怎么是你送過來,路路呢?”
“你確定要在走廊上談?”
塞拉瞪了路禹一眼,不情愿地讓開了路。
塞拉的房間布置比路禹好些,
占據(jù)空間最多的是幾排書柜,這些從教國帶走的藏書大多是稀有的孤本。
其次是衣柜,塞拉的衣服很多,這是路禹最近才知道的,因為教國神選的身份她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買不能穿,因此從斯來戈購置的衣物雖不能說是囤積如山,但是單開一家服裝店應該也不成問題。
房間整體配色偏向紫色,無論是窗簾,被子,窗幔,還是覆蓋在藏書上的保護魔法色調(diào)皆是如此。
綠植盆栽擺在桌面,窗臺,為房間增添了一抹亮色,只不過盆栽里的植物…會動?
“會動很稀奇嗎?”注意到路禹的視線停留,塞拉碰了碰那盆六芒星型的盆栽,一只泥黃色的蝎子立刻撲了出來,揮動著鉗子向路禹耀武揚威。
拳頭大小的六芒星竟然是蝎子的尾巴!
“這是什么魔物啊?”路禹把甜點遞給塞拉。
“不是魔物,是人偶。”
路禹瞥見了桌面上的書籍,正是克洛倫斯的人偶圖譜,以及黃昏城內(nèi)有關人偶的其他卷軸。
“你做的?”
“嘗試著用基礎的土元素與一些普通素材制作了一只,算是我最初的作品,比較有紀念意義,我就專門找了個花盆埋起來,用土元素滋潤它…唔,好好吃!”
塞拉贊嘆了一聲,把剩下的幾顆都丟進了嘴里,享受著那美妙的滋味在嘴唇里翻滾,如河水般流淌而過。
“真是路路第一次做的?”
“我覺得她不可能撒謊。”
“也是。”塞拉盯著盤子,皺眉,“按照盤子大小來看…不該這么少吧,塞拉給你先送過去就夠讓人生氣了,你居然吃了這么多,只給我剩下這么一點!”
“路路又是先找你,你這家伙吃獨食!”
路禹還在擔心房間里的人偶,擔心須臾拉扯不住,被塞拉這么一說,渾身哆嗦。
這個明顯心虛的表現(xiàn)讓塞拉像是覺察到了腥味的貓:“你這又是什么反應!”
“我沒有多吃,在發(fā)現(xiàn)路路第一次下廚就這么驚艷后我可是第一時間想到你的,只不過…我讓召喚物們也吃了一些。”
塞拉捂額,這是路禹會做出來的舉動。
“你的召喚物只有元素構成的軀體,魔力是他們最好的食物,他們沒有其他生命那般復雜的味覺,能品嘗出的滋味有限,吃東西更趨近于‘吞咽’,而非咀嚼,他們哪能品嘗出美食的美妙!”
“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會喂召喚物**心準備的食物,會為召喚物下廚你也是頭一個…抱歉,我特指須臾之外的召喚物,她是個例外。”塞拉嚴謹?shù)卣f,“知道說你也沒用,總之下次給我留多點!”
關于召喚物的事情,她和路路能跟路禹討論的已經(jīng)很少了,身為召喚先驅(qū)之一,又和世界意識有過溝通,對于召喚的理解路禹已經(jīng)超越了絕大多數(shù)的人…塞拉甚至覺得,給召喚物喂食這一操作會影響到后來的召喚師們。
雖然想要立刻趕回房間內(nèi),但是路禹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們沒有消息渠道了,對嗎?”
塞拉撇撇嘴:“之前米來以光輝化身的身份能夠調(diào)用教國的信使,如今她脫離教國,所有的教國消息渠道也對我們關閉了,現(xiàn)在的晨曦領就是信息孤島,對于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基本一無所知。”
“構建信息網(wǎng)的事情還急不來,魔力潮大概率會對現(xiàn)有的魔法通訊方式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現(xiàn)在所有對未來的規(guī)劃都需要暫緩。”
“不過考慮到需要知曉四大國的動向,因此我還是派出了四位五階的黑衣修女,兩位前往梭倫邊境探查消息,兩位前往德莫里斯港打聽教國境內(nèi)的事情,雖然消息滯后性很大,但是好在不會兩眼一抹黑。”
路禹點了點頭,內(nèi)心的不安再次涌了上來,他急迫地就要返回房間…
“嗯…”
路禹的視線掠過塞拉那張巨大的床鋪,似乎發(fā)現(xiàn)…被子微微隆起?
塞拉站了起來,雙手按在路禹的肩膀上:“你到底想在女生的房間里呆多久,給我出去!”
“之前又不是沒來過,我們開會時聚在你房間次數(shù)不少啊。”
“那時候有路路在!”
