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又開始飆車,就像在高速公路上一樣。
柳芷沅更加暈眩了,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許舟看著身邊的人,眼底的瘋狂早已充滿了整個眼眶。他轉(zhuǎn)頭看后面,發(fā)現(xiàn)宋零在后面開車。他直接拔出了槍,打穿了后面車身的玻璃。
柳芷沅驚恐地尖叫,“不要!"
子彈打在宋零車身前的玻璃上,碎了。他的胳膊被玻璃渣割傷了。
然而,他甚至沒有皺眉。
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睛里閃爍著嗜血的猩紅。一雙鷹眼盯著眼前的車,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許舟繼續(xù)開第二槍,柳芷沅擔心宋零會受傷,于是伸手去拉他:“不要!不要!”
這個動作,更激怒了許舟,他突然甩手,砰的一聲將柳芷沅撞向車門。
柳芷沅疼的眉毛擰成一條線,但她根本顧不上疼。剛才的那一槍已經(jīng)穿透了車前的擋風玻璃。她真的很擔心這個瘋子會傷害宋零。他以前受過傷,不能再受這樣的傷。
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不顧一切地撲向許舟,“我不許你開槍,你不能傷害他!"
許舟眼底充滿了一層凌厲的殺氣,讓整輛車都透著涼意。他睜大眼睛掐著她的脖子,咆哮道,
“柳芷沅,你是在找死嗎?你他媽的就這么想死嗎?告訴我,宋零哪里比我好?讓你這么不顧一切的保護他?他值得嗎?”
柳芷沅根本抗拒不了。她像一只可憐的小雞仔一樣被抓著脖子,她的小臉因為缺氧而變紅。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
她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黑暗而憋屈的氣息讓她恐慌。
越痛苦,腦子里的信念越堅定。
這個信念就是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宋零還在追著營救她,他想盡全力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她怎么能死?
她現(xiàn)在好開心。她有一個溺愛她的丈夫和一個聰明懂事的兒子。她怎么舍得死?
她腳上穿了一雙高跟鞋,最后一刻差點窒息的時刻,她伸出腳,狠狠地踢向那個男人的腹部。
許舟被踢的時候臉變白了,疼痛幾乎讓人窒息。
趁他分心之際,柳芷沅趕緊把他推開。就這樣,她重新獲得了氧氣。脖子火辣辣的疼,說明這個瘋子有多瘋狂。
她喘息著,飛快地運轉(zhuǎn)著大腦。她有一個特點,就是越是危險的時刻,越能冷靜。
她想到了自救,又想到了跳車。宋零的車就在她后面,如果她跳下去,就能得救。
但是,速度那么快,跳下去太危險了。萬一跳成殘廢,得不償失。怎么辦?
許舟反應過來之后,他又憤怒地扇了一巴掌。
這一次,比剛才那一巴掌的力度還要狠。她直接被扇在車門邊上,幾秒鐘都沒反應過來。嘴里有一股腥咸的味道。她伸出手,摸到了一手的血。
本來她還覺得有點難過,現(xiàn)在變成了憤怒。更確定的是,許舟病了,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他根本不是愛她,而是一種變態(tài)的占有欲。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他是不會愿意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這個許舟屢次扇她耳光、掐她,簡直是無可救藥的瘋子。
許舟扇完后,也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了。他的手掌在顫抖,他將趴在門口的柳芷沅拉了起來,咬牙怒道,“你怎么不動?死了?”
柳芷沅流了一臉血。蒼白的臉,殷紅的血,兩種顏色顯得非常觸目驚心。
她痛苦地微微閉著眼睛,垂死的樣子讓許舟有點恐慌。
柳芷沅瞬間意識清晰。她從眼睛的縫隙中看到了許舟旁邊的手槍,她似乎找到了機會。閉上眼睛假裝不省人事就好。
她試圖假裝不省人事,以便許舟能放松警惕。
許舟看到她暈了以后,嘴角勾起了殘留的冰冷的弧度,一根手指在她嘴邊輕輕擦了擦。最后還將沾著手指的血放在嘴唇上嘗了嘗。血的味道似乎讓他更加興奮。
他的反應讓有意識的柳芷沅毛骨悚然。
但也只能縮著身子,繼續(xù)裝著。
在這個危險的時刻,車輪顛簸得厲害,許舟坐不住了。他盯著柳芷沅的臉,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在眼皮下落下一排斑駁的影子,看著她臉頰上猩紅的血跡,再看著她的小嘴唇。
他越看越入迷,好像從來沒有機會這么近距離地盯著她看。
他一直知道她美麗、溫柔、迷人、可愛、聰明,就像一個誤入塵埃的小仙女。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扭著腳,但仍然很可愛。
窗外,暴風雨前已經(jīng)有了暴風雨,但車內(nèi)的許舟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感覺不到外面的血腥,也無視外面的兵荒馬亂。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時間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遇到柳芷沅的時候。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瘋狂,手指一點一點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眼里浮現(xiàn)的是極度的癡迷。他細細描述,仿佛要把她的五官一點一點印在腦海里。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下巴都吸引了他。她的皮膚真的很細膩。
她的五官拆開來看很美,合在一起更精致更美。美麗使他無法移動眼睛。柳芷沅被他看的很難受,但是她努力的忍著,等待最好的時機。
許舟的手指沿著她的臉的曲線一點一點地向下移動。當他的手指移到她的脖子上時,他立刻被像白天鵝一樣美麗的脖頸吸引住了。
他的手指興奮得開始顫抖,眼里有一種燃燒的感覺,火焰越來越大。
最后,他發(fā)瘋似的附身,低下頭親吻她的脖子。
宋零的車緊隨其后。當他看到前面有東西從車里扔出來時,他的眉毛下意識地收緊了。當看清丟下的是柳芷沅的外套時,他的心猛地一顫,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了下來。
他的目光一下子席卷了風暴,冰冷的目光變成了冰刀,直直地射向面前的汽車。
可惡!
他怎么敢碰柳芷沅。
夜色下,那張帥臉冷若冰霜,猩紅的眼睛盯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低沉的嘶吼就像野獸一樣,瞬間撕裂了他內(nèi)向而平靜的容顏。
他一腳猛踩油門,但前面的車也在不停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