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連卿航原來沒有被控制嗎,那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線條是什么東西,他額頭上那個陰煞鬼門的印記又是什么意思,他那天是故意那么做那么說,好讓我們以為他是真的叛變了,其實(shí)是跑來小李子這邊臥底了?
“愣著干什么,快出手啊!”連卿航不僅沒有逃脫,反而死死抱住了小李子,他甚至松開了鬼王鞭,讓鞭子將他和小李子纏在了一起,“小凡,快!”
我看著和小李子纏的不分彼此的連卿航,根本下不了手,如果我對小李子使用魂魄之火,那連卿航豈不是也要被燒死?
“哈哈,她下不了手!”小李子轉(zhuǎn)頭瞪了我一眼,手臂猛地插進(jìn)了連卿航的腹部,連卿航悶哼一聲,右手從小李子身后的傷口抓了進(jìn)去,兩個人徹底糾纏在了一起。
“小凡,別猶豫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連卿航咬著牙。
我抬起手,眼淚迅速溢滿了眼眶,可我真的下不了手,我怎么可能讓小李子和連卿航一起去死呢,小李子死不足惜,但是連卿航付出了這么多,他不能死啊!
“小凡!快出手!”劍君白飛速趕來,一口鮮血噴在桃木劍上,桃木劍寸寸崩碎,化作一蓬碎片,飛射進(jìn)入小李子的身體。
小李子一僵,朝著劍君白隔空就是一掌,劍君白已經(jīng)多少不及,小樓飛身將劍君白撲到了一邊,兩人都被黑霧掌印蹭了一下,狠狠摔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在不斷的顫抖,我狠不下心,我知道現(xiàn)在是消滅小李子的最好機(jī)會,可是我卻怎么都無法出手。
“我做不到。”我無力的垂下了手臂,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對不起,連卿航,我做不到。”
“那就讓我來吧。”我腦中忽然響起一聲輕笑,我的手臂不自覺的抬了起來,羽紗衣帶著我沖到了小李子背后,我的手掌按在了小李子的背上,魂魄之火將小李子和連卿航轟然包圍。
“不要!”我尖叫了一聲,然而我的魂魄之力卻在源源不斷的將更多的魂魄之火傾瀉在小李子身上。
小李子的身體在魂魄之火中掙扎起來,他身上的血肉開始一片片的掉落,越來越多的黑霧從他的身體中溢出,他原本俊美的面孔變得千瘡百孔,恐怖無比。
然而小李子并沒有像其他陰魂鬼物那樣,直接被燒的灰飛煙滅,他一把抓住鬼王鞭,狠狠扯斷,他幾乎只剩了一副骨架,卻沒有松開連卿航,他的肋骨忽然張開,深深插入了連卿航的身體。
我快瘋了,小李子在
做什么,連卿航只是陰魂并沒有肉身,他難道想把連卿航吞噬掉嗎?
我不要,我不要連卿航死!
“你滾開!”我大喊一聲,魂魄之火驟然暴漲,手腕上的佛珠開始疾速的轉(zhuǎn)動,魂魄之力失控的感覺消失了,我馬上收回手,然而卻來不及收回小李子和連卿航身上的魂魄之火。
小樓從地上掙扎起來,拍出一張陰陽五雷符,正正貼在了小李子身后的一節(jié)脊椎上,“轟”的一聲,小李子的脊椎被炸斷了一截,他的身體不自覺的朝后一仰,連卿航抓住機(jī)會一掌打在小李子的肩膀上,硬生生將小李子打開,然而隨著小李子的肋骨從連卿航的身體中抽出,連卿航的身影立刻變得透明了好多,好像一縷馬上就要飄散的煙霧一般。
“連卿航,快進(jìn)去!”我忽然想起了閻羅私印,掏出來用力扔向連卿航,連卿航忽地變作一股青煙,鉆入了閻羅私印,閻羅私印“當(dāng)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被炸斷脊椎的小李子,“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他臉上的皮肉已經(jīng)燒盡,兩只干枯的眼珠,死死瞪著我。
“你以為我沒了肉身,你就可以抓住我了嗎?”雖然只是一副骷髏,卻讓我看到了獰笑的表情,“我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小李子的身體突然炸開,白骨碎片仿佛千萬枚利刃,朝著我飛射而來,我的魂魄之火對于實(shí)體的作用實(shí)在太小,情急之下我只能放出幾面火盾,卻全都被穿透,眼看白骨碎片就要射進(jìn)我的身體,一把月白色的紙傘,忽然擋在了我身前。
白骨碎片搭在紙傘上,居然發(fā)出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好在那些白骨碎片都被擋住了,我并沒有受傷。
是月蓉夫人,她居然救了我?
