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辦妥這些事,便又一頭扎進了炮工坊。
煉鋼爐已經起了兩座,材質越來越好,現在難的,是打磨新式火炮的零部件。
全部都是靠人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有車床銑床,很多東西制造困難,是限制火炮研制的最主要因素。
兩個月時間,無論如何都得將火炮給造出來,時間所剩無幾……
“大人,復進機無法組裝,這可如何是好?”包響杵著拐杖,滿臉疙瘩都掩飾不了心情急切。
自從建壩修路被炸,他便徹底殘了,但這,卻讓他越發感激陸瑾,越發賣力的進行火炮研制,廢寢忘食。
“讓我想想……”陸瑾在腦海中搜索起火炮組裝步驟。
如今有了眾女,加上殷雨晴修習了水融心法,陸瑾已經不必再為電量發愁。
否則,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姑娘……
只是,火炮組裝步驟并無任何問題,復進機卻裝不進去。
那凹槽,是嚴格按照尺寸打磨出來的,復進機的圓柱,亦是如此。
可兩邊一懟,就成了同樣大小。
即便涂了桐油,復進機也裝不進去。
辦法不是沒有,繼續打磨復進機,讓其變小……可陸瑾不敢。
這可是火炮來著,稍有差池,炸膛死的就是自己人。
而且,一門火炮尚且如此,總不能所有火炮,復進機都改小吧?
質量不過關,上了戰場,就是拿士兵們的命開玩笑。
這種事情,陸瑾絕對不會亂來。
只是,不管怎么努力,復進機就是裝不進去……
“先停一下,讓大家休息吃飯。只要裝配完整就能試射,臨門一腳,不必太過著急。”陸瑾安慰眾人,腦海中卻在急速飛轉,搜索著一切可行之辦法。
組裝步驟沒錯,里面并無具體辦法,陸瑾只能發帖子咨詢。
“火炮復進機無法安裝怎么回事?”
帖子一發出去,就被廣大軍事愛好迷給發現了。
“復進機與助退機合成火炮激發裝置,安裝時要保證平衡……”
這是賣弄顯擺的,說的都對,全是廢話。
“復進機凹槽與激發柱尺寸無縫銜接,可以用機械硬裝……”
陸瑾要是有銑床車床,還用的著在這里浪費電量?
“以前廠里裝大電機,中軸與外機套也是無縫對接。老師傅都是用冰袋敷中軸,至少三個小時,然后……”
熱脹冷縮!陸瑾狂點了十好幾個贊。
他以前也聽過這樣的故事,說是工廠組裝機器,無縫對接,老師傅將柱體用冰冷卻,再用熱水擦拭外殼,迅速裝好……
有了辦法,陸瑾立即將吃完飯的人召回,取來冰水,將復進機裝了進去。然后,又讓人取來炭火放進凹槽里,緩緩加熱。
“大人,這又是冰又是火的,能行?”包響有些懷疑。
“要是這樣都不行,那就是你的問題。”陸瑾笑道:“以后再組裝,記住這個辦法。”
見他胸有成竹,包響不再多說,卻一直守著火炮,整整三個小時。
等陸瑾吃完飯回來,讓人取出復進機,清走火炭,兩邊一懟,復進機嗵一下就被安進了凹槽之中。
迫不及待,陸瑾立即讓人將后面的支架炮閂安好,用矮腳馬拖到了試射場地。
“裝填炮彈,調整角度,預備!放!”
陸瑾親自上陣,包響則是負責操作。
狠狠拉動激發栓,巨響聲震云霄。
嘭的一聲悶響,受驚的矮腳馬蹦高三尺,有幾匹直接摔斷了脖子。
人仰馬翻,又聽見轟的一聲,十里開外的山峰,土石崩塌草木移位,嘩啦啦梭下一大片,露出了下面的泥來。
陸瑾還好,那些工部士兵,俱都趴在了地上,不少人已經屁滾尿流。
這威力,比起***,強了何止百倍?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包響還算鎮定,腳一軟,跪在了陸瑾面前。
陸瑾卻是不屑的撇嘴。
馬受驚還好說,這些人……實在是太丟臉了。
“裝填,再射,你們排著隊輪番上陣。去把剩下的矮腳馬都趕來,先放在遠一些的地方,等適應了炮聲,再慢慢靠近。”
見他搖頭,工部眾人不由臉紅。
又不是射自己,慫成這樣……有什么好怕?
結果,輪到他們試射,腳抖的像篩糠。
好在炮彈不是很多,陸瑾也要考慮成本,射了一通之后,等大家都適應便停了。
“這是第一門新式火炮,帶上三枚炮彈,給本少拉進宮去。包響,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記住,外使來朝貢之前,最少組裝一百門出來。”
陸瑾說完,包響趕忙應下。
配件打磨雖然困難,但沒什么技術含量,多找些人也就是了。組裝的問題得到解決,兩個月時間,應該綽綽有余。
而之所以這么急,是因為陸瑾知道,那些藩屬國一旦將***買回去,立即就會掉轉炮口。
到時候,陸瑾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花紅柳綠。
而第一門新式火炮,是作為鎮宮之寶,放到皇宮里的,用布裹的嚴嚴實實,只有在塵埃落定之后,才能拿出來供人參觀。
陸基倒是可以先睹為快,心里也有了底氣,對陸瑾提出的宏偉計劃,全部應許,立即宣旨,赦免天下農戶三年之稅。
與此同時,也加緊了削藩計劃,國庫收入,幾乎全部都是來自那些魚肉百姓,窮奢極欲的貴族之家。
皇家之中,幾個王爺都沒了封地,其他人還想當土皇帝,怎么可能?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終于到了放榜的。
金面人,也終于有了消息。
居然在陸瑾名下的聚賢樓,這讓他越發惱火。
玩燈下黑,讓你有來無回!
除了殷雨晴她們幾個化勁高手,陸瑾還調集了所有在京錦魚衛。這一次,他要徹底解決這禍國殃民的混蛋。
“狀元,秦守,榜眼,肖六滿,探花,謝槿知……”
“都是基地市人氏?這這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泄題……”
“那戶部尚書,聽說就是基地市來的……”
不少百姓議論紛紛,內中,夾雜著不少別有用心之人。
“說什么你?基地市來的怎么了?自己沒本事怪得了誰?”
“我們跟著瑾少爺修建水壩,工、算、策、論哪樣不通?”
“就是,敢污蔑瑾少爺,有種跟我們基地市仕子比比……”
沒等秦守他們幾個開口,基地市仕子便按捺不住,怒懟起那些口出不遜之人。
而意料之中,十六人同為狀元的局面沒有出現,受命于金面具的那些人都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