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開甲為魏康講解了木材的紋理,斧頭的使用技巧。
最重要的,金開甲傳給他一種呼吸吐納、經(jīng)脈運行之法——混元勁,能夠增長氣力,使他勝任高強度的劈柴工作。
魏康拼命的記憶,才堪堪記住這些技巧。
到了學(xué)習(xí)混元勁的時候,呼吸節(jié)奏什么的,他倒是能聽明白,然而,經(jīng)脈運行、穴位什么的,他卻是一竅不通的。
講解了三遍,見魏康依舊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金開甲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什么基礎(chǔ)也沒有,講了也是白講,便宜你了。背過身去,我給你打去一道真氣,你記住這個運行路線就行了。”
混元勁,真氣!這特么就是內(nèi)功?穿越的福利。
魏康呆滯起來,思維陷入停頓,機械式的聽從金開甲的吩咐。
他盤膝而坐,背對金開甲。
金開甲來個馬步提氣,一揮右手,拍向魏康的右肩。
“啪”一聲輕響,魏康感到右肩刺痛異常。而后,一股暖流從金開甲的手心傳出,進(jìn)入到他的身體,圍繞著一條經(jīng)脈環(huán)道旋轉(zhuǎn)。
一周天完畢,他覺得身上的酸楚沒了蹤影,骨骼咔咔作響,渾身都是力氣。天啊!這就是混元勁的威能!
熟悉經(jīng)脈運行路線后,他激動不已,起身給金開甲致謝:“金伯!謝謝您老。授藝大恩,無以為報,小子當(dāng)全力捉拿黑背狐。”
金開甲擺擺手,說道:“不用謝,我們各取所需。好了,去劈材吧,用心一點,當(dāng)能刷掉這一身肥膘,還你一個健壯軀體。”
“是!金伯!一切聽您安排。”魏康再施一禮,拎著斧頭返回木材垛。
知曉了木材的紋理,又有混元勁的支撐,雖然沒有融會貫通斧頭的使用技巧,但是他仍舊信心百倍。
輕踩住木材的一頭,瞄準(zhǔn)紋理,呼吸開合之間,一斧頭下去。
“噼啪”一聲,木材應(yīng)聲裂為兩半。果真大不一樣!他感到極為爽利。
不遠(yuǎn)處的金開甲,看了看魏康的動作,心中暗忖:這小子的悟性還可以,抓到黑背狐的可能性大增。
實踐出真知,一次次揮下斧頭,魏康越發(fā)熟練斧頭的使用技巧。
同時,隨著混元勁的周天循環(huán),他的雙臂上滲出混合著腥臭污垢的汗水,渾身上下傳出陣陣輕松感。
正午時分,他腳邊的劈柴堆積起來,足足有上千斤。
此時此刻,他已是饑腸轆轆,臉上浮出尷尬之色。娘咧!這可不是什么破游戲!這里會餓死人的!我去哪兒吃飯?而且還身無分文。
他太謹(jǐn)慎小心,不敢開口詢問。
又挨了一陣子,聽到了金開甲的聲音:“魏梁城,回家去吧。吃完午飯,下午接著劈柴。”
呃!什么?我現(xiàn)在就能回到小屋了?這特么不真實吧……魏康立即僵直身體,心中涌起無限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還未走出村口,耳邊傳來一聲大喝:“魏梁城!你準(zhǔn)備去哪里?不完成任務(wù),不準(zhǔn)回家。”
趙福貴!陰魂不散之徒,該死之輩……魏康為了掩蓋小屋中的秘密,他只能停下腳步,心中悲憤莫名,咒罵著。
暗中握緊拳頭,轉(zhuǎn)換成呆傻模樣,他扭頭看向趙福貴。
趙福貴帶著一名漢子,從數(shù)十米外匆匆而來。這名漢子魁梧有力,赤果著花胳膊,一看就是打手之類的潑皮。
“趙員外!正午時分,需要回家吃飯。”魏康說道,神態(tài)依舊是呆傻模樣。
趙福貴一臉得意的笑容,說道:“魏梁城,回家吃飯,想得挺美!再說了,你家里除了家具啥的,還有一文錢沒有?”
“嘿嘿!別做無謂的妄想,乖乖地給老爺我作滿三年長工,老爺管飯……趙三林,將饅頭和水壺拿給他,看好他。”
嘚吧一會兒,趙福貴扭著胖胖的身子離開了。
我去!我這身份和這家伙有仇吧?特么老針對我!若有機會,要你好看。不能節(jié)外生枝,他只能將心緒埋藏心底。
趙三林雖說潑皮,但為人圓滑。
他提著籃子,對魏康笑道:“魏少爺!我也是討口飯吃的,你別介意……這些吃食,我給你擺上。”
說著話,此人來到一棵大槐樹下。大槐樹下有一張歪腿木桌子,幾個木墩,是村民們夏日納涼的地方。
聽風(fēng)知雨,我這身份貌似還有一番曲折……
陌生人士,言多必失,魏康不露神色,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一眼野外小屋,來到木桌子旁,坐到一個木墩上。
入眼之處,是黃燦燦的小米窩窩頭,一碟烏黑的咸菜,一個盛水的葫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他早就餓壞了,哪管合口不合口的,無懼監(jiān)視的目光,狼吞虎咽起來。
食物粗糲,填飽肚子了事。
見趙三林不算太精明,雖然有風(fēng)險,魏康還是從此人口中套出不少信息。
比如說,趙三林力道很大,是一個很好的莊家把式,能種一手的好地。然而,種地收入低,不如跟著趙福貴。
再比如說,趙福貴還有一個跟班,名叫趙成虎,孔武有力,手中有一張好弓,箭法出眾,是個有名的獵人。
飯后,繼續(xù)工作。
金開甲是個好老師。
下午時分,魏康揮斧動作中的幾個小瑕疵,被他一一糾正。
混元勁改善體質(zhì)、增加力量,用斧技巧越發(fā)嫻熟,劈柴的效率就更上一層樓,腳邊的劈柴漸漸堆積起來。
夕陽西下之時,他已經(jīng)劈柴三千斤,但卻未收手,他樂在其中了。作為一名患‘漸凍人’癥的大胖子,幾年來,哪里享受過這種充滿力量的干活。
高強度的勞作,讓他渾身毛孔打開,汗水流淌下來,心中淤積的邪火發(fā)散開來,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肥厚脂肪開始燃燒,腹中饑餓一閃而過。
金開甲看著眼里,臉上露出喜色。這小子,好悟性,好運氣!頭一天練習(xí),就進(jìn)入了忘我境界!
作為一名叱咤風(fēng)云的武林高手,他知道這種狀態(tài)難能可貴。
金開甲放下大斧,轉(zhuǎn)身進(jìn)屋,取出一甕米酒、數(shù)份點心,擺到院子中的石桌上。自斟自飲之中,為魏康護(hù)法。
天色漸晚,暮靄泛起。
院外傳來腳步聲,金開甲傾聽之下,臉上露出慍色。他站起身,端著酒水,大步走了出去。
來人正是趙福貴,身后跟著趙三林。
金開甲攔著二人的去路,說道:“趙員外!稍安勿躁。三千斤劈柴,魏梁城還需半個時辰。”