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兵侍衛(wèi)長一邊吹響了尖銳刺耳的哨聲,一邊順著狐兵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忍不住罵了一聲臥槽,這慫貨指著的方向,可不就是司徒家那邊嗎?
“他們?nèi)チ怂就郊遥俊笔绦l(wèi)長臉色鐵青。
狐兵一臉無辜懵懂:“他們是來找司徒家的大人的,自然是要去司徒家啊!”
侍衛(wèi)長臉都扭曲了:“既然是去司徒家,你說什么跑了?啊?說什么跑了?”
尼瑪你說跑了,老子會以為他們是別有所圖,因此趁亂跑了啊混蛋!
侍衛(wèi)長簡直想要一腳將這狐兵踩死了。
正所謂什么心什么眼光什么世界觀,這侍衛(wèi)長本就是站在司徒家對面陣營的,墨九卿和蘇暮離一來就報上了司徒長恩的大名,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兩個就是他要害的人,而且,這兩個是要害他們狐族的人。
所以,當手下下意識來一句人跑了,他自然而然地就以為那兩個是來謀害他們狐族的,因此,還沒看清方向,就直接吹響了緊急警哨,而緊急警哨,是能夠召集三皇子名下的禁軍的!
然而問題在于,人家沒造反沒虐殺狐族,就是不耐煩慢慢走,你召集禁軍是要作死啊!
狐兵侍衛(wèi)長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迫玩兒了一次“狼來了”,就忍不住一臉的心塞,滿身的冷汗了。
他抬腿砰地踹了狐兵一腳,怒吼道:“你是豬嗎?說話都說不清楚?你直說他們先去了司徒家不就好了嗎?”
狐兵被踹得翻了幾個跟頭,灰頭土臉地抬起了頭來:“我,我不是豬啊!我是狐貍啊長官!他,他們被周圍的探子盯得不耐煩了,突然就跑了……的確是跑了啊……”
狐兵話音剛落,侍衛(wèi)長還沒有來得及繼續(xù)怒斥下去,就聽見夸夸夸的腳步聲傳來,轉(zhuǎn)頭一看,便見狐族禁軍齊刷刷出動,已經(jīng)站在了不遠處,領(lǐng)頭一人一身暗紅色鎧甲,正騎著馬過來,正是狐族三皇子,胡烈。
“為何吹響緊急警哨?”
胡烈騎在馬
背上沒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侍衛(wèi)長,他長得極為俊美,那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的美,邪氣四溢,瀟灑風流,只是,他并不常常笑,那雙上揚的狐貍眼看似輕慢隨意,實則眼底卻充滿了濃濃的戾氣。
侍衛(wèi)長見竟然把這殺神給招來了,頓時便是一陣心塞,他原本以為,只會將周圍的禁軍給召喚過來而已。
“三,三殿下,這,這可能是個誤會……”侍衛(wèi)長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也不用胡烈詳細問,就噼里啪啦地把剛剛的事情全部都說了。
末了,他自我推脫道:“……那兩位的修為很是不錯,最近更是在人族那邊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司徒家那位又有人族血脈,正與王上……
咳!總之,他們攻擊了暗探,嚇得這屬下這手下一時失措,就說錯了話,讓屬下以為,他們是要做壞事,所以……”
胡烈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得到這個意外之喜,不禁饒有興趣地瞇起了狐貍眼來,問道:“可是那個把玄;老東西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對兒夫妻?”
侍衛(wèi)長心中咯噔一聲,點了點頭。
胡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好了,既然無事,你便自己下去領(lǐng)罰吧。”
侍衛(wèi)長的臉色一苦,卻半點兒也不敢再為自己分辨,急急忙忙地就領(lǐng)著自己那個倒霉手下,往下面去一一解釋之前吹響警哨的事情,以及,下去領(lǐng)罰了。
而胡烈,則看向了司徒家的方向,神色冷淡地道:“是哪幾個蠢貨被人家發(fā)現(xiàn)了?”
空氣中猛然扭曲了一陣,少頃,五個狐族人跪在了胡烈的馬前,身上還帶著沒來得及處理的土石渣滓。
“三殿下!!”
眾人跪下行禮,趴在地上沒敢起來。
胡烈看著這五個人,目光微微一縮,他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三個父皇身邊的。
“那人什么修為?”胡烈眼中的輕慢徹底收斂了起來,反而多了幾分凝重。
最近貴客來到狐族暫時歇腳,又有父皇企圖散去司徒家勢力的事情,所以,父皇將身邊修為最
高,潛藏手段最厲害的一批人放了出來,在城中各處落腳,以此來控制的整個狐族的安寧。
這墨九卿和蘇暮離竟然能夠?qū)⑦@三個人找出來,修為絕對不會簡單,因此,他才有此一問。
其中一個探子道:“那墨九卿的修為深不可測,勝于我王!”
只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胡烈揮手讓人下去,繼而皺眉看向了司徒家的方向,眼中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殿下,要圍攏上去,借機滅一滅司徒家的威風么?”近衛(wèi)上前,仰頭詢問道。
“不著急,”胡烈搖了搖頭,想到留在狐族皇宮中的那位貴客,微微挑眉,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趣的神色來:“我聽母妃說,這一次用司徒長恩的名頭動司徒家,似乎就是那位貴客的意思……”
他策馬往皇宮的方向而去,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逝:“聽說這位圣尊之前都在下界,既然他與那司徒長恩是熟人,說不定,也與這墨九卿和蘇暮離是熟人呢?既然是老熟人,他們的恩怨,自然該他們自己內(nèi)部解決才好。”
別看圣殿當年的名頭有多么響,對狐王這個活了好幾百年的人來說,或許還能夠震懾力十足,但是對于胡烈這些年輕人來說,卻有點兒扯淡了。
誰會想要好端端地多出一個主子來?
圣殿的那位圣尊,也就是那位貴客,雖然看起來溫和好相處,但是每一次看著他,還有他族人的目光,都叫胡烈覺得十分不舒服,仿若他們這些狐貍,在那人眼中都不算是性命,而不過是隨手可以把玩丟棄,或者隨意蹂躪撫弄的玩意兒一樣。
這樣的一個人,想要拿狐族當做切開整個妖獸一族的刀,父皇愿意,他,卻是不愿意的。
想要得到他的認可也不是不行,但是,總得拿出他們圣殿的實力出來吧?
光靠讓他們吃藥得到實力可不行,他可不想追隨一個只會賣藥的,他想追隨的,是能夠攪動天下大局的雄主,亦或者梟雄呢!
所以,就拿這個司徒長恩放血,做個開場祭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