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醫生走出,陸夫人急問道:“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向蕭北,覺得蕭北的承受能力可能好一些。
可是看到醫生一臉爲難的樣子,蕭北心內一沉,眼前一黑……
還沒等醫生的話出口,就已經暈了過去!
“蕭總!”周秘書急著扶住蕭北,免於蕭北重重摔倒在地。
醫生急著查看了蕭北的情況,道:“周秘書放心,蕭總只是因爲失血過多,再加上頭部被猛烈撞擊,所以暈倒而已。平躺著休息一會兒就沒問題了?!?
“醫生,沈經理的情況怎麼樣?”陸嘉逸已經不敢去問,是楊子明問道。
“哎……”一聲嘆了聲,道,“不太樂觀。看吧,如果能度過危險期,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醫生認出了陸嘉逸,道:“這種情況陸先生也經歷過的,所以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陸夫人聽了,也是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幸虧陸嘉逸扶了她一把。
陸夫人留著眼淚,看著被護士推向重癥監護的沈墨,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了九泉之下,我怎麼向你陸伯父交代、怎麼向你爸媽交代啊……”
墨墨,我們陸家本就對不起你了,若是再連你的性命都保不住……
“媽,沒事的,沒事的啊”,陸嘉逸扶著陸夫人坐在椅子上,道,“上次我中的那一刀在心臟附近,不也醒過來了嗎?所以墨墨一定沒事的。況且你也知道,墨墨一直福大命大。小時候有一次墨墨在游泳池裡險些被淹死,但是爸爸不是及時發現了嗎?”
“當時墨墨可是站在水裡的,一丁點兒溺水的癥狀都沒有。如果不是福大命大,爸爸剛好發現了,換做旁人,不早就淹死了嗎?”
陸嘉逸自己心裡也是極其不好受,擔心沈墨真的醒不過來。但他不能說出來,只能以儘量輕鬆的語氣安慰著媽媽。
“哎……”可是陸夫人的眼淚卻是流得更厲害了,道,“嘉逸啊,我們陸家對不起墨墨啊……當初沈家把墨墨託付給我們,我們滿口答應,說一定會將墨墨照顧得好好兒的……可是卻……嘉逸啊,我真的沒有盡到一個養母的責任,怎麼能如此對待墨墨……”
爲了自己的兒子,不惜讓墨墨承受如此羞辱;爲了自己的兒子,不惜讓帶著孩子的墨墨一個人出去生活;爲了自己的兒子,不惜對墨墨冷眼相待??赡敵踝龅氖虑?,都是爲了他們陸家。如果沒有墨墨的犧牲,哪裡能來他們陸家今日的輝煌?
如果沒有墨墨,陸家早就敗了。可是她卻只記得那不乾淨的事。
手心兒手背都是肉,可是之前她,她卻只意識到手心裡兒裡的親生兒子是肉,卻沒想到手背被劃破了,也會疼。
“媽,你說哪兒去了,我們陸家對墨墨已經很好了”,陸嘉逸道,“即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媽不也一樣疼愛墨墨嗎?”
陸伯母嘆了一聲,道:“嘉逸,你記著,墨墨已經嫁人了,你不要去打擾她的幸福。我們陸家對不住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不能毀了她的幸福,你明白嗎?”
“好好好……”陸嘉逸也只能應道。
“媽,你別哭了,我送你回去吧”,陸嘉逸道,“你留在這裡也而是無濟於事的,還不如回去等消息。這裡有我看著就行了。”
陸夫人點點頭,也知道自己現在身子大不如前,留在這裡,也是給人添麻煩。
陸嘉逸給王若曦打兩個電話,讓王若曦早點回家去照顧媽。
自從訂婚之後,應媽的要求,王若曦就已經住在陸家了。他總是推脫有事不回家,或是在外面自己的房子裡住,或是到姚芊芊那裡住。躲避王若曦的同時,也將他媽媽一起躲避了。
“子明,你去送夫人?!标懠我莸?。
看到媽走遠了,陸嘉逸覺得……怎麼媽和蕭北的話,如果聯繫起來的話,倒像是他們有什麼事情一起瞞著他似的。
這件事情已經成爲了今天最大的熱門,不管是網站上還是新聞上,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的進展。因爲是二次發酵,再加上蕭北和沐九歌的介入,所以這一次發生在陸氏的行刺事件,顯然關注度要比上次陸嘉逸被刺傷還要高。
下午葉詩雅在咖啡廳中悠閒喝咖啡,邊聽著經紀人說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安排,邊用手機上網,隨意翻看著新聞。
忽然一擡手,道:“你別說了?!?
整個人都坐直了,點開這個視頻——
“呵呵……呵呵……”沒等看完這個視頻,就笑了起來。
“怎麼了?”
