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店里正常部分里擺著的那些衣服。

大多數都是正裝，還有大衣，衣服的風格就巴克來看不像是馬琳聯邦的風格，也許這是個外國人。

“珍妮服裝店，想必您就是珍妮女士？”

巴克轉過頭，看向對方。

“是珍妮精品服裝店，我就是珍妮，沒錯。”珍妮回答道。

在得到珍妮的回答之后，巴克點點頭，然后繼續把目光放在店里擺放著的那些木質模特身上的衣服上。

“很不錯的衣服。”巴克一邊說著，伸出手在衣服上摸了摸，“不介意我脫下來看一看吧？”

聽到巴克的話，珍妮再次愣了一下。“怎么，你還真是來看衣服的呢？”

“進都進來了，看一看又不影響什么。反正暫時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出去。”巴克繼續端詳著他面前模特身上的服飾，在沒有得到珍妮的允許前他不會伸手去碰。

“行吧，你隨意。我也很久沒做過生意了，就配合你一會兒。”

在得到珍妮的允許之后，巴克這才伸出手，把衣服從模特的身上脫了下來，然后拿在手里摸了一會兒。

“用料很不錯，工藝也好。都是你做的？”巴克把衣服攤在手上，不住地著點頭。這衣服水平確實不錯，差不多是他看過的那些服裝雜志里大師的水平了。最主要還是那種和馬琳聯邦服飾完全不同的風格，雖然大體形制一樣，但在細節上到處都是差別。

“要不要試穿一下？”珍妮歪著腦袋，看著巴克。“我先為你量一下，然后去后面找一套跟你身材差不多的樣衣過來。”

“可以嗎？”巴克抬起頭，看著珍妮。后者臉上帶著笑容，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巴克把衣服放了回去，然后又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想找到附近能放衣服的地方，隨后珍妮就搬了個椅子過來。

“你的衣服就放在這上面吧。”

“好的。”巴克把自己的大衣放了上去，然后走到手里拿著一卷軟尺的珍妮身邊。

“腳踩住。”珍妮熟練地將軟尺的一頭放到巴克的腳前，巴克也十分配合的踩住那頭，隨后珍妮踮起腳尖，把軟尺拉到巴克頭頂。

“九尺七寸五分，好了，再讓我量一下你的肩膀。”

“轉過來一下，好的。”

在配合著珍妮的測量的時候，巴克也在腦子里推算著珍妮嘴里說出的長度詞來。巴克自己的身高是一米九五，換做珍妮嘴里的尺就是九尺七寸五分，那她所用的這個尺差不多就是一尺二十厘米的樣子。

度量衡和馬琳不一樣，馬琳也有尺這個單位，一尺是二十五厘米。

給巴克量完身高臂圍肩寬這些數據之后，珍妮又轉到柜臺那邊拿出一個冊子打開，然后在上面照著。

“嗯……九尺，我看看……”

“找到了。”

合上冊子，推開身后墻壁中的門，珍妮便消失在了店里。

巴克走到正常區域的玻璃墻那邊，透過這個玻璃墻，他依舊能夠看到外面的景色。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但是很熟悉穿著打扮的人也同樣正站在這家店鋪的門口。

這肯定是個馬琳人，因為他身上穿著馬琳聯邦調查局的衣服，看他的模樣估計也是剛從那場異象中幸存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可要比巴克慘多了。

他的雙眼睜地很大，以一種非常不自然的方式外凸，就好像要從眼睛里擠出來一樣，眼眶周圍到處都是血。一只手臂上有著很多道傷痕，不過巴克覺得這應該是他自己弄出來的，為了能夠在那場異象中撐下來。他的另一只手上就提著一柄匕首。

看起來這老兄手上的匕首也是比較特殊的玩意兒，而且不是巴克身上的那種需要恩伯拉幫忙才能復制進來的東西，是直接能從現實之中帶到夢里來的好東西。

這里是癲狂之夢，一切事物都不可以常理去看待。

雖然巴克一直在玻璃后面看著他，但他似乎并沒有看見巴克。只是在這間店鋪的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你的衣服來了。”珍妮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巴克轉過了身去。對方的手上正拿著一件深藍色的大衣。

“怎么，透過玻璃看到什么了？你的同伴？”

“不，不是同伴。”巴克搖搖頭，“不過算是同胞吧，我們是一個國家的，他剛才走了。”

“沒有推開門進來？”珍妮走過來，把衣服遞給巴克，笑著道。

“沒有，不過我覺得這位同胞可能要撐不住了。”

巴克接過她手里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到鏡子前慢慢系著扣子。

“很不錯呢，你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很適合穿這種衣服。”珍妮站在巴克的后面稱贊道。

“謝謝夸獎。”巴克站在鏡子前扭了扭身子，臉上看起來也挺開心的。

“你衣服怎么賣？”

珍妮沒有回答，巴克轉過頭，發現她正在以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么了？”巴克有點不理解，“你衣服挺好的，我想買一件。”

在巴克的另一種視覺模式之下，珍妮身上的那種象征著危險的顏色已經全部消失了，雖然巴克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個情況，但這肯定算是好事。

“你……”珍妮湊了過來，圍著巴克轉了一個圈。然后再次看著他。

“你腦子也沒……”珍妮張張嘴，想說些什么，但隨即又放棄了。不過巴克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絲笑意。

“那行吧。”珍妮點了點頭，“我可以為你做一件衣服，不過我太久都沒做過衣服了，所以手藝上可能有點生疏。”

“你不賣成品啊？”巴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看這件就挺不錯的。”

“你要喜歡的話這件就送你了，然后我再為你訂做一件。”

“你收什么樣的貨幣？”

“你難不成還有我們米蘭多爾的貨幣嗎？”珍妮似笑非笑地看著巴克，巴克聽到米蘭多爾這個名字之后，迅速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發現并沒有聽過這個國家的名字。

“沒有。”巴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