路禹身后,門怦然關閉,聲音大得路禹身子一哆嗦。
“那個輪廓…”路禹思索著,“像是個人形?”
只是愣神了一會,路禹便沖回了房間,忐忑的他鬼鬼祟祟的探頭,發(fā)現(xiàn)須臾拿著一本書和路路討論著什么,路禹松了口氣。
“討論什么呢?”路禹問。
“浸染之靈,我在幾個國家的記錄中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jié),有些不解,所以正在請教路路。”須臾說。
“細節(jié)?”以為這是須臾在拉扯路路,路禹湊了過去。
須臾所說的細節(jié)是科德左恩初代皇帝的夢囈錄,這份藏書只在科德左恩皇室內(nèi)部流傳,勞倫德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取得,并且拓印了一份,又隨著它贈送給路禹的物資到達了晨曦領。
被浸染之靈污染的后遺癥折磨著他,生生將他的世界分成了三份――現(xiàn)實、夢境、幻覺。
大多數(shù)時候科德左恩的初代皇帝都處于正常狀態(tài),這也就是現(xiàn)實。
然而他的現(xiàn)實是會被撕裂的,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下,正常的他一秒切換,嘴里滿是囈語。
這也就是夢境。
根據(jù)其本人所敘述,他完全能夠認知到自己進入了漫長的夢境,但是清楚的認知并不能讓他蘇醒過來,那是一種沉重到讓他的意識不斷下墜的感覺,只能被迫地接受,無法抵抗。
最后一種則是幻覺。
有別于夢境,他無法意識到自己進入其中,外界的人會看待他失態(tài)的怒吼,嘶叫,完全不顧形象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狀若瘋魔的做出駭人的舉動。
所有的舉動都過激而危險,曾有一次,他拔出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揚言要殺死“虛假的自我。”
幻覺狀態(tài)下的他說出的話沒有前后邏輯,有時讓人懷疑那是否是人類的發(fā)聲器官能夠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呢喃,像是咕噥…沒有一種詞語能完美描述那種滲人的低語。
幻覺狀態(tài)下生生掐死了一位三階侍衛(wèi)之后,他癱坐在尸體旁,對著急匆匆趕來的好友們,下達了一道指令。
“你們有權控制意識不清醒的我…如果出現(xiàn)意外,你們自行決定誰來接替我的位置…抱歉,我真的醒不過來…”
路禹從文字中都能讀出這位百戰(zhàn)皇帝話語中的悲涼與無力,一位強大到能從污染中逃脫的勇士,卻在后半生艱難的與那些后遺癥抗爭著,最后他說出的話像是一種屈服。
他意識到自己贏不了…打平手已經(jīng)是極限。
他的幾位好友盡心盡責地記錄下了大量幻覺狀態(tài)下仍有邏輯的對話――那些無法理解,無法組成詞句的話語他們在文中描述為“無法記載”。
在對外可以公開的內(nèi)容中,他好友的一段話格外引人矚目。
“那些發(fā)瘋般的囈語仍在繼續(xù),今日的他依舊未能掙脫可怕的幻覺…有時候我會想,死在戰(zhàn)場上對他是否是一種解脫, 至少他能夠獲得戰(zhàn)士的尊嚴…這可怕的念頭讓我慚愧,他必須是皇帝,也必須是我們的皇帝。”
“他的話語忽然通順而清晰,但是我清醒的意識到他仍在幻覺中,而并非是夢境,因為他面目猙獰可怖,眼睛中似乎藏有鬼魅。”
“他拿起了劍,對著虛空,未曾揮砍。我站了起來,想要招呼其他人將他按倒…他絕不想在清醒之后看到慘死于自己手下的可憐人…他是善良的,也許正是這樣我們才會聚集在他的身邊。”
“忽然的大吼…在那混亂泥濘的話語中,忽然有了清晰的聲音。”
“但是這些清晰的聲音總是斷斷續(xù)續(xù)…”
科德左恩初代皇帝的丑態(tài)一覽無余,但是在他死去百年后,也就是輝煌時代末期公布的這些話并未引起眾人對他的嘲笑。
一百年的時間,浸染之靈已經(jīng)成為了遠去的記憶,但是對于他,不少人依舊心懷敬意以及…同情。
正如他好友所敘述的一般,也許死去對于他才是解脫。
在那場戰(zhàn)爭結束之后,他便已經(jīng)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須臾幽幽的問:“他曾說過浸染之靈會重返世間…會不會,其實他能感受到污染源頭的存在?”
一言驚醒路禹。
浸染之靈的消失不代表他們被消滅…
浸染之靈彼此之間明顯存在著聯(lián)系,否則無法解釋齊刷刷失去污染力量這一現(xiàn)象…那么科德左恩的初代皇帝身為被污染的產(chǎn)物…
“他真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