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韻楊約了岑悅在一家Les酒吧見面, 這家酒吧只是招待會員或會員帶來的朋友,一般人是不被允許進入,卜韻楊是因為岑悅幫她申請才能成為會員, 否則以她自身的條件根本還達不到申請的資格。
岑悅一走進來便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第一是她的美貌, 第二是她的身份, 天翔集團大小姐的名聲可是家戶喻曉, 沒見過她的人都聽過她的名字,不過酒吧里的人也不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她們知書達理的同時也相當注重個人的儀態, 每個人都曉得彼此尊重,因此岑悅才不擔心自己的身份在這里曝光, 對于別人的注目禮, 她也完全不當一回事。
燈紅酒綠的酒吧, 人流不算多,不過昏暗的密室里又有誰的視線可以很清晰, 岑悅穿過燈光絢爛的舞池,經過了無數張桌臺,掃視了整個酒吧卻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岑悅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氣,頭腦里出現了很多疑問句,越問心里就越否定, 她責怪自己怎會笨到還去相信那女人的鬼話, 等她踏出這酒吧, 她就立刻去找那女人算賬。
當她氣嘟嘟的想離開時, 突然有一只手從身后伸過來搭在她肩膀上, 她回頭一看是一位打扮十分帥氣的女子,這女子身穿著一件黑色緊身打底褲, 過膝黑色皮靴,雙腿顯得非常纖細修長,黑色的緊身皮衣突顯出美麗的身段,頭戴黑色帥氣警帽,帽沿蓋住了上半部分的臉,根本沒辦法看到這人的長相。
眼前這女子看似陌生都卻又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岑悅還在納悶的當兒,那女子將帽沿抬起然后朝她詭異的笑著。
“卜韻楊?”岑悅驚訝的叫出來。
“我從你一進場就看著你走來又走去,難道你就不能點一杯飲料找個地方坐下來嗎?”卜韻楊很早就坐在里頭的一張凳子上等她,岑悅一走進來時她便起身準備走過去,但這女人卻比想像中更出風頭,卜韻楊最怕就是引人矚目,見情況如此她又縮回到座位,心想等她找了位子坐下后才假裝過去搭訕。
不過事情又不如預想中般進行,卜韻楊見這女人在酒吧里穿梭,見她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轉頭又發現她竟然想離開現場,卜韻楊趕緊從凳子跳下來隨后追上去,幸好在她踏出門口前還來得及截住她。
“你打扮成這樣子誰認得你啊?”岑悅不曾見過這般帥氣打扮的卜韻楊,她那一頭長發被盤進帽子里,沒有留心看根本看不出是她。
“別說了,賞面陪我跳一支舞嗎?”酒吧里這時候播放的是首慢曲,卜韻楊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岑悅立刻揚起嘴角,毫不猶豫將手放在卜韻楊的掌上,讓卜韻楊慢慢簽著她走入舞池。
岑悅的雙手勾在卜韻楊的脖子上,兩只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的臉,卜韻楊輕輕攬著岑悅的腰,兩人的身體中間還留著一條細縫的距離,她們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以貼身的姿勢共舞。
播放慢曲時的舞池燈光昏而不暗,淡淡的光投射在卜韻楊的半邊臉上,深深淺淺地勾勒出她那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岑悅看著又不自覺地走神,每個人都愛美麗的東西,不過有些人愛了就很想收藏,岑悅是這種人的心態,她一定要把喜歡的東西占為己有,卜韻楊對她來說就像是個至寶,她恨不得能夠天天將她捧在手心呵護。
這份曖昧的氣氛叫人心醉神迷,岑悅才剛投入,誰知DJ又換曲了,舞池里剛才一對對相擁的人一下便散開來,節奏快速而跳躍的搖滾曲引來一群人沖進舞池,她們似乎很享受這種音樂的震撼,隨著強烈的樂奏擺首扭腰,歡暢的舞出自己獨有風采。
岑悅不擅長跳快舞,看著不屬于自己的群體闖入,她只好默默退出舞池,可是卜韻楊似乎沒有退開的意思,她放開岑悅的手后又朝她狡黠一笑,轉個身便脫下身上的緊身皮衣,岑悅這才發覺原來她里頭還穿著一件白色無袖內搭襯衣,卜韻楊又一把抓下帽子,一襲烏黑亮麗的長發像瀑布般傾泄下來,從剛才的帥氣一下又變成充滿女性魅力的女子。
卜韻楊天生就有很好的運動細胞,除了打架,跳舞也是無師自通,舞池里的她就像個小精靈般輕快的盤旋飛舞,不管是轉動或停頓,每一個步伐都顯得輕盈而優美,舞池里的人把卜韻楊慢慢推到中間,然后大家往后退把舞池圍成個圈,閃爍的燈光突然定在舞池的中間,那些人瘋狂的呼喊拍掌,四起的響聲把氣氛的高潮推到最頂點,站在一旁岑悅從頭到尾都是目瞪口呆,生平讓她最傻眼的就是這一次。
坐在酒吧柜臺的凳子,卜韻楊香汗淋漓,岑悅從手袋里拿出幾張紙巾遞過去給她,然后用一種言語形容不出的眼神直視著她。
“怎么了?我哪里不對勁了?”卜韻楊一面用紙巾拭擦汗一面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
“沒有,我突然覺得好像才認識你?!贬瘣傄恢币詾椴讽崡钪皇莻€驕傲美麗而又冷酷的女子,她并不知道私下的她也能夠如此熱情奔放,這一刻的卜韻楊不但看起來性感,甚至帶有一種危險的魅力。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是朋友的身份,就不用太拘束?!辈讽崡钗⑿χ卮?,岑悅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其實在卜韻楊辭職以后,她一直很想知道對方的近況,不過她卻找不到借口去關心她,畢竟她不是一般人的身份,她需要顧忌的地方很多,不是每件事都能隨心所欲,不過照現在情況看來,卜韻楊似乎過得還不錯,想到這里她心里頓時覺得輕松多了,同時她也因對方的快樂感染,心情莫名變好。
“那你現在是否找到新工作了?”岑悅問了她最關心的其中一點。
“還沒有,這件事對我來說不急。”卜韻楊答得輕松,似乎很不屑有沒有工作。
“小楊,那天我跟我爸談了,他其實很欣賞你的表現,他讓我勸你回來公司,這樣吧,我讓你選擇你喜歡的職位,要不你當我的私人助理,工資和其他福利肯定不會虧待你。”岑悅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借用父親的名字更有說服力,但其實大股東的主權是在她的手上,父親的名字是在某些情況下拿出來說服他人。
今天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接受岑悅提出的條件,不過卜韻楊就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在一家公司去留都必需看全面,岑悅越在乎她就對她越不利,身邊的小人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增加敵人,沒有工作在身反而能夠讓她專心去做她想做的事,而她接下來的計劃就是重新虜獲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