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寧真是深不可測,我覺得十個我都打不過他。
那種恐慌又襲來了,我收回了手,有點氣喘。他不笑了,臉色嚴肅起來:“給你吃的藥可是無價的,你不該浪費。”
我精神很差了,對他的話也反應(yīng)遲鈍,等我聽明白了我就強打精神冷笑:“沒有浪費啊,吃得一干二凈了。”
他又笑了一下:“很好,你真是個不錯的料子,我很喜歡你。”
可惜我不喜歡你啊。我頭有點痛了,感覺組織語言比較難,就聽見他在蠱惑我:“你不是想報仇嗎?那個伊麗若陽的硬氣功差不多登峰造極了,你是打不過他的,如果你跟我練,保證一年后就能打敗他。”
我晃了晃腦袋,一拳頭砸在了墻上,依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但這好歹讓我清醒了一下。
我說有屁就放,別磨磨唧唧的了。宮崎寧哈哈大笑起來:“好,你真是個爽快人。你聽我的話,只需一年便能擊敗伊麗若陽。”
我咬牙不語,他猛地拍窩肩膀一下,聲音如同打雷一樣:“你懂軟氣功,很好。吸氣、憋氣、發(fā)力,慢慢來,你會享受的。”
什么玩意兒?我竟然有點聽不明白了,他又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很快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了,竟然真的照著他說的做了,吸氣,憋氣,發(fā)力,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墻壁上。
等我回過神來,天色早已昏暗了,而我雙拳幾乎爛掉了,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
無比強烈的恐懼襲來,這就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肌肉分離了一樣。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身子也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怎么會這樣?
外面有人跑進來了,是傭人,她們還是很木訥,給我送來了宵夜。我一腳就踹翻了,她們又拿出幾瓶藥來給我擦拭。
我抖個不停,眼眶一直發(fā)紅,鼻涕都往外掉。那藥膏擦在手上很清涼很舒服,我并沒有拒絕。
但是她們將我整個手臂都擦拭完全了,不是只給我擦傷口的。我隱約感覺不對勁兒,但現(xiàn)在極度勞累,已經(jīng)不想動彈了,躺在床上任由她們擦拭。
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她們把我全身都擦遍了,我就覺得清涼,并沒有什么別的感覺。
第二天醒來,又一次力量飽滿精神十足,但與之形成反差的是我越發(fā)遲鈍了,坐了好一陣子才想明白目前的狀況。
內(nèi)心的蠻力無處發(fā)泄,我雙拳又受傷嚴重,只得用腳踢墻,踢得墻壁都在抖。
早餐我依然沒有吃,但午
飯不得不吃,實在太餓了,我吃了兩份。吃飽了又如同個鋼鐵巨人了,在房間里瘋狂地擊打墻壁。
下午的時候?qū)m崎寧來了,很是責(zé)怪我:“你忘了么?吸氣、憋氣、發(fā)力,你不是懂軟氣功么?要結(jié)合起來,還有坐樁站樁,硬氣功也有的哦,對你有好處。”
原來他教我的是硬氣功?我噢了一聲,說明白了。他和善一笑,觀察我練功。
一旦我出現(xiàn)錯誤他立刻就指正,他還教我如何站樁最好,我潛意識中覺得自己被他操控了,但沒辦法抗拒,只有一個詭異的聲音在讓我練,往死里練,練夠一年回去打死伊麗若陽。
數(shù)日后,我腳也踢爛了,不過手好了許多,于是換作手了。
我依然吃午飯晚飯,后來意志被消磨掉了,早餐宵夜一并吃了,然而再也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一周后,學(xué)姐給我打來了電話,我記得學(xué)姐這么個人,也知道和她保持著聯(lián)系,但我現(xiàn)在有點結(jié)巴了,說話不清晰。她嚇壞了,一個勁兒地問我到底怎么了。
我想了半天才嘶啞道:“快讓老王過來。”
我不想說話了,宮崎寧每日都會來教我功夫。但并沒有功夫招式,他只是要我擊打、按摩、站樁,然后給我吃一些東西。
我問這些是什么,他說是鐵木。我并不清楚鐵木是什么。他高深莫測一笑:“一種植物而已,你會喜歡的。”
除了鐵木,還有其它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現(xiàn)在他幾乎不讓我吃飯了,無規(guī)律地帶一些東西來給我吃。
我消耗巨大,不得不吃這些東西補充養(yǎng)分,于是一概來者不拒。
我都不知道這樣持續(xù)了多久,反正我現(xiàn)在連學(xué)姐的電話也不接了,每天就是瘋了一樣練功,墻壁已經(jīng)被我打出了凹陷了。
后來某一天,宮崎寧的姐姐又來了。我陰沉地看著她,她顯然很恐懼驚慌,不知道為何我想殺了她,只是一種原始的沖動。
她稍微靠近我,仔細觀察我的臉色,然后竟然落淚:“我和母親查出是什么東西了,但是我們不知道名字,一種類似毒.品的補藥,會讓人上癮迷失心智。無色無味,你都沒覺察到吧。”
我聽著,心思十分遲鈍,然后某一刻怔了怔。無色無味?我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兒,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二頭肌,借著那幾絲疼痛讓自己努力思考一下。
無色無味……原來不是早餐和宵夜有問題,而是午飯和晚飯又問題!
