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你的態度誠不誠懇了”,蕭北道,“如果你的確態度誠懇,我會考慮的?!?
“你說,要怎么做,你才會覺得我很誠懇?”沈墨問道。
這時候,還要什么面子啊!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嗯……”蕭北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想了半天,才勉強道,“比如說,以后要對我好一點。每天早晨出門前,要主動吻別;晚上回家時,要主動送上一吻,說,老公你辛苦了。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始終把我放在第一位,以我的命令為你的行動準則……大概就是這意思吧。如果你能保證做到的話,我會考慮的?!?
聽到蕭北說完這些,沈墨怎么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仔細的看著蕭北,倒也實在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來。做一個冰山就是好啊,只要一板起這張冰塊臉,不管喜怒,都是讓人看不出來的。
“嗯嗯……行,我答應你?!鄙蚰馈?
管他哪里不對勁兒呢?反正不管怎么回事兒,她做出的回應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現在一定要穩住蕭北,你說什么是什么。
即便心里委屈,卻也一定要以大局為重。沈墨覺得,和蕭北在一起這一年的時間里,她還是很有長進的,至少知道了什么叫做“目的”。
只要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過程是什么樣兒的,并不重要。
“聽起來,你好像很勉強?”蕭北道。
“沒有沒有,不勉強不勉強”,沈墨連連擺手,誠懇道,“我覺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身為妻子,我就應該做這些。你說的沒錯。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嚴格規范自己……那……你還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嗎?”
蕭北很認真的想了想,道:“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么多?!?
沈墨聽了,簡直如蒙大赦。當然,即便蕭北最后說了這樣一句結論,卻也不等于蕭北的意思是,現在就可以答應她不離婚的訴求。
“你還沒說,你能不能做得到?”蕭北又問道。
沈墨一愣,心想難道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聽到嗎?真是耳朵有問題了!
不過就算現在蕭北的耳朵真的出了問題,她也只能順著這個聾子的辦事方式來。只好再次誠懇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一定?!?
“嗯……態度還不錯。只不過,你應該叫我什么?什么你啊我啊的,難道沒有稱呼?”蕭北道。
沈墨真的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被他給消耗光了。但好在,耐心不在,理智在。
“老公,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會做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的?!鄙蚰?。
蕭北滿意的點點頭。
看到蕭北做出了這樣的回應,沈墨卻還是不敢確認。若不是聽到蕭北親口承諾,她是絕對不會放心的。因而問道:“你的意思是……可以不離婚了吧?”
“你叫我什么?”蕭北又糾正道。
沈墨深吸一口氣,繼續順著他的話來:“老公,我們是不是可以不離婚了呀?”
“嗯”,蕭北這才點點頭,道,“可以?!?
沈墨頓時覺得自己這一顆已經懸到嗓子眼兒的心,終于落下來了。
結束了這一番卑躬屈膝的談判,沈墨起身,道:“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
“留下,我還有事沒說完?!笔挶钡?。
“可是我真的……”
沈墨的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蕭北那一雙充盈著警告眼神的漂亮眼睛。
只好乖乖坐下,意思是,奉行蕭北剛剛提出的要求。
“恩,不錯,以后只要保持這個態度就可以了。”蕭北滿意道。
沈墨“嘿嘿”一笑,算作回應。
其實自己的心里卻是苦的很。發生了這種事情,難道最應該被哄著、被安慰的人,不是她么?憑什么她要這么卑躬屈膝地服從蕭北?憑什么??!
心里的苦沒有人知道,也不可能和任何人說,一切只能自己扛。而在扛起這一切的時候,卻還有人不斷地用這件事情來踩踏她,如此做法,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可是她也清楚,和蕭北這樣狡猾的商人談道德,是毫無用處的。
“老周,怎么還沒回來?”蕭北在給老周打電話,聽起來有些著急。
“蕭總,堵車啊。前邊兒發生了車禍,雖說不嚴重吧,但是那兩人正理論著呢?!崩现艿馈?
“快一點兒”,蕭北道,“再給你半個小時……取個東西磨磨蹭蹭。”
“我一定抓緊時間,一定一定!”周秘書保證道。
蕭北按下了座機的掛斷鍵,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
可是電話又打來了。
“還有什么事?”蕭北不耐煩地問道。
“蕭總……是這樣的,您要的東西,我沒拿到。因為葉小姐說,她沒有留底。所以我只好請了葉小姐跟我一起過來。現在葉小姐就在車上呢?!敝苊貢?。
“什么?阿北不知道你帶我過來?你說的這么肯定,敢情你是先斬后奏?。 彪S即傳來的,便是葉詩雅的咆哮。
“做得好”,蕭北道,“人帶過來吧,一定要快一點,我沒時間耗著?!?
