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相沒有回答謹珩的問題,面色很是平靜,卻讓謹珩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不允許你這么做!”
謹珩臉上的冷意碎裂成塊,他的眸中帶著一絲心悸,他面對他,聲音比平常大了些許,是擔心云笙,也是擔心著他
“我已經決定了,他們與我全部死了,你復國便會更加容易,再也沒有阻止你的人,我的計劃,你改變不了。”
卿相溫和的臉臉上,帶著堅決,見謹珩臉上的擔憂,雖然不知是不是擔心他,但是他還是由衷地笑了。
貌似,被人擔心的感覺也挺好的。
“你……”
謹珩心里是說不出的怒火,他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卿相便在猝不及防的時候,點了他的穴,謹珩瞬間不能動。
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沉,他知道,卿相這次,是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誰都阻止不了。
而現在,他因為對卿相沒有防備,穴道被點,什么也做不了,也阻止不了他。
他的心很慌,甚至有了他從未感受過的害怕,特別是想起云笙會就此消失。
而一直以來,與自己一樣有著復國責任的卿相,卻能解脫,而他將會繼續一個人承受著這樣仇恨,孤獨地一個人活著。
不,他不要這樣活著!
謹珩的心里在吶喊,他瘋狂地運轉著體內的內力,沖擊著穴脈。
在旁邊看著的卿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最后搖了搖頭,他向他行了一個君臣之理,很隆重的君臣之里,似乎在他他做著最后的道別。
隨后在他發紅的目光中,在他身上點了一下,他頓時全身無力地倒了下去,就連內力都無法運轉。
“帶下去。”
卿相靜靜地吩咐著,隨后便轉過了身,留下了一個堅決的背影。
謹珩被侍衛帶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卻能看清楚暗牢的一切,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他這是要自己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更加下定決心,完成復國么?可,卿相這樣,就不覺得對他很殘忍么?
隨即苦笑了一聲,殘忍么?老天也不是第一次對自己這般殘忍了,再殘忍些他又能如何?正在這時,他的面前忽然出現兩個人的身影。
……
暗牢內,泉老搖了搖頭。
他在里面雖然轉了半個多月,卻任何出口都未找到,一直迷失著,幸好他在跟了君湮之后,也沒有改掉自己隨身帶干糧的食物。
他這樣的年紀吃的東西不多,帶著的干糧竟然能堅持十幾天,也辛好,在幾天幾夜都未吃東西時,i找到了君湮。
“若只有一個出口,就有些難辦了。”
云笙不由得低頭沉思,盡管她已經很難受,但是她依舊沒有表露分毫。
她的眉眼間滿是憂愁,她感覺到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必須要盡快將他們救出去。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云笙的視線不經意間瞟到了地上被他們迷倒的人,她的雙眸不由得亮了起來。
這人對這暗牢,似乎很是熟悉,他應該會知道有沒有別的出口,于是便朝他走去。
……
“墨王的速度真快,原本本相以為還需要等許久,看來為墨王準備的茶水及糕點,來不及上了。”
祁墨和滄鄴正大光明的現身,這倒令卿相有些意外,不禁想他們的應對方法是什么,但是他也沒有在意,更是直接忽視了滄鄴。
被忽視的滄鄴很是不滿意,徑直在他面前坐了下來,似乎就是來游玩的一樣。
他們三人看上去都相安無事,但滄鄴和卿相之間隔著國仇家恨,而祁墨和卿相兩人之間也還隔著云笙被帶走這件事。
“笙兒呢?”
祁墨沒有和他多廢話,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會出什么事。
“在里面,但是能不嫩找到墨王妃,就看墨王的能力了。”
面對著全身都是冷冽氣息的祁墨,卿相的神色卻從未變過,一如既往的淡然,他微微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隨后指著他身后暗牢的入口。
祁墨冷冷地看著卿相,雙眸帶著逼視,“這暗牢里的路很是復雜,煩請卿相帶路!”
卿相笑了笑,他便知道祁墨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人,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但是卻不會是現在,“人還未到齊,墨王不必著急。”
“可本王想笙兒想得緊,不想再耽誤。”
祁墨的神色很冷,深邃漆黑的眸中此時如深潭一般,表面雖然很是平靜,但是這平靜之下是如何的洶涌暗流就不得而知了。
“墨王的心情本相理解,但……”
卿相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清澈脆弱的雙眸中夾雜著可惜,祁墨一直都是他視為強大對手的人,自己也在他手上吃過幾次虧。
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而慌了陣腳,這讓他不由得惋惜。
滄鄴叫云笙禍水,似乎也挺是合適的,他這樣想著,卻想拒絕,可是話還未說完,一把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卿相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臉上的神色雖然還是溫和,但是那笑容已經消失,余下的只是一片平靜。
對于這突然發生的一幕,滄鄴不由得有些愣住,雙眸中的戲謔之色也盡失,除了一絲驚訝其他神色都沒有。
原本在醉歡樓中,他的速度以及投入那劍的內力就足以讓他驚訝,而現在看到這般眨眼的功夫,他的劍竟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抵住了卿相的喉嚨。
現在的他,才知道,祁墨實力的恐怖,他還記得,當初郡安在卿相指使下給祁墨用了沒藥,致使他的內力還未完全恢復。
至少還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恢復,而如今就已經這樣,那以后……
“既然墨王這般著急,那本相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僵持了一會兒后,卿相最終還是妥協了,并不是因為他怕了祁墨,而是因為他想到這么久了云笙還未出來,那么里面可能出了什么事。
看了看天色,滄止應該也趕到了,他的計劃中,滄鄴倆兄弟必須死,只有這樣,北燕才能被謹珩徹底滅掉。
而此時的暗牢中,確實如卿相所想,云笙三人真隨著侍衛往另外一個出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