“真是天不絕我啊……”葉詩雅笑道。
心情兒大好,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談。我這邊有重要的事。”
葉詩雅一直都是這樣盛氣凌人,從不會管別人在時間上是否方不方便,吳經紀早就習慣了被呼來喝去。因而只是說了聲:“行,那你忙著,有空兒你再打給我?!?
葉詩雅心情兒大好,笑靨如花地擺了擺手:“拜拜……”
隨即立刻打電話給蕭玉山,故作緊張道:“叔叔,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我剛下飛機”,蕭玉山,道,“還沒看到呢,怎麼了?”
“嫂子出事兒了”,葉詩雅道,“估計現在是在中心醫院呢。可能阿北哥那裡忙不過來。那您先忙著,不必擔心,我去幫個忙?!?
“怎麼回事?”蕭玉山並不是很關心。那女人能有什麼事兒?
葉詩雅道:“是在公司門前被人用刀給捅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從路人錄的視頻上看來,那人對嫂子極其憤恨?!?
蕭玉山“哦”了一聲,道:“那你過去看看吧,等處理玩後續事情,我也過去。就和阿北說,是我讓你過去幫忙的?!?
“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去忙吧。”葉詩雅道。
掛斷電話,更是得意非常。
邊讓助理開車往中心醫院趕,邊繼續刷著新聞。但是刷著刷著,臉色就冷了下來……
因爲最先報道是,蕭北爲沈墨捐血,聽到沈墨可能活不過來的消息時,當場暈厥。
報道上極盡華美之詞的渲染蕭先生和蕭太太有多伉儷情深,看在葉詩雅眼裡,是字字刺眼。
蕭北給那女人捐血不說,居然還因爲聽到一句噩耗就暈倒……阿北哥,那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能把你迷得不像你自己?
到了中心醫院,葉詩雅並沒有問沈墨在哪兒,而是直接問蕭北在哪個病房。
“您隨我來吧?!毙∽o士只以爲但凡是和蕭家有關的人都惹不起,因而很熱情地引著葉詩雅往蕭北的病房去。
葉詩雅剛到病房外,病房門就開了。
是蕭北開的門,身後是周秘書急切的聲音:“蕭總,您剛醒,還是在休息一下吧……”
然而蕭北卻是面如玄鐵,完全不爲所動,只有眼底流露出的急切,能看出他此刻的情緒來。
蕭北面色慘白,但卻完全不聽周秘書的勸說。
“你怎麼來了?”看到葉詩雅站在病房前,蕭北沉聲道。
沒等葉詩雅回答,就看向小護士,道:“誰讓你帶她過來的?”
“蕭先生,對不起,我還以爲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毙∽o士忙道歉道。
“好了,帶她離開?!笔挶钡?。
葉詩雅大爲丟面子,攔在了蕭北身前,道:“阿北哥,我擔心你啊……”
給小護士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快點兒離開。
但是小護士卻並不敢聽葉詩雅的,反而而對葉詩雅道:“對不起這位小姐,病人不歡迎您,所以請您和我離開好嗎?”
“呵呵……”葉詩雅覺得好笑,指著自己的臉,問小護士道,“你不認識我是誰?”
小護士搖搖頭,道:“對比起,我不認識您是誰。”
此時蕭北本就頭昏腦漲,聽到葉詩雅的聒噪,更是覺得頭疼。因而只是往重癥監護區那邊走,根本就懶得看葉詩雅一眼。
周秘書見蕭北如此堅決,也不敢攔著了,只能跟著蕭北。卻也不敢扶著蕭北,只能很小心地跟在蕭北身後走著,想著如果蕭總暈倒了,至少能第一時間把蕭總扶住。
葉詩雅見蕭北往那邊去了,也急著跟上蕭北。卻是沒有周秘書這麼識相,而是湊到蕭北身旁去,想要扶著蕭北。
然而,被蕭北很無情地打開,冷冷甩給她一個字:“滾。”
聽了這一個字,葉詩雅的眼淚已經在眼圈兒裡打轉。
但卻並不打算離開。
她要親眼看著沈墨死……
沈墨必須死……
葉詩雅咬咬牙,跟在蕭北身後,和周秘書一樣,與蕭北保持著距離。
陸嘉逸站在重癥病房外,目不轉睛地看著躺在病牀上的沈墨。
蕭北看到陸嘉逸,依舊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滾。”
陸嘉逸回身,看到蕭北前來,這一次,卻忽然沒了和蕭北較量的興致,而是上前來,看了周秘書和葉詩雅一眼,道:“蕭先生,借一步說話?!?
“沒空?!笔挶蓖耆珱]給他這個機會。
到病房前,看到沈墨插著呼吸機躺在其中,心如刀絞。
“周秘書,給我那一套隔離服?!笔挶钡馈?
有護士剛走過來,建議道:“蕭先生,還是等病人再穩定一些再進去吧。況且您自己的身體現在也十分虛弱,可能也會影響到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