實際上,是有些不忍心再讓這女人擔憂著了。可是也知道這女人很有自己的判斷力,要是不見到真憑實據,她是不會相信的。估計還會陷入到那悲觀的情緒中出不來。
只是現在沒有了照片……當然,也可能是葉詩雅手里還有照片,只是故意不拿出來而已。那都不要緊,諒葉詩雅也不敢再拿這些照片大做文章。
但沒有了葉詩雅手里那些明顯是合成的照片作為佐證,想讓墨墨相信她沒有被人加害,還真有些困難。
想了一秒,打給吳天。
“款子收到了?”蕭北問道。
因為是用手機打的,沈墨沒聽到吳天那邊說些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覺得蕭北神神叨叨的,像是做大事似的。
“一個小時,到蕭氏大廈頂樓辦公室來?!笔挶钡馈?
對方的回答肯定很合蕭北的意,蕭北滿意地掛了電話。
沈墨一頭霧水,但是蕭北不說,她也不敢問。只能在心底里猜測著,心想蕭北叫吳天過來,是不是要追究這件事情?是不是要給她報仇?
當然,追究這件事情,并不只是為了她,還有蕭北自己的面子。只是叫葉詩雅過來,是什么意思?
還有周秘書口中所說的什么東西……這聽起來,倒像是此事和葉詩雅有脫不開的關系似的。畢竟蕭北是先找的葉詩雅,聽到東西拿不到之后,才找的吳天。
“不用瞎猜”,蕭北道,“我不會和你離婚,也不會讓你吃虧。等下你就只管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聽就行了?!?
“還有”,蕭北很認真的提醒道,“我希望你能始終保持智商在線兒?!?
“嗯嗯。會的?!鄙蚰馈?
半個小時之后,葉詩雅在周秘書的帶領下,進了頂樓總裁辦。
一進門兒,便感嘆道:“這里還是老樣子,只是再到這里來,卻是來見阿北哥,而不是來見叔叔了。眨眼間,天人永隔……”
嘆息著,坐在了沈墨對面的沙發上。
“你把那些照片寄給沈墨的?”蕭北問道。
“什么照片兒???”葉詩雅是一臉的不解。
“你不用和我裝傻”,蕭北道,“你人都來了,還裝傻有什么意思?難道周秘書沒有和你說,只要你如實交代,我就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葉詩雅笑笑,道:“是我寄給嫂子的?!?
看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簡直就像是給沈墨寄一個禮物一般。
沈墨的臉色,已經沉得如同蕭北平時發怒之時的那般,如同雪山雪崩之前。
“是你害我?”沈墨道。
“是啊”,葉詩雅笑道,“只不過你放心吧,并不是對方真的把你怎么樣了,只是把你脫光了,拍一些照片而已。”
“脫光了,拍一些照片,這還不算怎么樣?”沈墨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但越是如此,在此刻,在面兒上,卻反而沒有什么可追究的。葉詩雅……呵呵,看來你我之間的較量還長著呢。
蕭北將葉詩雅叫來,顯然是要為她出頭了。所以在蕭北面前,她是樂得做一個聽眾。只是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聽著葉詩雅的辯解,聽著蕭北打算怎么收拾葉詩雅。
然而……蕭北卻只是笑笑,并不言語。
蕭北這一反應,自然讓沈墨有些傷心,她沒想到蕭北會是這樣輕描淡寫般的反應。
但是葉詩雅卻有些心慌,道:“我……我只是因為和嫂子有些個人過節,所以才想開個玩笑的。又不是真的讓人對嫂子怎么樣……阿北哥,你不會怪我吧?”
“只是你既然已經能讓人脫光了沈墨拍照了,為什么不直接讓人做些什么?玩笑開得大一點兒,難道不好?”蕭北問道。
從蕭北的表情上,沈墨和葉詩雅都摸不著頭腦。
“我……我不能那么做啊”,葉詩雅道,“阿北哥,你是知道我的,其實我這個人就是有點兒任性、有點兒大小姐脾氣,其實我是沒有什么壞心眼兒的啊。所以就算機會擺在我面前,我也絕對不會真的做害嫂子的事兒啊。這不是讓蕭家蒙羞嗎?我如何對得起尸骨未寒的叔叔啊!”
沈墨聽著,覺得好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