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那么凄慘,還以為你被收拾了呢。”蕁芊仍舊有些氣惱,剛剛可是在士兵面前丟臉了都。
“笑話,也不看看本少是誰,除了你們,誰能收拾本少?哼!”
這馬屁拍的,蕁芊頓時眉開眼笑。
“找過你大哥啦?沒事別老煩他,三十不到,都快成小老頭了。”陸瑾丟起一粒蠶豆,用嘴去接。
“又是這話,本公主就那么不堪?”蕁芊掐了他一把,學(xué)著他丟蠶豆吃。
“當(dāng)皇帝,不容易吶!”陸瑾有感而發(fā):“還是坐牢舒服。等出去,傳個信兒給府里,省的她們擔(dān)心。”
蕁芊氣的撓他:“你又招蜂引蝶!”
“什么叫又,本少都已經(jīng)吃齋念佛了好吧?這么久沒見,你們就不想?嗯嗯?”陸瑾挑眉擠眼,手已經(jīng)不知伸到何處去了。
奚蕊紅著臉小聲道:“這是天牢……”
陸瑾才不管這些,地牢都埋葬不了他心里的火氣……
近一個時辰,蕁芊才帶著奚蕊,臉紅如霞的離開。
坐牢都有美相伴,把看押的士兵羨慕的啊。
只不過,好日子也就這么幾天,太后出馬一個頂倆,再次上朝,陸瑾就穿著尚書服,大刺刺的站在了朝堂之上。
百官驚愕,有一部分,更是驚駭欲絕。
其中,就有三楊之一的楊部期。
“戴罪之身,怎敢私穿朝服?來人,給我將這狂徒拿下!”
楊部期慌了,竟當(dāng)著百官和皇帝的面,下達命令。
陸瑾都懶得理他,先給陸基行禮,再沖兩位王爺抱拳:“多謝王爺相助,小侄必有重謝。”
倆王爺忙回禮,連道不敢。要是沒有陸瑾,他們想重回朝堂,幾乎無望。
特別是陸煦,一個謀逆罪名,硬生生被掰成臥底,不但無罪反而有功,那心情,別提有多酸爽了。
“陛下……”楊部期雖然慌了一陣,也就回過神來,但剛開口,就有禁軍沖進來,將他五花大綁按在了地上。
除了他,還有那些跟風(fēng)的同黨,一個都沒放過。
百官莫名其妙,楊睢安和楊善德,更是直言相問:“陛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楊向來同進退,現(xiàn)在被抓了一個,怎生了得?
“楊部期等,私通逆賊,證據(jù)確鑿,推出午門,斬立決!”陸基沒有過多解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楊部期等官員。
“楊閣老莫慌,本少自會解釋。其實,這是陛下與本少,聯(lián)袂演的一出大戲。”陸瑾知道,打圓場的責(zé)任,歸他。
陸基可不會說謊,君無戲言嘛。
“還請兩位王爺,將這些人私通月痕教,意圖謀逆的證據(jù)呈上。”
陸瑾看向兩位王爺,后者立即讓人把東西拿到殿中。
大多是些書信,俱是楊部期等人,和月痕教主往來的信件。
幸虧金面人用的不知真名,否則這些東西,還真說服不了百官。
“這,這真是部期的字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楊睢安看完幾封,頓時像是老了十歲。
“大家都知道寒王臥底之事,吾皇登基大典之時,月痕教圣姑便已伏誅,但那教主,卻不知所蹤。
后來本少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月痕教竟敢蝸居文帝衣冠冢,是以,才會帶人去查,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只能炸了斷龍石,將那一干人等送去與文帝陪葬。
此事,陛下也是知曉,為了社稷江山和天下百姓,才會同意。但朝中仍有月痕教細作,且身居高位,不得已,本少才會與陛下演這一出。”
陸瑾盡挑簡單的說,既是事實,又掩去真相,陸基都差點兒信了。
“瑾尚書所言,句句屬實。”陸煦開口佐證:“本王之前只識圣姑,卻未能找到月痕教所在,實在慚愧。”
“王叔不必掛懷。”陸基接過話道:“眾所周知,月痕教乃圣教余孽所組,心懷叵測,如今得以全部清剿,乃我朝大幸。此次,瑾卿和兩位王叔功不可沒,蘇公公,宣旨吧。”
“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公公搖頭晃腦:“月痕教余孽蘇見……”
嘭!
陸基抬腳,將他踹下階梯,蘇公公滾到殿中,立即就被禁軍士兵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諸位不必驚慌,蘇見,也是月痕教余孽。”陸瑾復(fù)雜的看著蘇公公:“身為大內(nèi)總管,卻迷之信能補缺,長出早已失去的根本,通風(fēng)報信助紂為虐,你可知罪?”
蘇見抬頭,看看陸瑾,再看看皇帝,垂頭喪氣。
別的官員,可能還會說出金面人的真實身份,但他蘇公公,陸瑾卻不擔(dān)心。
之前的楊部期等一眾官員,俱都是被堵了口的,而且,陸基并未滅他們滿門。
蘇見雖是公公,也有家人在世,若是敢提文帝半句,死的,就不只是他一個了。
伺候過四位皇帝,蘇見深知皇家晦暗,此刻,再由不得他。
“老奴愧對先帝和陛下,唯有以死謝罪!”蘇見承認的干脆,百官俱都嘩然。
但仔細一想,便都釋然了。
之前副總管就是謀逆,身為總管,蘇見又怎么可能一點兒不知情?
“念你多年伺候不易,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通月痕教的事情,便饒你一命,發(fā)配充軍。”陸基見他識趣,立即許下好處。
能活著誰會想死,他相信,蘇見會抓住機會。
發(fā)配充軍,總比掉腦袋強。
蘇見竹筒倒豆子,將自己如何與月痕教聯(lián)系,又怎樣傳遞宮中消息,詳細說了一遍。
只字不提文帝,都是稱呼其為教主。
“陛下,此獠潛伏宮中,危害太宗、先帝和您三代,死不足惜!”楊睢安聽的心驚膽戰(zhàn),咬牙切齒。
“確實如此,但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公,也伺候了本朝三代四位陛下,到陛下登基才被人蠱惑誤入歧途,臣以為,發(fā)配充軍,亦無不可。”
陸瑾,也不希望蘇見死掉。畢竟,從基地市相識以來,蘇公公對他多有提點。
人是個好的,就是,生不逢時站錯了隊。
已經(jīng)快六十的蘇見,就是放了,也不會對陸朝再有威脅。文帝的事,他現(xiàn)在不說,以后也只會帶進棺材。
“老奴罪該萬死,亦是死不足惜。只恨自己鬼迷心竅,不能再報答陛下和瑾少爺?shù)亩髑椋瑹o顏去見先帝和前先帝……嗚!”
蘇見說著,竟咬舌自盡,眼中,留下了兩行渾濁的淚來。
“你!”陸基心驚,豁然起身,見他吐出半截舌來,揮手示意禁軍帶走。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