“門主沒有肉身就會奪舍,快去劍君白他們那里!”月蓉夫人及時提醒我。
現(xiàn)在不是發(fā)呆的時候,小李子還沒被抓住呢,我馬上朝著劍君白和小樓的方向沖去,之間一縷黑煙正在不斷攻擊劍君白臨時布下的防御陣法。
黑煙明明只是一縷煙霧,撞擊在防御陣的光罩上,卻好像一只全力奔跑的犀牛撞上去,劍君白的臉已經(jīng)蒼白如紙,光罩在不斷搖晃,眼看就要破碎。
我對著黑煙奮力甩出一張火網(wǎng),黑煙立刻就要逃竄,然而火網(wǎng)猛地暴漲三倍,將黑煙牢牢籠罩在了里面。
黑煙之中立刻傳出了一陣慘叫,被火網(wǎng)包裹著,越縮越小。
“地藏王!你以為用這種手段就可以消滅我了嗎?只要你還在,我就永生
不滅!”黑煙中傳來小李子的喊聲,聲音消失之后,黑煙凝固成了一顆黑色的珠子,掉在了地上。
“我們把他消滅了?”小樓似乎還不敢置信,看了看地上的黑色珠子,又看了看劍君白。
“可能,是吧。”劍君白似乎也不是很確定,小心翼翼的靠近珠子,扔出一張符紙,符紙落在珠子上,珠子和符紙都毫無反應(yīng),劍君白呼了口氣,“他應(yīng)該翻不起什么浪來了。”
我從地上撿起了閻羅私印,輕輕擦干凈了上面沾染的污物,走到了月蓉夫人面前。
“謝謝你剛才出手相救。”我對月蓉夫人笑了笑。
“不用謝我,我想見見歷,現(xiàn)在。”月蓉夫人對我說。
我立刻用閻羅私印聯(lián)系楚江王,楚江王聽我說小李子被我們消滅了,馬上趕了過來。
“其實(shí)是月蓉夫人想見你。”我對楚江王笑了笑,“她剛才救了我的命。”
楚江王對我點(diǎn)了下頭,走向了月蓉夫人。我收回了魂魄之火,疲倦立刻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襲來,我腳下一軟,差點(diǎn)兒跌坐在地上。
“姐姐,你沒事吧。”春芽和玲瓏及時扶住了我。
“沒事。”我笑著搖了搖頭,“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用魂魄之力戰(zhàn)斗,太累了而已。”
“連卿航呢?”玲瓏問的小心翼翼。
“他在閻羅私印里。”我攤開右手,閻羅私印安靜的躺在掌心里,“不過他傷的很重。”
“陰魂只要不是魂飛魄散,就有休養(yǎng)過來的一天。”玲瓏朝我笑了笑,“是你表現(xiàn)的時候了。”
劍君白和小樓也走了過來,劍君白手里捏著那顆小李子變得黑色珠子,他也傷的不輕,不過感覺很開心。
“你們說這陰煞鬼門的門主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他應(yīng)該不是地藏王的魂魄吧,要不怎么變了一顆珠子。”劍君白嘿嘿笑了兩聲,“如果是就更好了,我也是跟地藏王交過手的。”
“諦聽不是讓姐姐用陰煞鬼門的門主去換黑袍男人嗎,不知道這珠子,諦聽認(rèn)不認(rèn)啊。”春芽好奇的看著那顆珠子。
“應(yīng)該認(rèn)的吧。”我有些心不在焉,我只想知道連卿航怎么樣了,他的傷到底要多久才能恢復(fù),還有他之前額頭上的鬼印,消失了沒有。
“啪”的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傳入我們耳中,我們?nèi)汲曇魝鱽淼姆较蛲ィ氯胤蛉耸种械募垈闼槌闪艘慌铨W粉,而月蓉夫人也隨著紙傘的碎裂,軟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