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許青站在露臺上感慨,想當(dāng)初,他還是個偽裝成老手的雛,現(xiàn)如今,王大少已經(jīng)不行了,他……
習(xí)武之人,可以說倍兒棒。
男人四十一枝花。
“你在外面站著干嘛呢?”姜禾敷著面膜出來,一眼瞅見許青站在那兒裝-嗶,大晚上也不開燈,就在露臺吹著小風(fēng)賞星星。
“我在想一件事,你說……臥槽!別貼著面膜離我這么近。”
許青一回頭就對上姜禾的大白臉,敷面膜常有的事,沒關(guān)系,但這女人走路沒聲兒,什么時候都習(xí)慣不了回頭就看見來到近前的突然驚嚇。
“又不會吃了你……”
姜禾嫌棄地瞥他一眼,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轉(zhuǎn)身坐到藤椅上乘涼。
“想什么?”她問。
“你說,我們會不會活在電視劇里?感覺你穿越這事就特離譜,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么突然就從唐朝時期過來了?”
“誰天天看你種花閑逛,神經(jīng)病啊。”姜禾閉上眼睛感受臉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新買的面膜感覺很好。
“也是。”
許青想了想,不得不同意這個說法,要是這種片子上映,來個古代人啥也不干,就打游戲,種花,生孩子,妥妥的血撲。
姜禾躺在藤椅上搖晃搖晃,忽然感覺沒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許青蹲在旁邊盯著她看。
“你做什么?”姜禾皺眉。
“敷什么面膜,我知道有個效果更好的”
“滾!”
姜禾冷冷道。
“哎?你污了!”許青拍大腿樂,“你……啊!”
姜禾拍拍手,心滿意足地繼續(xù)躺在藤椅上敷面膜,剛剛差點把面膜都抖掉了。
夜空掛著一輪明亮的皎月,許青沒有試圖奪回藤椅寶座,單手一撐坐上露臺邊緣,繼續(xù)感慨狗大戶的近況。
一會兒得檢驗一下自己,可不能學(xué)了那貨。
于是姜禾就很驚奇地發(fā)現(xiàn)許青像是年輕了二十歲,重新體驗到那種想叫爸爸的感覺。
隔日清晨。
許錦在露臺上打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fēng),馬尾辮隨著動作甩動,頗有姜禾年輕時的風(fēng)范。
姜禾做好了早餐,把一大一小父子倆懶鬼叫起來,許青打著哈欠和許十安對視一眼。
這小子昨晚肯定玩手機到很晚。
見姜禾容光煥發(fā)地出門,許青往嘴里塞兩口餅,嚼幾下咽下去,不經(jīng)意地道:“看你姐,早早起床練拳。”
“練就練唄。”許十安更隨意。
“你這樣下去只有被她拿捏的份兒。”
“反正我練了也打不過。”
“……”
許青痛心疾首地看一眼兒子。
年紀(jì)輕輕就躺平了,這好嗎?這不好。
許錦洗漱一番,精神奕奕地坐下來吃早餐,和父子倆形成鮮明對比。
“下午瀟瀟要過來找我玩兒。”她道。
“你確定是找你嗎?”許青啃著餅掃許十安一眼。
“……差不多。”
許錦表情淡定,就當(dāng)騙自己了,反正她下午也要看書,就放松的時候有瀟瀟說說話也好。
“學(xué)習(xí)別那么累,學(xué)學(xué)你弟……也不要完全學(xué),松弛有度,繃太緊不是好事。”
“我學(xué)他,哼。”
“……”
許十安無辜躺槍。
瀟瀟過來的時候,許青正在陽臺上耍劍,經(jīng)過昨晚的檢驗,他愈發(fā)認(rèn)識到習(xí)武的好處,聽說健身也有同樣效果,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健身房那么多精壯大叔嘿哈苦練。
“干爹!”
“嗯,瀟瀟過來找小錦玩?”
“是呀。”
瀟瀟眼睛彎彎的,柔順的頭發(fā)披散,很乖巧的模樣,進(jìn)來和許青打招呼。
“去吧。”許青抹一把汗,笑道:“小錦在房間看劇,十安說自己要閉門不出,什么時候把題集做完什么時候出來吃晚飯。”
“哦……”
瀟瀟表情低落了一下,戀戀不舍地看一眼許十安的房門,鉆進(jìn)許錦房間里去。
許錦確實在看劇,不過看的是美劇,那認(rèn)真的模樣,嘴唇微動,說她是在學(xué)習(xí)也一點都不為過。
《絕望主婦》看名字就是國內(nèi)狗血八點檔的那種,瀟瀟很驚嘆她能看得津津有味。
沒有中字幕,瀟瀟連猜帶蒙,才能勉強看懂一點點,心不在焉的時候就半點都看不懂了,只看著劇里的人動作。
無聊地拿許錦飛鏢扔一下,再翻翻她書桌上的書,瀟瀟一陣頭大,嘆口氣趴到床上翻滾兩圈。
“想去隔壁就去啊,我爸又不是不知道你倆。”許錦用手指戳她腰一下。
瀟瀟身子往上一彈,翻滾到旁邊躲開她。
“可是干爹說他在做題,不做完連晚飯都不吃了。”
“啊?”
許錦驚訝地看著瀟瀟埋頭哀嚎,“沒有吧……你覺得他是那種不學(xué)完不吃飯的人嗎?”
“……”
瀟瀟愣住。
確實,他只要餓了,恨不得吃三大碗,題集是什么?
她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到門口打開門看一眼,見許青在露臺練劍,回頭朝許錦比個手勢,鬼鬼祟祟鉆進(jìn)許十安房間里去。
許青轉(zhuǎn)身間瞥一眼,甩動長劍發(fā)出噌的一聲,繼續(xù)強身健體。
許十安正在房間里倒立,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反正瀟瀟進(jìn)來就是見到他頭下腳上的姿勢。
“這么早就過來了?”許十安手忙腳亂地停下倒立大業(yè)。
瀟瀟覺得他應(yīng)該是閑的,男孩子閑了什么奇葩事都做,甚至還會給蚊子把口器拔了再放生,任何人類迷惑行為放在他們身上都不奇怪。
許十安桌上只有一本小說,書包放在一邊沒有打開,瀟瀟掃過一眼,很確定這貨剛剛沒有半點學(xué)習(xí)的意思不到明天晚上,他應(yīng)該舍不得寫作業(yè)。
“干爹說你要做題集,不做完不吃飯。”她坐到床邊,“吃完飯就過來了,在小錦房間待了半天。”
“他故意這么說逗你的!”
“……”
瀟瀟羞惱地盯著他,許十安搔搔頭,明明是老爹做的,關(guān)自己什么事?
和瀟瀟比起來,許十安像個傻大個兒,一米七多的身材讓瀟瀟看起來很嬌小。
“你沒聽見我在外面說話?”
“我家隔音特別好,除非在客廳大聲喊才能聽到。”
隔音特別好這個事,下午瀟瀟就體會到了。
把門偷偷打開一條縫偷瞧外面許青有沒有在客廳,客廳里許青姜禾兩口子還有許錦三個人都在,看許青剛拿到的電影點映邀請函,琢磨那天有沒有空一起去看看。
“瀟瀟來了?”
提前下班的姜禾耳朵靈,門一動就轉(zhuǎn)過頭,另外倆人也跟著看過來。
瀟瀟鬼鬼祟祟地在十安房間打開一條門縫,被三個人當(dāng)場抓到,她的臉倏地紅了。
“干媽。”
瀟瀟老老實實從房間出來,見到許青嘖嘖的眼神,兩只手不由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