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鵝毛大雪正從天空中不斷下落。
蹲在樹下的元影感覺自己像是在待在冰箱里一樣,腦袋一片空白,好冷啊……她全身都好冷……
忽的她抬頭看見一條墨綠色的蟒蛇正在慢慢地向她靠近……
元影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看著不斷向她前進的大蟒蛇。
“離……殤……”
元影顫抖的嘴唇不知道怎么的就冒出了離殤的名字,她低頭緊緊的抱著自己不斷地往后退,沒退幾步她就低到了樹桿上,全身又冷又僵硬,當她再抬頭看時,那巨大的蛇頭已經張開它那血盆大嘴,直直地往她襲來!
“啊!——”
離殤抱著元影,一路向木宇的國師府奔去,剛進府他就察覺到懷里那人的變化,忽的她一下就從他懷里直起腰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離殤臉上一抹腮紅一閃而過,一直緊繃的心跳突然跳的飛快,只好僵硬地抱著元影站在原地。
他安撫著懷里的人,同時暗自運功平穩那劇烈的心跳,連忙輕輕地把她放到床榻上。
離殤坐在旁邊一邊撩著元影的秀發,一邊撫摸著她的臉頰。
“我不是說過不能出去的嗎?如果不是剛好有我的血,還真不知道要怎么救你出來。”
他一邊碎碎念著一邊幫她拉上了被子,靜靜地站在床前看著元影。
離殤攤開左手,忽的的他左手上無端的冒出一團黑氣,那團黑氣一下就從他手里飛到他耳朵旁。
那黑氣團竟然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小精靈的模樣,全身黑色;小小的腦戴,小小的翅膀在空中一下下的撲棱著、小小的身子站在離殤肩膀上高度剛好到他耳朵,它俯下身在離殤耳邊輕輕說道:“主人,她是以一縷靈識進了無靈洞,您的血雖然把她從無靈洞里帶了出來,但是她也只是個殘魂,如果沒有東西能夠修復她的靈魂,她最多活不過一個月,這幅肉身死亡后。只要她心臟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她就還可以繼續轉世輪回。”
“那她怎么回巫羅蘭?”離殤皺眉問道。
無靈還沒來得及回話,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他們連忙轉身看去——
一青衣健碩男子踏門而入,威嚴的話語落入離殤的耳朵:“這就是雪之國的事兒了!”
“師父。”離殤喚道,神色自若的看著他。
大臉上一道從左額角劃到右臉頰的疤痕十分醒目,那是他戰勝了這個妖界以來最厲害的大妖怪的標志!
那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師父——毅碣!
“為師聽你從巫羅蘭回來了,便一直在蛇宮等你的請安,你久久不歸就是為了這個巫羅蘭的妖姬嗎?!”嚴厲又有些滄桑的聲音是毅碣的代名詞,他那道威嚴又震懾力強的聲音常常會讓低級妖怪們感到難受,無靈一見毅碣早就急忙躲回了無靈洞。
離殤作為一個大妖怪還是他唯一的徒弟,??絲毫沒有感覺,但是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元影就沒有那么強大的力量來守衛自己不被那道聲音傷害到。
“嗯~”元影那微弱的嚶嚀,讓離殤想起她還是個殘魂的普通人,連忙給她布下了個結界。
離殤看了一眼毅碣,忽的他一下化成一條白光向屋外快速地飛去,毅碣也連忙化為一條青光跟著離殤離開,屋內一下變得安靜。
二妖剛走,屋內突然多了一股神秘力量,一股怪異的風從屋內向再狂吹去,門被這股巨大的風力給關上了……
——
兩道光飛快的空中劃過,槿山——山頂。
“離殤,你帶一個巫羅蘭的妖怪來是想讓你們父親們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妖怪大陸嗎?!”毅碣怒斥一聲,他右手微抬,掌中凝聚起一團白光。
“師父是還想多舔一道疤嗎?”離殤說著,腦袋微微一偏,輕松地躲過毅碣的法術球,“我做事自由定奪。”
“是時候該再來一場比斗了,讓師父看看我這幾百年沒見的徒兒功力又上了幾層樓。”
毅碣不怒反笑,往后跳出一段距離,左手掌中憑空出現一把彎刀,刀約有半米長;刀尖成彎曲狀,刀身很多大小不一的齒牙。
離殤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突的山頂狂風死起,感受到風在他周圍盤旋,一下睜開眼開——就見毅碣已經向他飛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很久,毅碣手上的那把刀也將要砍向他的脖子!
“師父太慢了……”離殤笑道。
就在毅碣那把彎刀離離殤只有幾寸遠的時候,一道白光在他們眼前閃現——無靈劍!