我被宮崎寧耍了!這么久以來第一
次有了些自主意識,我猛地掐住宮崎寧姐姐的脖子,一臉兇狠:“如果你不能救我,我殺了你和你母親!”
她連連掙扎,我一把丟開她,她連滾帶爬地跑了。
內(nèi)心再一次感到疲憊,我躺床上去了。躺了一會兒就精神了,起來練功。
吸氣、憋氣、發(fā)力,再把宮崎寧給我的一些東西吃了,有那么短暫的愉悅感,渾身充滿了激昂的斗志。
我感覺現(xiàn)在自己能打死一頭牛了。
又是一個星期,我已經(jīng)忘了那無色無味的藥物的事了,那墻禁不住我的摧殘,破了一個大窟窿。
我甚至可以從這里鉆出去,但沒這么干,我不想走,我還不夠厲害,這樣應(yīng)該還是打不贏伊麗若陽。
于是我換個位置繼續(xù)打窟窿,宮崎寧對我很滿意,他開始叫我一些硬氣功的招式。
什么鐵布衫鐵砂掌之類的,我沒想到這些武俠世界最普通的功夫竟然如此迷人,讓我癡癡欲醉。
學(xué)姐打來的電話開始一天響幾遍了,最后我索性關(guān)機了,還是專心練武吧。
宮崎寧的姐姐再也沒出現(xiàn)過,她似乎太怕我了。我無所謂,反正她也沒有卵用。
當(dāng)我待足了三個月后,宮崎寧將我?guī)щx了這里。我已經(jīng)不想問什么話,沒必要。
他將我?guī)У搅艘惶幓纳揭皫X,這里有瀑布溫泉,而且沒人。
我看看他,他讓我去瀑布下面站著,站一天。
被瀑布沖擊身體,短時間內(nèi)我并沒有什么感覺,但時間一長,石頭都經(jīng)受不住。
我咬牙支撐著,宮崎寧在不遠處坐著抽旱煙:“吸氣、憋氣、發(fā)力,瀑布就是伊麗若陽。”
這話讓我猛地涌現(xiàn)火氣,怒吼一聲對著瀑布狂打起來。
一旦專注起來就連時間都忘記了,等我滿身通紅地進入溫泉的時候,一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我在這里又待了三個月,應(yīng)該是三個月,我對時間沒有什么概念,是宮崎寧告訴我的。
他十分滿意地拍我的肩膀,說我已經(jīng)可以打敗伊麗若陽了,真是奇跡。
這話讓我心里動了一下,像是死灰復(fù)燃了一般。
“不過你要頂替王振宇,所以還是差很遠,硬氣功就是要臉,我用藥物改造了你的生理,是最快的捷徑,但還是要練。”
我說好,繼續(xù)練。
他又將我?guī)У搅四程幒0叮屛艺驹诶酥芯毩?xí)。在巨浪中站樁壓根站不穩(wěn),但我斗志十足,我偏要站穩(wě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