看到那白光閃閃的無靈劍毅碣一愣,瞬間被無靈劍的法力彈得老遠。
離殤一把抓住眼前無靈劍的劍柄飛身往毅碣而去,被彈飛的毅碣來不及驚嘆無靈劍的外表。
他連忙站穩腳跟,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看著向他飛來的離殤,抬腳往上空一升,雙手握著那把彎刀迎上離殤的無靈劍!
“鐺!”
鋒利的雙刃相撞,只是一下,毅碣的彎刀已經隱隱出現出現裂痕。
兩方的刀劍相交,他們都自信滿滿的互相看著對方,忽的毅碣余光瞥見他那彎刀上那細小的裂痕,緊繃的力量一蹦,離殤一發力,毅碣一下就被他打下空中!
“咳咳……”毅碣單膝跪地左手還緊緊地抓著彎刀,右手撫著不停起伏的胸膛猛烈的咳嗽著。
離殤也從空中穩穩的落在毅碣面前,他手中的無靈劍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師父,看到了嗎?”他問道,轉頭看著前方的風景。
毅碣從地上站了起來,左手拿起彎刀,他看著上面的裂痕笑道:“我以為你還要拖個幾年呢。”
“師父說笑了。”
“既然已經拿到無靈劍何不馬上隨我回蛇宮。”
“師父,無靈劍雖是把好劍卻沒有劍鞘,如不能好好存放,定然會傷害到我們。”離殤白著臉和毅碣對視,他右手握拳放至嘴邊咳嗽了幾聲,“師父,我現在都是用血液來控制著它。”
毅碣一驚,他早就看到了離殤那蒼白的臉色,剛才打斗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他手中的那道傷口,沒想到他竟然肯放血來控制無靈劍。
毅碣看著離殤又道:“你在那女人手上奪來的?如果是我會幫你想辦法拖延回去的時間,拿到之后必須殺了她,防止她以后來奪會刺劍!”他嚴厲的盯著離殤,眉頭一皺,“聽聞,你早就找到了沐和妖姬?”
“是,但是她失憶了,無靈劍是我在槿山禁地無意中拿到的。如果不是為了劍鞘,我也不會來守著她。”
“如果是那樣最好!”
說完,毅碣消失在他眼前。
——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
木宇和納蘭雪瑤一同出現在元影躺著的屋內。
納蘭雪瑤和木宇相視一眼,她率先開了口:“小元?你還好嗎?”一邊問著,她一邊在元影眼前揮舞著手。
只見床榻上坐著一披頭散發、目光呆滯的女子,一張一閉的眼皮證明著她還活著有所反應。
“這是怎么了?不會被摔傻了吧?”納蘭雪瑤一直在元影眼前揮舞著手,本想去碰她一下,但是她又不敢。
木宇欲說什么眉頭一皺,“離殤來了。”
木宇話落,他們一轉身就見離殤已然站在他們身后。
“碰到了什么?”離殤開口詢問著,繞過他們,站在床榻前靜靜的看著元影。
“雪之國的妖怪。”木宇回答著,那妖怪明顯是沖他們的沐和妖姬來的,卻不知道他的妖姬已經先走一步,運氣不好碰上了他們,什么都沒得到,反而還被他砍掉一只手。
木宇左手一攤開一只斷掌出現在他手中,納蘭雪瑤見此連忙瞥過頭去。
“是呈和發現了嗎?”離殤看著元影自言自語,他感覺自己微微有些興奮?!或許他就能趁此機會帶她一同回去?
離殤在元影面前站了很久,進來時就見她不對勁,現在更是呆若木雞一樣,難不成真傻了?
“我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這個樣子了,一直呆滯的無神的看著地面。”木宇解釋著打破房內安靜得讓人發慌的氛圍。
“嗯……”離殤悶悶的發聲,其實他很少說話的,但是現在好像因為契約他變得太多了,真不知道巫羅蘭的這個詛咒契約到底能不能解除!
但是也因為契約,他也知道了她的位置和一些身體情況,這方便于他拿回無靈劍,現在就差拿會劍鞘了。
“怎么才能讓她醒過來啊?”納蘭雪瑤看著木宇小聲的詢問著。
“不知道。”木宇想也沒想答到。
“啊?那就一直讓她這樣?”
“不知道。”
“哎,我說你還有什么是知道的?”
聞言,木宇轉身看著納蘭雪瑤堅定的說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
“咳咳……”她一下就被這話嗆得咳嗽。
木宇旁若無人般的撩著納蘭雪瑤,她一下就紅了臉,嘴巴張了張什么也沒說,她似有生氣般嘟著嘴偏過頭不看他。
“你們……是誰啊?”
一直呆滯的元影卻突然說了話,眾人都連忙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